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
戴思恭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老朽不才，皇长孙的病，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的脸上，满是惭愧之色。
“什么？”
朱标彻底急了。
戴思恭乃是医半仙的徒弟。
太医中的翘楚。
更是当朝太医院的太医令。
他屡次出手。
治好了很多的疑难杂症。
俨然是当朝的首席太医。
而如今。
连戴太医都无能为力。
那他的儿子雄英，该如何是好？
朱标心中满是急切。
“敢问戴太医。”
“雄英他得的，是什么病？”
戴太医的嘴唇，微微颤陡着。
“是……是痘症！”
轰！
朱标只觉得眼前一黑。
整个人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他身子一颤，差点摔倒在地。
朱棣眼疾手快。
他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了朱标。
朱标的嘴里，满是苦涩。
“痘症！”
“居然是痘症……”
他的嘴里，不断地喃喃自语着。
痘症乃是绝症，且传染性极强。
根本无药可医。
这也就意味着。
他的儿子朱雄英，只能等死了吗？
朱标没有看到。
在人群中。
一人低垂着脑袋。
但他的脸上，却是露出了得意之色。
锦衣卫千户蒋瓛的目光，却是微微一闪。
他犹记得。
在他临行前。
朱橚对他的嘱托。
若是朱雄英真的得了痘症。
一定要尽快，让朱雄英回到应天府。
还要将朱雄英的随身物品，派锦衣卫快马送往应天府。
此时。
蒋瓛心中，满满的，都是惊叹。
皇长孙殿下得的，居然真的是痘症！
周王殿下果然算无遗策。
这份卜算的能力。
只怕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当下，蒋瓛迈步上前。
他朝着朱标恭敬一拱手。
“太子殿下，陛下让太子殿下尽快回京。”
朱棣也是劝道。
“大哥，应天府有众多太医，或许会有好的办法，也未可知。”
朱标点了点头。
他心中念头电转。
这痘症，乃是绝症。
死亡率极高。
又极易传染。
若是一个不小心。
只怕他们整个车队，都会染上痘症。
这是他，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朱标何等的果决。
他一声令下。
“传孤的旨意。”
“自现在起，除孤外，任何人不得靠近雄英一步。”
朱棣不由地急了。
“大哥，雄英现在有恙在身。”
“身边不能无人照料。”
“无妨。”
朱标淡淡地一摆手。
“孤，自会照料雄英。”
“大哥，万万不可！”
朱棣急忙劝道。
“大哥你乃是当今太子，身份尊崇。”
“若是大哥你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他主动请缨道。
“大哥，雄英交给我吧。”
一众侍从，顿时感动不已。
他们齐齐跪倒在了地上。
主动请缨道。
“太子殿下，属下等，愿意伺候在皇长孙殿下的身边。”
“太子殿下，属下等，愿意伺候在皇长孙殿下的身边。”
朱标望着朱雄英，眼中满是慈爱。
“雄英乃是孤的儿子。”
“如今雄英身体有恙，孤当亲自守护。”
众人顿时急了。
“太子殿下，不可。”
“万万不可！”
戴太医也是跪倒在地上。
“太子殿下，您万万不可能置自己于险地。”
“微臣愿代太子殿下，照顾皇长孙殿下。”
朱棣也是劝道。
“大哥，君子不立萧墙之下。”
“还请大哥，收回成命。”
朱标坚定地摇了摇头。
“孤意已决！”
“诸位不必再劝。”
他拍了拍朱棣的手臂。
“老四，这一路上，有劳你指挥了。”
朱棣还欲再劝。
但看朱标一脸的坚定。
他心头一叹。
朱标为人仁厚，爱护属下。
但作出的决定，却极难被人动摇。
朱棣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大哥放心便是。”
朱标这才放心下来。
他当即下令道。
“大家收拾一番。”
“半刻钟后起程，回应天府。”
众人齐齐应喏。
戴太医的脸上，满是愧疚。
他乃是堂堂太医令。
屡受皇恩。
而如今，皇长孙身患痘症。
他却对此无能为力。
他，实在是愧对陛下的厚恩。
愧对太子殿下的信任！
愧为太医院太医令。
蓦地。
戴太医的眼眸，微微一闪。
他记得。
在他前来这里的路上。
蒋瓛和他提过此事。
他当即望向了蒋瓛，却发现蒋瓛正向他使眼色。
戴太医微微点了点头。
趁着无人关注他们。
他们二人来到了马车的后方。
戴太医的手中，拿着个布包。
他的神色顿了顿。
最后还是压低了声音，劝道。
“蒋千户，老朽要劝你一句。”
“这痘症极易传人。”
“若传扬开来，只怕会造成生灵涂炭……”
蒋瓛拍着胸脯保证道。
“戴太医放心便是。”
“本千户可以在此立誓，必定不会以此物为祸。”
戴太医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敢问，蒋千户要此物的目的？”
“若不能据实以告，老朽必定不会将此物交给你。”
他思来想去。
也没有想明白。
除了为祸之外。
这皇长孙贴身之物，还能做什么？
蒋瓛的嘴角，微微一扬。
“我要此物，也是为了救皇长孙。”
“救……救皇长孙？”
戴太医整个人，便是一呆。
“你是说，你能治皇长孙的痘症？”
但旋即，他便连连摇头。
“不可能。”
“这断断不可能。”
蒋瓛淡淡一笑。
“有何不可能？”
戴太医面露苦笑之色。
“蒋千户，你要知道，皇长孙得的，乃是痘症。”
“这痘症，乃是绝症中的绝症。”
“从古至今，无人能治。”
他长叹了一声。
“老朽可以告诉你，以皇长孙如今的状态，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这可未必。”
蒋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
“即使全天下的人，都没有办法。”
“我也相信，他，一定有办法！”
说着，他迈步上前。
一把取走了戴太医手中的布包。
随即扬长而去。
戴太医双眼猛地瞪园。
他张大着嘴巴。
不敢置信地望着，蒋瓛离去的背影。
久久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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