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一听急了。
“爹，您倒是先说说结果啊。”
“女儿都急死了。”
吕本看了吕妃一眼。
“现在爹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只有等面条送过去才能知道。”
吕氏一听就知道父亲今天的事应该是没办成。
还可能让皇上知道了。
送面条无非是让外孙去皇上那里探探口风。
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差点就晕厥过。
不过还是强撑着去厨房，做了一碗皇上最喜欢的次坞打面。
这种面是当年皇上平定张士诚反回途中。
经过诸暨次坞时吃过一次就彻底喜欢上的。
之后隔三差五就念叨着要吃。
以前是婆婆马皇后给他做。
为讨朱元璋欢心，吕氏主动跟马皇后学。
马皇后薨了之后，这项厨艺正好派上用场。
吕氏很快就做好了面，叫来朱允炆，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彼时朱元璋正在武英殿内看奏折。
太监突然来报，说皇孙朱允炆给他送面条来了。
朱元璋眸光微动，沉吟了片刻才示意太监让朱允炆进来。
朱允炆将一碗香喷喷热气腾腾面条放在朱元璋面前。
然后才行礼。
“孙儿请皇爷爷圣躬金安。”
朱元璋瞥他一眼，看似不经意地问。
“现在不是吃饭时间，你送面条过来做什么？”
朱允炆忙道，“回皇爷爷话。”
“母妃说父亲不在宫里。”
“皇爷爷一个人操劳国事一定特别劳累。”
“孙儿年幼帮不上皇爷爷的忙。”
“所以母妃亲自下厨，做了一碗皇爷爷喜欢吃的次坞打面。”
“替父亲尽一点孝心。”
朱元璋看了一眼那碗面。
看上去倒是有点色香味具全的意思。
“你母亲有心了。”
“咱一会儿再吃，你回去吧。”
朱允炆却不肯走。
“孙儿等皇爷爷吃完再走。”
“顺便陪皇爷爷说说话，解解乏。”
朱元璋倒真从善如流地端起碗来开始吃面。
一边吃一边跟他闲聊。
“最近有什么新鲜事，说来给爷爷听听。”
朱允炆连忙躬身应道。
“孙儿一直在学堂读书，没有什么新鲜事。”
朱元璋又吸溜了一口面条，才道。
“那你说说都读了什么书？”
“今天孙儿读了《孟子.尽心章句》”
“嗯，有什么心得吗？”
朱元璋饶有兴致地问。
“孙儿觉得‘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一句最为受益。”
“哦，说来听听。”
“孙儿以为，民为国之根本，如江河之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万事必以民为本。”
“不论社稷还是君王，都必须注重民心。”
“一旦失去民心，便失掉依托。”
“国家必将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不能长久。”
朱元璋赞许地点了点头。
“说得好啊。”
“这就是为君之道。”
说完，他将吃空的碗递给朱允炆。
“皇爷爷还有事要做。”
“你先回去好好用功读书。”
“给其他兄弟们做个好榜样。”
朱允炆连忙双手接过碗，躬身告退。
回到东宫，吕本和吕氏迫不及待地问。
“怎么样，皇爷爷跟你说了些什么没有？”
朱允炆把刚才在武英殿自己跟皇上的对话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外孙的讲述，吕本长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皇上还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
“至少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那个孩子，并且想除掉他。”
“否则依照皇上的脾气，不可能再让允炆继续做皇孙们的榜样。”
吕氏仍然一头雾水，“爹，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本这才把刚才在秦淮河畔发生的事告诉女儿。
刚才之所以让吕氏做面条让外孙给皇上送去。
就是想通过皇上对朱允炆的态度来判断秦淮河畔的事到底跟皇上有没有关系。
听了父亲的讲述，吕氏也感到后怕。
父亲想杀小龙虾店那个孩子的事要是让皇上知道，别说自己儿子坐不上皇位。
吕氏九簇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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