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朱栎也出现在朱元璋的随行队伍当中，这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情况。
这汉王不是脑子有问题么？
怎么还会打猎？
这是所有人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
但很快，就有人打量着朱栎，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
“这汉王看着英气逼人，神态正常，也不似传闻当中的那般疯癫啊？”
“难道是传言有误？”
“或许是还没到疯癫的时候吧？据说大部分情况下，汉王都是清醒的，就是时而疯癫。”
“……”
这样的议论持续了片刻，等到朱栎等人走近了之后，这才平息了下来。
这还是朱栎第一次陪朱元璋出宫狩猎，却没想到蓝玉等人居然都已经到场，他恨不得能离这帮淮西勋贵远一点，但今天看来是躲不开了。
“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朱栎的脑海当中响起了诸葛亮恍然大悟的声音。
“诸葛前辈，什么原来如此？你想到啥了？”
朱栎心头一动，赶忙问道。
“老皇帝带你狩猎，必然是想试探一下你的骑射功夫，想让你在人前露一手。说白了，这就是一次试探，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试探！”
诸葛亮笑呵呵地解释道。
“有这个必要么？他如果直接问我，我也不会隐瞒。”
朱栎顿时满头的黑线。
他真的没有想过刻意隐瞒什么，只不过更多的是想尽量低调一点，不引起太多人的主意。
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燕王朱棣够优秀吧？
朱允炆登基之后，就把他列为了头号大敌，就是这个道理。
“帝王都是如此，相比你嘴上说的，他们更愿意相信亲眼看到的。”
许久未曾出声的霍去病突然笑道。
“你这厮倒是难得，怎么这个时候跑出来凑热闹了？”
看到一向不怎么说话的霍去病主动冒泡，诸葛亮也来了兴致，笑着问道。
“骑马射箭，咱们几个当中，谁能比得过我？这小子也融合了我十之七八的人格和传承，平日里也没那个机会，今日倒是能检验一下效果了。”
霍去病语气傲然地解释道。
白起用剑，高顺用刀，而他霍去病用枪。
但三人当中，论箭法，霍去病却是最厉害的那个。
“别想了。今天可不适合让这个小子暴露锋芒。”
诸葛亮却给霍去病当头泼了盆冷水。
“为什么？”
霍去病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淮西勋贵也在现场！”
不等诸葛亮解释，朱栎就已经率先解释道：“我可以在父皇面前展露一些自己的能力，但在其他人面前还是免了吧。”
“尤其是淮西勋贵的这帮人，我可不想被他们惦记上！”
霍去病：“……”
“说的不错。到了狩猎场记得见机行事，隐藏实力。”
诸葛亮对于朱栎的反应却是相当的满意。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接着睡觉吧。”
霍去病兴趣缺缺，随即就没了动静。
很快，庞大的狩猎队伍就穿过应天府的大街，直接出了城，直奔北郊禁卫军已经驻扎的山林。
等到了目的地之后，朱栎彻底无语了。
他虽然想过所谓的狩猎应该就是走个形式，却没想到压根和狩猎没什么关系。
真正的狩猎，便是在山林当中自由狙击，捕获各种猎物。
但到了朱元璋这里，就更像是一个靶场了。
顶多就是一个圈养小动物的移动射击靶场。
这性质完全就变味了。
不过看着四周围戒备森严的禁卫军，朱栎又释然了。
朱元璋到底一大把年纪了，他自己就算想任信，底下人估计也不会同意。
就在这时，朱元璋在蓝玉等人的簇拥下，从休息的营帐当中走了出来。
“老九，你是第一次跟咱出来狩猎吧？让咱看看你的身手？”
朱元璋这时笑眯眯地盯着朱栎问道。
闻言，蓝玉等一众武将也纷纷将好奇地目光投向了朱栎。
看朱元璋兴致勃勃的意思，怎么这汉王陛下还是个骑射的高手不成？
“我说什么来着？”
诸葛亮的声音再次在朱栎的脑海当中响起。
“该来的躲不掉，我不会蠢到暴露实力的，诸葛先生放心。”
朱栎早就已经接受了现状，不以为然地对着诸葛亮说道。
“就怕你这位便宜父皇不答应啊！”
诸葛亮苦笑着提醒道。
朱栎无奈，只能收回心神，对着朱元璋笑道：“既然父皇想看，那儿臣就献丑了。”
“来人，将咱给老九准备好的担弓拿上来，给老九试试！”
朱元璋闻言大笑，便对着左右吩咐道。
很快，就有士兵将一张长弓递到了朱栎身前。
朱栎看着面前的长弓就愣住了。
这一看就是张五担弓！
要知道大明普通士兵用的也不过三担弓而已，五担弓的拉力几乎是三担弓的一倍，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士兵根本就不可能拉得动。
在军营当中，也只有一些将军会用这种重型远射程的弓箭。
实际上这便是朱元璋刻意而为之。
昨晚上在模拟朱允炆人生的时候，他可是看到朱栎连七担弓拉起来都毫不费劲的，这也算是降级试探了。
然而除了朱元璋和朱栎之外，所有人看到那张弓之后也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虽说军中能拉五担弓的人也不少，就眼巴前蓝玉等人随便拎一个出来，不说七担弓，拉五担弓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可这张弓却是朱元璋给朱栎准备的，这就耐人寻味了！
怎么这脑子有问题的傻子王爷，当真如此神勇，连五担弓都会用了？
朱元璋见此，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灿烂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呢，朱栎突然冲着他问道：“父皇，您是不是搞错了？这弓儿臣可拉不开！”
“还是给儿臣换一张两担弓吧。”
闻言，不光是蓝玉那帮人，就连跟随而来的锦衣卫脸上都露出了果然如此低神色，望向朱栎的眼神就更加不屑了几分。
这汉王不光脑子有问题，而且还是个废物啊！
两担弓，怕是毛还没长出来的小孩子都能拉得动了！
朱元璋的笑容却是因为朱栎这番话，直接凝固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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