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隔壁,是柳家小儿子柳安的宅子。只见一个没了双腿的人坐在一个藤椅里,面前有一个长方形的大桌子。多好的一个工作台。桌子上放这一艘船模,柳安正在把最后的三角帆装上去。
柳安的四夫人柳李氏,出来招呼众人。柳安介绍了船模的制作。和柳安聊了聊,叶茂才知道这时的海船已经有了隔水仓,指北针已广泛使用了。只是隔水仓的设计和后世还是有区别的。还是没有龙骨。
叶茂过去看着柳安最后的安装,惊叹道:“真是好手艺,这船模做得这么细致,精巧。”
“安儿的手艺本来就好,可惜了。”
“走,可以试船去了。”柳安说道
“先等等。”叶茂说完让柳安拉起裤腿,仔细看看了断肢处,还好都有半截小腿。拿了张纸和铅笔,在纸上草草画了两个图画,一个轮椅,一个假肢。拿给柳老爷子,老爷子一看就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叶茂又仔细的讲解了轮椅和假肢,并告诉老爷子,轮椅可以自己手动行走,假肢的关节处如何构造,架子可以扣在腰部,这样拄拐可以走路了。柳家本就是木匠世家,叶茂一解释就知道怎么做了。他们不是不会做,只是没想到。
柳老爷子激动得就要下拜,嘴里说着:“安儿可以走路了,安儿可以走路了。”叶茂拉起柳老爷子,叫起柳家众人。“老爷子千万不要见外,这就小事一桩。您帮我把船造出来,就是天大的好处了。”柳老爷子说:“一定,一定,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帮公子造船。”
一行人来到庄园的水池旁,柳安是被抬来的。阿秀把船模放进水池里。骆婷婷把南果儿和若安平叫出来,她俩要记录。船模一进到水池里,一开始摇摇晃晃,慢慢就稳定下来。拿来扇子轻轻一扇便向前走起了。从侧面扇,看看多大的幅度才会侧翻,还需要加多少的配重。
叶茂下进水池,又和大家讲解三角帆的使用,如何逆风走Z字航线。讲解了隔水仓的好处等等。一定要柳家的人听明白,反正两个半瓶醋可以合为一瓶。自始至终叶茂也只能讲个大概和作用,其他的留给柳家继续研究。南果儿和若安平也要参与到里面,以便做详细的数据。
柳家出来,又忙去仝家。仝家在制作滑轮组,用于吊装。晚上回到屋里,还要看很多的报表。一边看一边教给其他人做汇总统计。现在各方各面的艘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这样的忙碌叶茂的状态还挺好,时不时的发疯,也少了许多。
一忙大半年叶茂准备回寨子看看了,留下骆婷婷在安南。他和阿秀,二鱼回去。同船的还有南果儿和巧妹,均是二十一二的小娘子。这次开船的都是女船员。她们的头发刚好齐脑后,叶茂教她们扎了个马尾,像后世的大学生返乡女干部。,充满了活力。船长是二鱼。二鱼从跟着阿秀练武,现在的海上训练,成熟了许多,愈发的健美。看得叶茂眼里直冒星星。
碧蓝的大海上,叶茂坐着这颠簸得要死的甲板上,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有些晕船。
“巧妹,疼吗?”叶茂指指巧妹裹过的脚问道。巧妹的前脚掌贴向了后脚跟,整个足弓向上隆起,让人看着很难受。整条船上二十几个女人,就有六个裹过脚。
“早就不疼了。刚开始裹的时候,晚上疼得都睡不着,都走不了路,过很久才习惯的。”巧妹答道。
“庵里多吗?”
“成奴家这样的,大概有三十多个。裹过脚的恐怕超过半数。”
“奴家也裹过的,后来疼的实在受不了,就放开了。就算以后嫁不掉也不管了。”南果儿插话道。
“现在走路困难吗?”
“以前是不能走远路的,跑就根本不行。现在在庵里练武,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看看能不能做个矫正器,你们是不行了。年纪小的可以矫正下。”
“谢谢。”巧妹说道
“不用,还是我家二鱼乖,从不裹脚。”
二鱼羞红着脸轻声说道:“茂哥,你看她们的小脚多好看啊,奴家……这样子也就茂哥喜欢。”
“二鱼,你是不是还等着别人喜欢啊。告诉我喜欢谁了,我去跟他说。”
“不是不是,奴家就喜欢茂哥,其他的都不要。只要茂哥不嫌弃奴家。”
“二鱼,以后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如果以后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他也喜欢你。你就和我说,我帮你。”
二鱼快急死了,说道:“不是不是,奴家只和茂哥在一起。别的什么都不喜欢,只要茂哥别赶奴走,奴奴一辈子都是茂哥的。”
阿秀在旁边拉着二鱼对叶茂说:“茂哥别逗二鱼了,二鱼快跳海了。”转头又对二鱼说:“茂哥逗你呢,茂哥现在有些不舒服。说说话会好些。”
“说好了啊,二鱼,以后不准离开我。哈哈”
“肯定不会的。”
叶茂刚进寨子,四娃五娃就跑来了。拉着叶茂的衣角,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叶茂看着他的两个姐姐,长高了,丰满了,还是穿着比基尼,光着脚丫。
叶茂转头问阿秀:“这边的衣服和鞋没送来吗?”
五娃接口道:“送来了,可爹说这种打扮以后就是水湾寨的传统了。不管谁在水湾寨,都必须这样穿。”叶茂一阵无语。正说着,叶家四兄弟带领着一大群姨娘们都出来迎接叶茂了。
“爹,二叔,三叔,四叔,娘亲,姨娘们,我回来啦。”叶王氏拉住叶茂的手臂,话还没说,眼泪就扑簌簌往下落。不是现在叶茂霸气侧漏,早把他揽怀里了。姨娘们个个也都是眼泪婆娑。二鱼她娘拉着二鱼说道:“这孩子怎么越长越丑,长那么高,脚还那么大。哎……也就是茂哥宠你,要不然可怎么办啊。”
“姨娘,没事的。我挺喜欢二鱼,二鱼跟着我,有我吃的就有她的。”
“好,好,好,多谢茂哥。这丫头也是有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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