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道跨过门坎,
“很奇怪。”
纯白的长廊,没有灯却依旧明亮。
不过更奇怪的是自己,“我为何在这里。”四时道的身体却带着他走向前方,如同贯彻自己的意志,缓慢又坚定。
右手,出现了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门,纯白之门,转动同样洁白的把手,自作主张的身体推门而入。
几乎是一瞬间,像是睡意的感觉涌上,眼皮虽未搭下,视野却已模糊不清。
什么也没看到,或许是他的视野受限,一无所获,眼前有的只是刺眼的雪白。
接着强烈的推力袭来,他被赶出了房间。
无所谓,四时道这样想。
他的脚步继续带着他向前,很快便到了下一个目的地。
纯黑之门出现在左手,转动纯黑把手,和第一次一样的感觉袭来。眼中刻入骨髓的黑暗让他不经打了一个冷战,只是这次他没有被立刻推出房间,他摸索过去直到抓到一个冰冷的小物体。
“这似乎是一枚戒指?”四时道将其托起转向房门,试图看清它的面目。上面没有古怪深奥的符号,也没有令人害怕的造型。
一枚外部呈现多棱晶体构造的指环,四时道犹豫了,“要带走吗?”
不过,没给他多想的时间,无形的推力再次将他轰出了房间。
有些许的遗憾,不过他很快便放下了,继续前行。
这次是一个鲜红的房门,明艳的红似乎要冲破白的束缚来到他的面前。四时道抓住把手时似乎握住到了一颗炙热的心脏,不过在稍稍犹疑后还是打开了门。
火炉,四时道的第一感想。到处都是无边的火焰,就在他下意识的逃离时,那股曾让他有些生厌的推力将他送出了门。
失落,四时道冥冥中感到些许急躁,他也不清楚这股情感由何而来。
来到下一扇门旁,深青色的门扉静静等待在那里。握住把手时四时道感到掌心一痛,如同被锋利的刀刃划过,不过这次他没有犹豫,打开了房门。
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但不再如前面几次沉重,一间朴素的国风书房,能看的这么清楚让四时道心情舒缓了不少。在房间的正中一柄三尺青锋正竖立悬浮在木制书桌上,四时道环视一周,确认没有人后,向着那柄泛着寒光的伸出了手。
在接触到剑柄的那一刹那,由内而外,无数无形的气刃射出,割伤了双手,割伤了全身,“你和火焰比还差了一些。”四时道没有放手,颤抖着将剑拿起,气刃立刻停下了嘶吼。
“做到了。”四时道似是自言自语。
这一次他没有被推出房间,身体第一次带着他走出了房间,莫名的满足。
不过就在他走出房时,手握剑柄的右手与其交界处正逐渐染上深青……
深褐色的房门打开,第五个房间也独有其特色,四时道感道了沉重的压力在身上积累。寸步难行,重压再加上模糊的视野,本该让他异常难受,但四时道却感到了不该有的熟悉感,或者说是舒适?
