被赤怜晴一掌掀飞的门和我狼狈地倒在地上,伴着花想容的惊呼,白客之飞快的跑到我到身边,上前查看我的伤势。见我疼得龇牙咧嘴,冲着愣在门口的文竹吼道:“文竹!这是怎么回事?”
赤怜晴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明明就是个看起来又蠢又笨的小丫头,怎么能让白客之如此生气,心中不觉更加厌恶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
文竹挣开尤虹的束缚,也跑到我的跟前,着急地说:“公主突然发力,我没来得及阻止,是文竹的错,姑娘没事吧!”
我晃了晃头表示没事,但痛楚还是遍布全身,胳膊也动不了。白客之欲要抱我起来,我连忙暗中按住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此时与我过从亲密不妥。白客之有些气恼,但也对我无可奈何,忙吩咐文竹:“这个姑娘恐伤到胳膊了,我要为她治疗,让无关的人先请到其他包厢,我稍后就到。”
文竹将我轻轻抱起来,放在一旁的床榻上,花想容满眼心疼的看着我,我示意她按照白客之所言先离开,她点了点头,在苏木的搀扶下走了出去。赤怜晴稍显尴尬,但很快恢复了冷漠的样子,或许也觉得自己下手重了有些抱歉,也没再多言,带着尤虹走了出去。文竹取出白客之随行所带的医药箱,也退出房间,合好门。
屋中再无其他人,白客之立刻掀开我的衣袖查看伤处,见胳膊淤肿眼中有骨折迹象,白客之满眼心疼的说:“等一下需要接骨,会很疼,你忍一下。”
我点了点头,头上已冒出豆大汗珠。随着白客之娴熟的手法,我的胳膊很快被处置好了,但那种骨裂之痛让我几近昏厥。白客之命我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他,我不放心,要跟着他去包厢。此时,花想容不知情况如何,那个赤怜晴又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我不能不管。白客之见如此我坚持,只能带着虚弱的我走去包厢。
包厢里刚刚经过一场“傲娇小姐对战高冷公主”的大战,此时一回合刚结束,双方整休待战。赤怜晴坐在一边,悠闲的呷着茶,补充体力,一旁的花想容记气鼓鼓地瞪着赤怜晴,眼睛里怒火燃燃,尤虹和苏木也是剑拔弩张,一屋子只有文竹尴尬地站在中间,左右为难。
白客之进入包厢,屋子所有人都看向他,文竹也暗暗舒了口气。见我包扎严实的胳膊,迈着虚弱的步伐晃晃悠悠走进来,花想容连忙扶我坐下,反复确认我的伤势。我笑着告诉她没事,花想容哪听的进去,直接对着赤怜晴吼道:“都怪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真是没有教养!”
“伦教养,难道我赤雪渊还不及你一个小小花府吗?”赤怜晴不紧不慢的说。
花想容怔了怔,我忙打个圆场:“赤雪渊嫡公主聪敏过人,既然已知晓我家小姐身份,想来也能顾得上白公子几分情面,您大人有大量,请多海涵。”
见我如此说,赤怜晴也有些不好意思,丢了句:“刚才下手有些重,抱歉。”说完看向白客之,问到:“白公子现在有空接见我了吗?”
没等白客之说话,花想容“哦”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花都盛会赤雪渊的使者,都听说赤雪渊地处偏远,人呢也粗放鄙陋,今日见你这公主尚且如此,果然名不虚传!”
赤怜晴被花想容如此羞辱,依然面无波澜,冷静地回怼着:“我也早闻这花自知独女傲慢无礼,骄纵妄为,今日见了本公主不仅不行礼问安,还在这大放厥词,有女如此,我看这天下第一医圣的名号确是有名无实。”
“你……”花想容气得还想再争辩什么,被我拦下。这个赤怜晴今日无故到访已是疑点重重,眼下花想容之事还没有眉目,不适合和赤雪渊再起纠纷。我陪着笑:“二人都是白公子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就不要在此斗嘴了。小姐,既然公主有要事找白公子,不如咱们先走吧。”
花想容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但看到白客之赞同的眼神,只能吃了个亏,准备离去。可是一边的赤怜晴却高声说到:“花小姐,你可是被九千岁和淳妃娘娘看中的儿媳妇,却在这里乔装打扮私会男人,不知这件事传到宫中,你们花家该如何自处?!”
