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切欲求的基础是需要,缺陷,也就是痛苦,所以人从来就是痛苦的,他的本质就是落在痛苦的手心。那么人生就如摆钟在无聊与痛苦中来回摆动,生存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小姐,我们的存在,正是为了痛苦。”
——————引子
宁守月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身处茫茫迷雾中,眼前一片漆黑,踉跄着往前方走。
在失去视觉后其他感官变得灵敏,但即便如此,她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是哪里,而她,又是谁?
【很遗憾地告诉您,您已经死了。】
突然一阵电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死了?”
【是的,小姐,但我为此感到庆幸,因为您获得了比死更有价值的殊荣,命运之轮选中您,只要您跟我们契约,在这里,您可以实现一切欲求!权利,财富,外貌,包括生命!】
宁守月皱了皱眉,沉默不语。
她并不怀疑此人说自己已死的事实,实际上她在雾中行走的时候,就隐隐地感到,这样安静地死亡,似乎正是自己追求的终点。
她正准备拒绝。
【你真的要拒绝吗?】
【你不想知道梦里的那个人是谁,不想记起丢失的记忆,还有当年的真相吗?】
【你真的没有欲求吗?】
真相。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刺进宁守月的心里,密密麻麻地揭开了平静的遮羞布,变得刺耳,痛苦和悔恨如泉水迫不及待地涌出。
那是什么意思。
记忆一片空白,好像打开了什么按钮,强烈的欲望驱使着宁守月说出那句话。
“我要签订契约…我答应”
眼前变得清晰起来,痛觉也逐渐散去。宁守月发现自己仍然在大雾里,手中提着燃灯。
【契约达成…】
【您好,鉴于新人保护期,我是您的侍从燃灯,将为您解答困惑,您有三个问题的权利。】
目前对于所谓的命运之轮一头雾水,看来新人想要获取信息,这三个问题是关键。宁守月没有犹豫,问道:“什么是命运之轮?”
【权限不足!】
【命运之轮就是命运之轮,您的权限不足以窥探神意,第二个问题。】
“……我要用什么交换才能实现欲求,契约后我要做什么。”
【很荣幸您,作为我的第一任主人,还没有愚笨到浪费问题的程度。签订契约后,您将参与到梦境游戏中,通关后基于任务完成度和表现力获得积分,积分可以兑换您想要的一切。友情提示,如何您什么都不敢做,那么您只需要活下去,就是您唯一的任务。】
【接下来为您投放个人信息以及副本信息。】
宁守月眼前出现了一张飘在空中的牌,一行行水墨般的白字在牌面上浮现。
【姓名:宁守月】
【积分:0(一贫如洗)】
【储物:(空空如也)
【塔罗:未知(未解锁)】
【天赋:未知(未解锁)】
【牌灵:未知(未解锁)】
【侍从:燃灯(新人保护期)】
【成就称号:
逃罪者:阵营副本中,判出你本属于的阵营,加入的第二方若获胜,你将获得百分之一的积分加成(你不会为背叛和逃避而感到愧疚,就算是亲人也一样)】
【称号已佩戴】
宁守月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些陌生的词汇让他有种浑身战栗的感觉。
而牌面上的白字很快就淡退下去,一行刺眼的红字出现在眼前。
【燃灯提醒您:即将进入游戏模式,请玩家做好准备。】
这句话出现后,宁守月看着眼前的牌突然溢出大量的鲜血,瞬间将牌面染红,一只苍白纤细的手突兀的出现在牌的边缘,轻轻翻开牌的背面。
嘀嗒…嘀嗒…
一滴清澈的水从牌面上滑下,落到宁守月的手心,她抬头看向朦胧白光中的牌,牌面上画着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少女,墨色的长发飘然挡住了一半的脸庞,而另一半白皙皮肤上的眼睛,却挂满了泪水。
【权杖——希望高中】
【试炼本】
【这是本市内不管是在学生和家长的眼里最好的高中,拥有一流的教学资源和高尚的名望,你们是本届新入学的学生,怀揣着期待和紧张,而对于年轻的孩子们来说,最令人好奇的也正是广为流传的一中校园怪谈…】
【排名:未开启(将于游戏内一日后开启)】
【身份牌:学生】
【燃灯提示:遵从内心】
——————
雾气散去。
宁守月正坐在椅子上,黑板前老师正在孜孜不倦地念着听不清的话语,让人昏昏欲睡。
她谨慎地扫视了一下周围,别的学生都睁大眼睛盯着眼前,只有几个人神色异常。
看来那几个人也是玩家。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堆满了书,正好能挡住她的半张脸。窗外堆满了乌云,隐约能听到呼呼的风声,看来马上就要下雨。
没有任何任务发布,燃灯给的提示也只有活下去和遵从内心,看背景故事这是一个校园本,但是很多东西她都没弄明白。
如果唯一的任务是存活,那么就代表梦境游戏有死亡的风险,触发死亡的条件又是什么。
突然,一根粉笔擦过宁守月的脸掉在了地上,她用手摸了一下脸,看到了血痕。
“何洁,你为什么没有看老师?”
宁守月前桌的女生颤抖着站起来,断断续续地说:“老师…对不起…我…”
老师一步步走过来,本来严肃的脸上,皮肉突然一点一点地掉落在地上,留下坑坑洼洼的洞,每一个洞口则伸出了无数条小舌头,看上去十分诡异,脖子扭曲地伸长,快要顶到天花板上,头紧紧贴在女生的脸上。
何洁低着头,颤抖的身躯轻靠在宁守月的桌子上,双手背在后面,害怕地搅在一起。
“我肚子疼…老师…对不起…”
上课不看老师,就是死亡的条件之一吗?
“不认真听讲的孩子…不乖…”老师的嘴边流出了腥臭的唾液,垂直落在地板上,长长的拖动着。
眼看这个奇行种的嘴越裂越大,何洁也忍不住眼泪啜泣起来,她环顾四周,只希望能有人救救自己。
这时一个男人站了起来,走到何洁的身边,对着老师摇了一下怀表。
老师呆滞在原地,脖子迅速收回,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他好像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推了一下眼镜训斥了几句挡在面前的男学生,就回到黑板前继续讲着题目,只留唾液还黏糊糊地躺在地上,彰显着这一切有多真实。
窗外的传来了阵阵雷声,宁守月松开了捏紧的手,表情淡然地看向了窗外。
雨,还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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