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没见,你已经是了不起的武者了……”
红豆与魏如弓并肩坐在篝火旁,咧嘴笑道。
只是脸上的笑意再浓,也盖不住满溢出的自卑。
她拿起碗,把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烈酒的烧灼,让她蹙紧了眉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悄悄红了一圈。
“我说过我还欠你两个人情,只要你开口,我可以帮你做两件事,力所能及之内,不违背我的原则,我都会办到。”
他说完也喝了一口烈酒取暖。
“只是两顿饭而已,况且那些东西放到现在,你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当初魏如弓说会还她人情,红豆只当他说说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她没想到,魏如弓如此认真。
在红豆看来,三个月前魏如弓分给自己二十五两玄晶,已经是一份天大的恩情了。
“我娘跟我说过,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有人愿意善待你,哪怕是再小的恩情,也大过天!”
魏如弓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在场的乞丐们纷纷为他散发出的气盖所折服。
“可是……”
红豆看着魏如弓,脸颊微红:“我还没想好要什么。”
“没事,你可以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到了,就去西城的悍刀门告诉我。”
魏如弓说罢拿起酒坛,又往碗中倒满了酒水。
“魏如弓!”
突然,一声雄厚的男声传了过来。
抬头看去,说话的人是三个月前对魏如弓动手的肥胖男子。
男子名叫肥龙,听红豆说此人是这群乞丐的保镖。
“我这人不太会说话……但是我敬重你!”
肥龙有点不好意思地举起酒碗,仰头便喝。
魏如弓也笑着喝了一碗。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说到底他也不算穷凶极恶之徒。
吃饱喝足,红豆不胜酒力,靠在魏如弓肩旁睡去。
魏如弓将之轻轻抱起,缓缓放在她们平日睡觉的草堆中。
他解下身上新买的兔绒披风,盖在红豆身上。
又从怀中摸出三十两玄晶,放进她的钱袋中。
做完这一切,魏如弓一头扎进了呼啸的风雪中。
只是他没有发现,在他前脚离开破庙时,身后的红豆静悄悄睁开了眼睛,伸手抱紧了尚有余温的披风。
……
时光飞逝,又是一个半月过去。
正在潜心修炼的魏如弓感觉到了突破的契机,当即调转所有气感,冲击脉门!
“咯咯……”
伴随着一阵骨骼悸动的脆响,他猛然睁眼,已然突破了炼骨境的最后一层壁垒,晋升至炼骨境巅峰!
而下一步,就是炼血境了。
他走出木屋,屋外的枯树正冒出绿芽,如今已是早春。
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并未发现云清的身影。
“咳咳咳……”
里屋中,突然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咳嗽声。
“前辈,您没事吧?”
魏如弓站在门外问道。
“咳咳咳咳……噗!”
那声音顿了片刻,又爆发出一阵厉咳,隐约有吐血的声音传出。
魏如弓当即推门而入。
在一个霉气弥漫的阴暗房间里,一名形容枯槁的老者伏在床边,被褥上尽是血污。
“前辈!”
魏如弓走上去扶起老者,轻抚其后背给他顺气。
以前他咳得难受时,母亲便是这么对他。
看着老者惨白的面容,让他想起了几个月前的自己。
“你就是魏如弓吧,清儿常说起你……”
老者奄奄一息道。
他的双眼如同蒙上了一层雾气,正仔细打量着魏如弓。
“后生可畏……你已经炼骨大成了?”
“是。”
老者身为曾经的灵师高手,仅凭肉眼便能分辨出魏如弓的武道进展。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在枕下摸了摸,艰难地取出两卷竹简。
“我时间不多了……”
语毕,他将竹简塞到魏如弓手中,有气无力道:“这两篇功法,是悍刀门最后的压箱底……你一定要好生保管……”
“前辈……”
魏如弓内心有些酸楚,从老人的模样看来,他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尽头。
尽管二人第一次见面,但老者临死前倾囊相授的行为,让魏如弓深受感动。
他明白在这个世界,武道功法对于一名武者而言有多重要,若非绝对信任,又怎么会作出如此举动?
“这两篇功法里……有一篇灵师功法,是老夫年轻时机缘巧合下所得……名为‘力海潮生决’,可助你凝练力宫……再高层次的武学……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他用尽全力地说着。
“前辈厚爱,在下没齿难忘!”
魏如弓沉声道。
老者听罢欣慰颔首,嘴角强行挤出一抹笑容:“你能来悍刀门……是悍刀门的福气……不过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你可否答应……”
“前辈但说无妨!”
如果不是因为悍刀门的存在,魏如弓或许至今都找不到武馆愿意收留他。
光是这份恩情,如同再造!
更别说老者对自己倾囊相授的信任之恩了。
“老夫走后,替我照顾好清儿……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别让人欺负她……”
“拜……托了!”
语毕,老者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瘫倒在了魏如弓怀里没了气息。
“前辈……你安心去吧!”
魏如弓握紧手中的竹简。
他知道,老者已经仙逝了。
“咯噔!”
身后,突然传来菜篮子落地的声音。
刚刚回家的云清一脸木讷地站在门口。
美眸之中泪水酝酿,最终化为两道清流溢出眼眶。
“爷爷!”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飞奔向床边,跪地痛哭起来。
魏如弓将老者轻放在床上,缓缓退出了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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