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12月份,冬,寒风潇潇。
北京城南锣鼓巷的一座三进四合院,后院一座主房子内。
躺在土炕上盖着厚厚蓝色带有斑点白的棉被中,一个少年缓缓呻吟一声。
“嗯,好难受,怎么喘不过来气了?身体怎么动不了?”赵文涛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间醒了过来,只感觉浑身像沉入水底一样沉重。
“难道我被鬼压床了?想想我在干啥来着?”
记忆混乱不清,赵文涛努力地回想起自己最近一件能记起的事情。
“我好像喝酒喝醉了在魔都高架桥上开车来着,然后迷糊中为了避车被连人带车冲出了高架桥护拦,后面的事就记不起来了。
从那么高的高架桥上摔下来,自己还有知觉没死,难道自己现在正在医院中。”
“嗯,自己是因为带着儿女去做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后。
相差3岁的儿子与女儿竟然没有一个与自己存在着血缘关系。
也就是说自己白白帮别人养了5年孩子,才心灰意冷下叫了几个公主开了个房间胡乱搞了一通。
后又去酒吧买醉开车上了高架桥。”
有些费力的睁开双眼,视线渐渐由模糊变为清晰。
“这,这裡是….哪裡?”赵文涛一脸懵逼的看着映入眼帘的场景。
昏暗的灯光下,映入眼中的是一座老旧的30来平米的屋子,泛黄的墙面上斑斑点点,而且有好多都已经脱落。
整个屋子里只有身下占整个房间差不多1/3的长4米宽2米的床。
一张有着圆镜子的梳妆台。
一个木柜子,柜子上面放了一些书本,里面放了一些衣物。
还有几张凳子,从用报纸糊着的木制窗户破洞中透着寒冷刺骨的冷风,打在赵文涛的脸上,让他打了个寒颤,彻底清醒了过来。
坐起身来,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房子,抬起苍白无血色的纤细双手放在面前。
“这是我的手?”
再从梳妆台镜子中映入眼中的容貌。
只见镜子中一个大约18岁左右瘦弱脸上苍白一片的少年,挥了挥手,脸上浮现出各种滑稽的表情。
赵文涛陷入了沉默,思考着自己现在的处境。
自问道:
“这是现在的我?难道我穿越了?”
“不会穿越到古代了吧?应该不是,古代可没有这么明亮的镜子。”
正在沉入思考中的赵文涛,听到外面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而此时在这间屋子外面。
一50岁上下的男人背着双手、挺着肥胖壮实的身体缓缓地走到大门口处。
看着屋内三大一小的四名女子,摆出一幅担忧伤心的脸色道:
“刘欣怡,在家呢!你儿子文涛的病好点了没?”
男子看似关心的寻问,而两只眼睛却是始终不停地在女人的身上乱转着。
心里却是高兴地想道:
“这赵家小子赵文涛生病拖了近两年,应该这段时间也要步他老子赵宇武的后尘,要嗝屁了吧。”
“让你生前跟我不对付,等你儿子死后,你赵宇武就绝户了,你们家的四个女人还不是被我随意拿捏。”
只见刘欣怡泫然欲泣,强颜欢笑道:
“一大爷您来了,快进来坐,文涛今天烧都退了,刚睡着了。”
说完又坚定道:
“老天爷一定会保佑我家文涛,我相信我儿子肯定能好起来的。”
只见她双手合十拜了拜!
“欣怡,进我就不进去了,这是10斤棒子面,你拿着!拿去给文涛补补身子,让他能早日好起来。”
一大爷从身后拿出一个面袋子,伸手递到刘欣怡合十的双手中,握着她的双手不放开。
心里却是暗道一声可惜,这次赵文涛发烧要是病死了,那オ正好。
这样刘欣怡这个寡妇心里面就没有了依托,自己就可以凭借自己的手段拿下她。
罢了,再等等,这赵文涛小子以前也时好时坏,有可能这次是这小子回光返照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他心里面更是乐开了花。
心想今天先把贾张氏交代自己的事情给办成了,省得她一直在自己边上吹耳旁风。
而刘欣怡却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一样,急忙把双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
把袋子重新递还回去,委婉的拒绝道:
“一大爷,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家现在还过的下去。
你应该把这些棒子面送给我们院最需要的李胜东家中,他家就他一个人拿着19.5的工资养活一大家子六口人。”
一大爷听完她的话,顿时不禁有些恼怒。
心里不禁嘀咕道:
“李胜东家又没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就他老婆那黑不溜秋的样,况且她老婆又不是个寡妇,我去给他家送面干嘛?”
随即摆出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道:
“我不是看你家文涛这两年来生病,为了治你儿子的病你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吗?
你还养着三个女儿,看你不容易,一大爷才看在邻里邻居的份上,能帮衬就帮衬下。”
话落又意味深长地道:
“哎,李胜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家人都养不起,那还是个男人吗……”
不等他把话说完,刘欣怡就打断道:
“一大爷,您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照顾我家文涛去了。”
说完就欲转身往里屋走去。
看着又要用同一个理由,把自己拒之门外的刘欣怡,一大爷立马开口道:
“刘欣怡,一大爷今天来,还真有件事要和你说。
你贾家嫂子说想像向你借一间房子住,这不是秦淮茹快要生了吗?贾家一间房五个人不好住。
如果再生一个就六个人了,那就更挤了。
你家四间房,不是空下来一间房吗?贾张氏说愿意花2块钱一个月借下来。
你也可以每月拿着2块钱补帖家用,这不两全齐美吗?”
心里却想着:
“要不是我对你有想法,不想和你闹翻,你那死鬼丈夫又是烈士,我拿你没办法,不然你还能保住你家这四间房?
希望你这次能识趣点,答应下来,不然就别怪我对你用手段了,到时候就让贾张氏这胡搅蛮缠的人来跟你闹。”
而听完一大爷的话,刘欣怡的脸色却是一沉,在这大院子里住了快十年了。
这大院子住的些什么人?她还能不一清二楚,这贾张氏那种视财如命的人,会舍得花2块钱来自己家租房子?
这租自家房子是假,占自家房子才是真吧。
这些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把自己当傻子吗?
实在不行就撕破脸皮,去丈夫临死前交给自己的联系方式,去军区找领导了。
自己也不想再和这虚伪的老东西虚与为蛇,每次都借着一点点由头占着自己便宜,实在是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啊!
先就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想及于此,刘欣怡开口道:
“一大爷,你也知道自从我家当家的去了,这个家就是我儿子当家。
这租房子的事,我得听我儿子的,等他明天醒来,我问问他,看看他同不同意,我这几天跟他商量下。
过几天再答复你。”
话落!
一大爷就急不可耐,满脸堆着笑容地开口道:
“我就知道你刘欣怡是个明事理的人,那我这就先回去了,过几天我就让贾张氏搬进来。”
刘欣怡只是说商量几天,根本就没有同意,他这嘴皮子上下一合,张张嘴就当了她刘欣怡的主了?
他算什么东西?
看着缓缓消失在自己双眼中的肥胖人影,想到每次看到他那张丑陋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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