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蔺堇一直望着余柒，毫不犹豫的点头。
“但有可能会出现意外。”
桑湛边说边准备手术工具。
“我会死么？”
“不会，但有可能会出现供血不足产生休克，血清产生排异你们两身体日后也会出现各种后遗症，还有一点。”
桑柒把手上针筒里的液体推满，斜眼看了眼两人：“中途你要承受一个多小时慢慢死亡的痛苦。”
“就是体验一遍死亡。”
对死亡蔺堇早已经历过多次：“来吧。”
刚刚可是余柒为了保护他才中的枪，他这条命本来就是他的。
“准备好了就躺下，博文去盯着血包，让他们快点。”
因为血型特殊，一般医院没有库存，桑湛直接打电话给在血站负责人，也就是他的情人龚玥帮忙调血。
“好。”有这个便利，此时只剩下争分夺秒的等待了。
蔺堇乖乖躺在余柒身边，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平时被路边的花刺到手都疼的哭了半天才哄好，中枪的时候她该有多疼，小柒一定要好起来。
手术前期进行的很顺利，蔺堇和余柒中间连接着两根输血管，余柒的脸上慢慢变得有了红润，而蔺堇原本苍白的小脸此时更加失了生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血包的消息一直在中途，桑湛在小屋子里点了根华子，一段一段的吐着。
眼看蔺堇因为失血过多从原先的抽搐到两眼翻白，桑湛丢下烟头走出门口，正好碰到于博文几人带着血包急匆匆的跑来。
“快点，蔺小子快不行了。”
桑湛也急了，他可不想蔺堇在他这里变成脑瘫。
这一点刚刚他没和大家说过。
血液在最后几秒送回到蔺堇的体内，桑湛和于博文都松了一口气。
“不要每次到最后关头才想起我。”
桑湛脱下白大褂走出门口，龚玥也身穿一身白大褂，乌黑的长发绑在后面，坐在诊所的木凳上看到他出来扶了扶金丝眼镜，有丝丝埋怨他花心不负责的口吻。
两人同一所医学院毕业，桑湛一直是学校的传奇。他在学期不仅开创了“病床边教学”观念，呼吁所有人临床实践，本身崇拜希波克拉底致力于了解机体的运行机理，了解器官的内部联系理论，加上痴醉于临床试验，在医学界享有盛名。
只是在给好友的一次手术中，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了手术失败，他弃了所有名誉，改名换姓跑到乡野之地开起了小诊所。
每一个地方他只停靠半年的时间，就会离开。
直到他原来的声誉渐渐被人不再提起，他扎根在了这个地方已经有两年时间。
“想起你不是很正常么？”
桑湛走到她旁边坐下，闻了闻她发间香味。
龚玥一直暗恋着桑湛，默默的陪着他风光无限，也默默的陪着他留连低谷，只是桑湛不知道这么多年为了停靠在他身边，龚玥舍弃了她大好前程。
他到哪里停靠她便去了哪里，就为了他在某时需要她的时候，她随时能出现在他面前。
“真的？”
龚玥心里有点甜，桑湛这么多年的爱好除了研究临床，就是举足花房，情人无数。
但龚玥知道他并不是留恋情色，而是内心孤单。
“这次谢谢你。”
桑湛留恋片刻起身，龚玥也起了身子。
“怎么谢？”
两人进了小房间看两个孩子的情况。
“晚上请你吃饭。”
难得桑湛主动开口，平时都是龚玥上赶着约他，但他都无所动。
“地点我定？”
龚玥嘴脸微微笑，内心波澜起伏。
“恩。”看了眼血袋，输送正常，蔺堇的脸也在一点点发生变化，余柒挂的瓶也没任何问题，他拉起于博文走了出去。
“还要点时间，你就先去处理你后面的事，别在我这里引人注目。”
门口站着几个黑子大汉，惹着不少人往里瞟。
“好，那你替我好好守着他们。”
于博文担心的看着身后，嘱咐了桑湛，对着龚玥点头感谢后，带着几人转身上了车。
“没想到还有不少人像你一样低调。”
龚玥只见过于博文几次，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个离了婚的中年男人带着女儿。
“都是受了伤的落魄鹰，伤好了就飞走了。”
桑湛把卷帘门拉下来一半，外面贴上关门歇业的牌子。
“你的伤什么时候好。”
龚玥所指，让桑湛眼波微微跳跃：“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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