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的交谈之后，两人的日子就陷入到了平静且枯燥的循环之中，正如朱晓雯当初承诺的那样，对于柳沐雪的训练一直都是点到为止，只要累了就可以去休息，只不过相对应的夜莺要增加将近一倍的训练量，这样一加一减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朱晓雯故意如此安排的，正好能达到夜莺身体的极限也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伤。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夜莺是又一次被柳沐雪搀扶着回到房间里的，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夜莺是越来越怀疑朱晓雯是不是有故意安排着什么，两人一起的时候就会被安排学习许多礼仪文化方面的知识，而一旦柳沐雪坚持不住去休息了之后夜莺就会被安排去学习一大堆像是格斗术，应急管理，武器结构原理等等可能作为侍女来说可能一辈子都用不到的东西，就连夜莺都有时候会想朱晓雯是不是把自己的成长路线点歪了，这不是侍女，这是侍卫的成长线吧？
而另一边的柳沐雪则是在休息一段时间后就会被拉去教育如何照顾人，一直到夜莺身体达到极限，随后柳沐雪就会被安排去照顾她，这一来二去，与其说两人是朱晓雯的侍女，更像是构建出了夜莺是朱晓雯的侍卫，柳沐雪是夜莺的侍女的这么一个奇怪的关系，当然，这也就是看上去如此，实际上两人的身份还是朱晓雯的侍女。
完成了最后的手枪射击训练，手枪放下的时候她的双手已经不断颤抖且无力地再难以拿起任何东西了。
“九环，七环，九环，八环，九环，你的专注力以及意志力基本上已经能够达到一般D级异能者的平均水平了。”侍女小姐非常严肃且正式地在手中的记事板上写着一些东西，不过听语气她似乎对夜莺的表现很满意，不过这也难怪，一般来说D级异能者的平均体质水平就已经是人类体质的极限了，夜莺能在十二岁并且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达到这个程度可以说是非常强了，向着身后招了招手，示意让正等在门口的柳沐雪进来，“柳沐雪，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好，好的。”柳沐雪先是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然后这才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赶忙把那身体晃晃悠悠摇摇欲坠的夜莺扶了起来。
只不过就在两人刚刚回到房间准备休息的时候，门却被人突然打开了，站门外的是一个朱晓雯的侍女，侍女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扫了两人一眼，然后便直接开口道：“好好休息一下，今晚你们两个服侍朱小姐就寝，另外明天朱小姐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小姐点名你们两个跟随。”
随着“咣当”的房门关闭声音响起两个女孩这才反应了过来，两女面面相觑，最后夜莺则是选择了直接躺床上，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了，朱晓雯一般都会在晚上八点回来，趁这段时间还是先休息一下恢复恢复精神和体力吧。
“唉…”柳沐雪有些心疼地给夜莺盖好了被子，少女轻叹一口气，她不是不知道夜莺这段时间是有多辛苦，但任何话语到了嘴边最终都还是说不出来，想要咽回去但又噎在嗓子里，难受，她心里异常得难受。
侧躺在夜莺身边，柳沐雪的手轻轻环过对方的腰肢，两个女孩相拥在一起，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给予自己的那份浓浓的安心感。
“咳，咳咳...”朱晓雯重重地咳嗽着，她的手上是一片扎眼的殷红，就连她身上的那件原本白色的连体大衣都被殷红的鲜血从里到外浸染了大块大块的殷红血块。
“实验数据保持在正常区间，接下来需要你再提供一些基因样本，这次试验之后，你体内的一部分基因发生了些许意料之外的异变，我们需要将其调查清楚。”女子说完，将手中的电子屏幕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她紧皱眉头紧盯着眼前的女孩，声音中带着不曾掩饰的担心与不忍，“实验很成功，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你的身体绝对坚持不到实验结束，明天我会向上面提交建议停止这完全没有一点人道的实验，你也可以从这无尽的折磨中解脱了。”
“不，请不要这样！”女子的话没有让朱晓雯的心里多出哪怕一丁点的喜悦，她反而很是紧张与害怕地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哀求，“我，这是我唯一的意义，我不知道我离开这个实验之后我活着的意义还是什么，求求你了医生，哪怕我死在实验中也好，请，请不要让我成为废品，我还是有用的！”
“你...”女子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朱晓雯那可怜兮兮的身上看了又看，最终依旧是摇了摇头，“你也该找一个新的活着的意义了，你虽然是人工合成的产物，但你真的没必要一直深陷在这个唯有绝望的泥潭之中，不论你是否同意，我都会向上面谏言停止这种实验，明天，或许就是你最后一次承受这种痛苦了。”
朱晓雯紧咬红唇，就连嘴唇已经被她自己咬破出血了也没有丝毫察觉，杨慧心是个好人，是个负责任的好医生，但那又如何呢，自己从一开始就是朱家那个非人道实验的侥幸产物，自己根本就不是人类，是一个体内流淌着人类与虫子混合血液的怪物，自己唯一的价值就是用来研究人造S级异能者的可行性，如果脱离了这个实验，那么自己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待到朱晓雯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就如同约定的那般，夜莺完美地履行了当初答应做朱晓雯侍女的约定，她和柳沐雪从八点开始便站在别墅门前一直到朱晓雯回来为止，而基本是朱晓雯在下车的第一时间夜莺就发现了对方状态上的不对劲，今天的她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极为沉重的打击一般没有了往常的精气神，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在赌桌上失去了自己一切的赌徒般对什么都失去了希望。
将朱晓雯扶到她自己的卧室，夜莺刚刚将朱晓雯的随身物品放好就听到了柳沐雪那突然传来的满是惊慌的尖叫声。
“怎么...了...”夜莺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然后她就看到柳沐雪有些惊慌地后退了几步，一个没站稳摔坐在了地上，不过这个时候夜莺也没别的精神去注意柳沐雪的状态了，因为她的目光全都被朱晓雯身上的异样所吸引了过去。
原本应该洁白粉嫩的皮肤上已经满是各种布满血痂的深红色伤痕，更加奇异的是朱晓雯的部分皮肤下出现了一些淡淡的灰褐色，甚至那淡淡的灰褐色上还有着一些紫红色的奇异纹路。
“闭上你的嘴！”朱晓雯的心情很不好，以至于对于柳沐雪那正常的惊讶都产生了不耐烦的情绪直接厉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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