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还活着吗？”
王轩看着眼前的华说道。
而华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沉默着看着王轩和卑弥呼。
卑弥呼白了王轩一眼说道:
“没想到指挥官竟然是个笨蛋呢，你觉得对一个身处绝境的女孩子说这种话合适吗？”
王轩听后尴尬地说道:
“额，我确实不大擅长这种场景。
那还是交给你吧，你们女生之间比较好交流，而且相信你也处理过这种事情了。”
卑弥呼点点头，而王轩则转身暂时离开。
卑弥呼对着华伸出手，轻笑道:“跟我来吧，至于你内心的迷惘，在这里可不适合聊天。”
……
……逐火之蛾总部……
这是一间狭小的舱室，所幸环境还算干净。
华坐在床边，望着窗子发呆。
从那日不明生物袭击沧海市后不知过了几天，她一直被安置在这里，再也没有见到任何人，一日三餐都是机器自动送来。
有时她想：
难道人类已经灭绝了吗？
“呦。”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她的房门兀然开启，那天在沧海市救下她的两人中的女人走了进来。
“……您好。”
“客气什么，你没事吧？”
华摇摇头，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请问……
外面怎么样了？”
“什么外面？
……
喔，沧海市？
你已经不在沧海市了，这儿是我们的总部。
放心，这很安全。”
成熟的女性顿了顿说道:
“你看上去有很多话想说，待会儿我给你时间。
不过你要先做好准备，我可没时间浪费在听人哭哭啼啼上知道吗？”
见华还算平静地看着自己，成熟的女性继续说道:
“接下来我告诉你的都是坏消息，坏到你不敢相信，坏到你觉得这怕不是在做梦吧……
但它们都是真的，这也不是梦。”
成熟的女性盯着华的眼睛说道:
“准备好了就告诉我。”
成熟的女性的语气听似随意，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华点了点头。
“唉……”
成熟的女性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说道:
“沧海市已经没了，这次的伴生灾害几乎毁掉了整座城。
我们救出了少量幸存者比如你，都在这里。”
成熟的女性似是想到什么，脸色有些古怪地说道:
“虽说救你的不只是我……
但报告上是我救了你，所以你是我的负责对象。
我得确定你的心智还正常，能够接受现实，才能送你出去。”
成熟的女性摇摇头，把脑袋里奇怪的想法扔到一边，然后对华解释道:
“首先，你们会被送去澳洲，在那儿你可以申请自己想去的地方，旅费不用担心，我们承担。
但也不是哪儿都能去，这次的灾害范围非常大，而且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彻底解决。
这会是一场很长的战役……
不过，这和你们关系不大了。”
华还处于震惊之中。
“沧海市……
没了？”
“嗯。”
“学校……
也……?”
成熟的女性摇摇头说道:
“你还惦记着学校？
忘了吧，往后余生里，最好离沧海市远远的，彻底把它遗忘。”
成熟的女性安慰道:
“相信我，人生里总有意想不到的变故突如其来，你别无他法。
只有遗忘是最好的良药……
你是哪里人？”
华嗫嚅着说出一个地名。
“啊……”
成熟的女性沉默一会，语气复杂地说道:
“很抱歉，东亚一带几乎都遭受了灾害的影响。
你说的那里也……
无人生还。”
成熟的女性不再说话，她同情地看着华。
成熟的女性叹了口气说道:
“我还是让你安静一会儿吧，这确实很难接受……
晚上我会再来。”
“……”
“……到底……
发生了什么？”
成熟的女性耸耸肩说道:
“意外、天灾、陨石……
怎么想都可以。
我知道这骗不了你，那天你什么都看见了。
不过……
你应该想想怎样对自己来说最轻松最有利，未来还很长小姑娘，别让自己天天做噩梦。”
“我想知道真相。”
成熟的女性听后反问道:
“为什么？”
华愣了愣。
她突然想起那天机场，自己没有理会警报而是冲回城市……
那是为什么呢？
自己想要做什么？
想要救谁？
所有的选择都那么模糊……
如果没有离开机场，或许她也会死在那里，毕竟她当时撇到身后的机场也被陨石破环殆尽。
那样的话，也许她不会得知父母和同学的死讯……
华身处一种恍惚之中：
好像自己的存在随时会被抹去，一切都是不确定的……
“……我想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唉……
你会有一辈子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别急。”
“可我现在就想知道，我想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做……
而不是思考。”
女人盯着华，成熟的女性沉默一会说道:
“……我和很多人进行过这种对话，他们总是想问我要一个‘希望’。
我理解，他们之前的生命被粗暴地抹掉了。
要是没有希望，他们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要不要活下去。”
成熟的女性好像是回忆起什么，语气低沉地说道:
“但是‘希望’没那么简单，我不会给予所有人，也给不起。
我只能给你们一点微小的火苗，怎么让它燃烧是你的事。
就像……
当年的我一样……”
成熟的女性收拾一下心情继续说道:
“如果你听懂了，今天晚上告诉我。
我会让你知道真相，与之相对的是，你今后余生都要背负它的重量。”
女人注视着华的眼睛，四目相对。
成熟的女性轻声说道:
“……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对话小姑娘，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选择。
所以一定要想清楚，好吗？”
沉默仿佛很长，长到女人转过身就要离去。
可当华开口时，它又仿佛很短。
“我想知道。”
“唉。”
女人叹了口气，可从她的微笑里，华捕捉到了一丝赞许。
成熟的女性对华说道:“跟我来吧，指挥官……
他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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