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予只扫了杨天珍一眼便没什么兴趣了，这可是个很会看碟下菜的主。
原主有限的记忆中，就没有杨天珍对他和颜悦色的画面。
大概也是看准了原主的温和软弱和没前途，杨天珍将一些本该自己过手的工作都推给了身为助理的胡冶去做。
自己则专心照顾更有发展潜力的胡天，俨然一副胡天专属经济人的架势，大腿不知道抱的有多紧。
胡天满脸不耐烦地抖了下杨天珍去和落选艺人要到的忘记收走的试镜册，见胡冶带着关予过来，翻了个白眼：“吃饱了撑的，明知道没机会还跑一趟。”
大概是看在现场人多口杂的份儿上，他这句话说的并不大声，关予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侧头看了对方一眼。
他目光精准地落在了胡天手上皱巴巴的纸页上，标题的角色名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呵。
他的眼神柔和了下来，表情要笑不笑。
怎么办，这个记忆中和原主关系关系本就不太好的家伙，这次看来自己也没办法同他和解了。
胡天原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关予的眼神，还以为对方对自己的嘲讽有意见，眉头一皱就想发作。
没想到一回头，对上的却是一张带着笑意的脸，微妙的弧度让原本就出色的五官莫名其妙多了一种柔和的味道，胡天的怒火停跳了一瞬，随后就像被一盆冷水浇下，瞬间便熄灭了。
“……哼。”他讪讪扭过头去。
张永新和龙平安年纪都不小了，身上没有新锐导演跟编剧的冲劲儿，更多的是岁月沉淀下的老练和平和。
可饶是如此，在看过了四个多小时可称为群魔乱舞的试镜表现后仍是忍不住想要叹息。
摇动铃铛让一个将充满热血的青年演绎的像要死不断气的愤青的艺人停止了其背书似的台词表演，张永新揉了揉额头难掩疲惫。
一旁的龙平安拍拍他肩膀：“这一组的最后一个了。”
张永新摇了摇头：“不还有下一组呢嘛？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不就要个会演戏有戏感的人么？怎么就能那么困难！”
“有能耐的谁不跑电影圈去了？”龙平安也对业内如今这样畸形的市场机制很是无语，一旦进入电影圈的艺人，很少有还肯回头拍电视的。
电视圈就像是一个尴尬的留不住实习教师的学校，高不成低不就。
这要是普通导演，说不得在看到前景后无奈地会做出妥协，可两个老人一辈子为艺术献身，实在不想临老砸了自己的招牌，不论再苦再累，也还是坚决把守着自己的底线不曾退让。
“下一组！”张永新喝了口茶，强打起精神朝着助手喊了一声，随后不带希望地扭头看着大门的方向。
门被缓缓推开，一大群身材高挑外貌出色的男女从缺口涌了进来。
张永新眉头微皱，盯着人群看了半晌，忽然推了推一旁的龙平安。
“怎么了？”龙平安说。
张永新朝着门口的方向怒了努嘴：“你看那个白衬衫的，快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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