但房间的主人却直接将他推了出去。
“为什么?”四时道有些委屈。
不过身体却不给他沮丧的时间,再次带走了他。
到达第六处房门,浅绿色的房门,虽与第四个房门同属一个色系,但散发的感觉完全不同,一股放松感在心中流淌,就像……家。
手握在把手上,缓缓打开,视野理所当然的再次模糊,同时淡绿的光晕覆盖了他的身体,全身上下细小的伤口开始愈合,浑身只觉的暖洋洋的舒适。
不过他在那时根本没有注意到身体的变化。
因为这个房间的主人正在等他。
虽然看不清相貌,但四时道能看清裙子的下摆和闻到女孩子独有的清香。那只洁白的小手向他神来,四时道绷住了身体,再犹豫自己躲与不躲的挣扎中他最终还是没有选躲开。
小手握住了四时道拿剑的右手,冰凉的,四时道大脑一片空白,任由女孩领着他来到几步远的茶桌旁,四时道离线的思绪终于回归,自觉在椅子上坐下。,桌子上只有两个陶瓷小杯,一个茶壶。
也是在这时,四时道下意识的放下了右手所持的利剑,也注意到了他的整只左手乃至手臂已被染成深青,放剑的手不经一抖,剑提早从手中脱落,哐当一下。
女孩仿佛没有察觉,那双堪称艺术品的手不紧不慢的倒好了两杯茶,坐在了四时道的对面,然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虽然四时道看不到对方的脸,但他也能感受到对方凝望的视线。
这是一种别样的压迫感,不容四时道拒绝。
“干了!”四时道狠下了心,有样学样的一饮而尽。
“咳咳。”因为太紧张,四时道呛住了,与此同时一股真正的睡意袭来,椅子桌子还有女孩都在离他远去,在沉入梦乡前,四时道才意识道他的剑忘拿了……
耳边传来女孩略显得意的轻笑。
上浮……上浮……这是四时道在睡梦中的唯一感受。
人在黑暗中常常感到的应是下沉,四时道却是上浮,这种古怪的违和感让四时道一度陷入鬼压床的境地,即意识清醒身体不听使唤的状况。
四时道在黑暗中浮起,他躺在草地上,不过迎接他的不是明媚的阳光,而是末日般褐色的天空,以及——那覆盖天空的巨大浮岛。
萧索荒凉的气息侵袭了方圆千里的大地。
四时道的眼中岛边缘的哥特建筑,十二座破败参差不齐的高塔,浮在岛上近千尺的半圆形高台,将永刻在他的记忆里。
沙哑浑厚的女声所吟唱的古老颂歌在天地间回荡,那歌声仿佛有着穿透人心魔力,并不是诱惑,虽然听不懂歌词,四时道依然被感染了。
那是一种赞美,对生命的赞美,对伟大事物的赞美。
但巨岛如云朵般,看似缓慢笨重,实则日行千里速度奇快,就在四时道还沉浸于那震撼的歌声中时,它已从其头顶掠过,破败的气息迅速退去,阳光短暂的回归,然后便被青云替代。
巨岛飞来的方向,响起了轰雷般的马蹄声,青色的低云随军团正奔袭而来,他们身披闪亮的银白盔甲,蓝白披风抖动,碧色簪缨飘荡。
似乎是发现了四时道,青云缓缓减速,渐渐消散。
待阳光重新洒下,这只锐利的军团已完全停下。为首的是一名女性,虽然带着面甲,不过那标志性的胸甲与腹部不黑色皮甲所勾勒出的完美马甲线出卖了她。
那匹同样身披白金战甲的骏马高高扬起前腿停在四时道面前,与英气勃发的女子共同构成了一幅堪称艺术品的画卷,刻在了四时道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页。
“艾洛丝阁下,到这里就行了吗?”像是副官的男子询问到。
“是的,不必再追了,本来就计划监视她离开域境。”女子有着轻铃般的嗓音,不过从相遇起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四时道。
此时的四时道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穿着单衣的少年。
“这个小子需要我派人送到镇上吗。”男子询问,“他应该是受到了‘颂歌者’的影响。”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果断下马,俯身贴到了四时道耳旁轻问到。
“你来自哪里?”
“……不知。”
“你知道达丽克诺斯这个人吗?”
“不知。”
深吸了一口气,名为艾诺丝的女子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名字?”
“……四时道。”
艾诺丝站了起来,
“不,暂时带走他。”
“是,如您所愿。”男子挥了挥手,两名骑士便把四时道扶上了马。
青云再起,军团带这名为四时道的男子远去。
四时道出现的地方处于青色之神达利斯的境内。
这个世界,由六大神之境组成。
白之神海默克,
黑之神塔尔丰,
赤之神泰修斯,
青之神达利斯,
褐之神莫里德,
以及千年前才出现的由于颜色冲突,而暂被称为愈之神的凯勒俄
有神,自然有着神才能决定的事。
神的力量,与神的使徒
每个神都会从天上落下一个代表自己的祭坛,而从信的生灵就会为绕着建立并扩张神境。
三万年前,白与黑的祭坛落下,一万年后,红的祭坛落下,又过五千年,青的祭坛落下,在八千年前褐的祭坛落下,直到一千年前第六座祭坛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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