“你!”花想容气得浑身发抖,苏木担心她引起心悸,连忙上前安抚小姐,气不过地回到:“公主如此咄咄逼人,也算得上是白公子的朋友!”话语间,是恼上白客之了。
“谁告诉你们我是他的朋友?”赤怜晴幽幽地说到,语气中充满不屑,我的心突然收紧,刚想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结果为时已晚,一句“我可是他白客之心间上的人,怎么,你不知道吗?”让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怜晴!”白客之脱口而出,但并没有再分辨什么,他的沉默却也证实了赤怜晴的话。
“白公子——”花想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如果我没有猜错,花小姐今天是想在进宫选择夫婿之前,向白客之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惜你打错了算盘,他的心中唯有我一人,我不放过他,他谁也不会要,就算你费尽心机,用尽手段,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赤怜晴突然发难,句句诛心,花想容听完不由得脚下发软,站都站不住了。
“够了,怜晴,不要再说了。”白客之没想到赤怜晴如此打击花想容,看着花想容逐渐变青的脸,心有不忍。
赤怜晴的到来突如其来,也措手不及,但她为人自视清高,除了李樆梧之事,她绝不上心,何况白客之思慕于她,她向来不理不睬,今日之举实为怪异。我心中隐隐觉得蹊跷,但又一时想不通,只能极力安抚花想容再见机行事。
花想容神情有些伤感,嘴角却带着丝丝笑意,叹了口气缓缓说到:“我早知我的婚姻大事是朝堂必争之事,由不得自己,也早已认了命。但自从认识了你,我……我确实一见倾心……你有医术,有医德,是个兼济天下的良才,我也曾想过,若你也心悦与我,或许我们可以帮助父亲,延续花家盛名。刚刚你和我说,知我、怜我,但现在我知道了,你已有心悦之人,想容明白,以后不会再来叨扰,苏木,山奈,我们走吧……”
花想容说完,起身欲走。身后的白客之却喊住了她:“花小姐……”
花想容并没有回头,而是说了句“公子保重”就要迈出门槛。赤怜晴的声音又远远飘来:“花小姐留步。”
苏木不耐烦地回头说到:“这位公主,我们小姐已经要离开了,您还想怎么羞辱她?”
“我让她留步,怎么也算羞辱呢?”赤怜晴不紧不慢地说道:“进宫那日,两虎夹击,稍有不慎处于败地,那才是羞辱呢!”
她竟知道花想容进宫之事!我瞪大了眼睛,更加确信她此次来找白客之,根本就是为了花想容而来。挑破她和白客之的关系,羞辱花想容也并不是她的目的,她到底要做什么?
“你在说什么?”花想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赤怜晴。
“我说花小姐,留步。”赤怜晴依然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
回到花府,安顿好花想容,我回到道然堂。刚走进书阁,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唉,我暗暗叹了一口,随即慢腾腾走了过去。
“贾将军近来是没什么事做吗?总是来这里,不怕被别人看见。”我拉跨着脸,语气中透着疲惫。
贾楷权倒是一脸没有要和我打趣的样子,一把揽住我的腰,将我受伤的胳膊放在胸前仔细查看,一脸心疼。
“疼不疼?”
“你说呢”
“疼”
“废话!”
“我给你吹吹”
“不用了,白客之已经给我处理好了”我挣扎着抽离他的身边。
“这笔帐,我早晚要和赤怜晴算清楚!”贾楷权生气地说到。
“她是主上的人,你可别招惹她。”我撇了撇嘴。
“什么主上的人?就算是,也不该如此对你。”生气起来的贾楷权像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此时的他若是放在战场上,恐失了他天佑第一少将的威名。
“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丫鬟,不论对她还对别人,都不值一提,你就不要如此生气了。”我淡淡然的说着,不觉泛起一丝苦笑。
“胡说!在我心中是你就是最好的姑娘,你不是丫鬟,不是谁的下人,你就是你,独一无二,不可代替的凤清芷!”贾楷权爱怜地轻轻扶上我的发梢,又是一句温柔的低喃:“等主上大业完成,我就带你过你想过的日子,不再受人摆布,只为自己而活。”
贾楷权的话像一颗颗石子,投进我的心湖,泛起一阵涟漪。但我依然摇了摇头,告诉他也告诉自己:“我是丫鬟凤清芷,你是少将贾楷权,你我之间隔着万丈沟壑,请将军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与我们大计无益。”
“我知你在执着什么,我会用行动向你表明,我说的一切都会成真。”贾楷权诚挚的眼神仿佛要灼穿我的心,叫我不敢直视。气氛一瞬间即暧昧又尴尬,贾楷权见我低头不语,刚要再揽我入怀检查伤势,突然远处传来南星一句:“山奈——”打破了僵局。
“有人来了,将军速速离去吧”我赶紧说。
“好”贾楷权依依不舍地说着,突然又回头贴近我的脸扔下句:“让这个小子离你远点,不然我不会客气”后悄声离开。
我被他惹得是心慌意乱,正在原地爆炸中,南星出现在我眼前。
“我喊了你半天,你怎么不回应我?哎——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快让我看看!”又来一个验伤的,我连忙拦住他欲摸上来的手,想起贾楷权的警告,恐他真的说到做到,忙岔开话题:“没事没事,一点小意外,养上两天就好了,对了,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声大事了!”南星夸张的说到,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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