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在那东方的天际之间浮起了一片“鱼肚白”;
随之,一丝微弱的阳光便缓缓地洒在了法医处的窗前……。
此时此刻,那一具在“山包”之下发现的尸骸。
虽然只剩下了散乱的骨架和腐肉,但是其牙齿还尚在;
一共32颗,一颗也不少。
因为,牙齿自带牙釉质的保护;
所以,牙髓也完好无损地被保留了下来。
如此以来,这便成为了提取死者DNA(脱氧核糖核酸)最为直接的渠道。
晨曦徐徐地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
不过,却又携带着无尽的悲鸣降至人间……。
“呜呜呜,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会这般残忍地害死了我唯一的女儿啊……。”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满面憔悴且伤心欲绝的老妇人来到了市局的面前。
她,是从遥远的外省历经多重辗转而来的;
果不其然,她正是死者的母亲——涂凤兰。
当看到这一位正遭受着丧亲之痛老母亲,刘、马二人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因为,尸体的检验和尸源的确认工作都已经完成;
所以,死者的骸骨也不用再作为人体的物证被作以留存了。
而他们下一步所要做的,便是整理死者的遗骨;
然而,再转交给其家属来自行安葬。
刘辉回到无菌处理柜旁,先是用力地拉出了那一格长长的抽屉;
然后,又把它放置在了工作台上。
其中盛装的是胡丽娜留在世上唯一的见证了,
即:一堆差不多三斤重的散乱骨头与腐肉。
十分仔细地对照着登记簿上的记录,刘、马二人在一块、一块地清点着;
虽然,死者的家属并不知道遗骨的具体数量;
但是,他们事必躬亲地核对;便也是对于死者及其家属的一种尊重与哀悼。
清点之际,只见在有的骨头上已布满了刀痕;
一横横、一纵纵,数之不尽、触目惊心……。
适时,刘辉便又一次地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些刀痕不可能是在受害者死后所留下的。
虽然,在刀痕之中的颜色是因为在外的具体环境所导致的;
并且,其改变的程度也正与骨头的表面完好处所改变的程度相同。
刘辉深知这些刀痕绝不可能发生在死尸的骨头上。
想必,只有劈砍在活人的骨头上;这些刀痕的开口才会有可能向内弯曲。
由此推断:在凶手屡次伤害受害者的同时,她却还在活活地忍受着、煎熬着……。
想到这里,则无不令人胆寒:
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对她施以如此的狠手?
死者胡丽娜,身高在160厘米左右;
当她最初受到凶手的贸然袭击时,则一定是站立着的。
其中,那最初的一刀则是:背对于凶手的;
所以,在其锁骨处才会出现两道小于45度角的刀痕。
如果,死者是俯卧或者是其他姿势;
则其角度一定会大于90度。
想到这里,刘辉便不由地拿起了那一张照有其锁骨的照片;
并陷入了沉思之中:“凶手一定是一个与胡丽娜身高差不多的人。”
根据那些几乎遍布死者骸骨上的刀痕显示,
可进一步地推断出:这是一桩典型的激情杀人案。
也就是说,施害者是出于对受害者的极度愤恨;才临时起意的。
即:疯狂地挥舞起手中的利刃来刺向死者的。
可是,胡丽娜也只不过是一名在读的大学生;
她并不富有,在感情上也没有任何的纠纷。
除此之外,其相貌也不是很出众;
那么,又怎么会引起凶手的注意呢?
“难道是她自身的善良?”
适时,刘辉好似顿悟到了什么。
只见,在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狐疑;随即又严肃了起来。
就在颅骨左右眼眶部位的眶下裂和眶上的裂位置处,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几处刀痕。
其间的那些刀痕不是很深,且因为阴影的缘故;而不太容易注意到(刘辉在此之前就没有发现)。
————
午后的阳光懒懒散散地洒在了清宁市体育馆的门外。
时至今日,罗红缨的有一场雕塑展又来到了这里举行。
此时,在市体育馆的门外已是熙熙攘攘;
男女老少早早地就开始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并翘首期盼着可以早一点进入。
跟随着前方的队伍十分拥挤地步入展厅以后,众人便自然而然地解散开来。
四周的“雕迷”三五成群,围着自己喜欢的雕塑目不转睛地观看着、欣赏着……。
此时此刻,唯有这一位男士(凌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只见他紧紧地倚靠这那几根铁链条,并满目抑郁地朝向展厅望去;
却并没有继续向前而步入至展区的中央。
这一次展会的规模空前盛大,不仅有罗红缨的作品,还有很多孙丽萍生前曾雕刻过的作品。
适时,凌杨已悄悄地来到了展厅的中央;
并在那里十分频繁地转来转去,而终在一座不大不小的雕像面前伫立良久。
“呼呼呼……。”
恰在此时,那一种所令他窒息的感觉便再次袭来。
或许,是因为缺氧的缘故;致使他的心跳加速。
于是,便难以自控地用双手不断地抚摸起了那一尊雕像外的水晶罩。
那是一尊少女在投掷标枪时的雕像,其雕刻者则正是他的恩师孙丽萍。
只见,在少女的脸庞上略带愤懑;
那一头飘逸在风中的长发,又彰显得面庞秀美、轮廓鲜明。
不料,手持标枪的她却身着一袭连衣花裙;
与此同时,还在双眸之中所流露出了一种不甘示弱的情境。
由此观之,其雕刻者的用心之深、之切、之烈;是可见一斑的……。
据说这一尊雕像的价格不菲,现在的起拍价已高达500万。
“这位先生,您没事吧?”
当展会的安保人员注意到了凌杨的失态,便故作友善地上前询问道。
虽说曾痴迷于宋丽萍作品的人有很多,但在现场有所失态的倒真不多见。
因此,眼前这位蛇头鼠目、堕落不堪的男子还是引起了几名安保人员的不安与恐慌。
“没事……没事儿……,对不起,是我刚刚因过于沉醉而失态了……。”
“出自宋老师之手的这一作品实在是太棒了……着实令我感动……。”
凌杨见势不妙,便在瞬间强露出笑容;并擦干了眼泪,转身离开了展厅。
“唉……。”
不过,却又在临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而又回过头来,并念念不舍地对那一尊雕像凝望些许,才潸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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