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帘剩月，一剑独孤，白衣胜雪，剑气霜露。
张义和卓楼早就躲在大树上。卓楼很激动，因为他知道观摩高手出手的机会是千载难逢的，如果自己能偷学一招半式肯定是受益终身。
当林凡换上衣服出现的时候，卓楼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过去了，一个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声音在告诉他，这位月帅很强，是他无法战胜的对手。
乘月而来，脚不占地，漂浮在石板之前，林凡也是装逼犯，要在年轻人面前展现高手飘逸潇洒的一面。
张义也忍不住想林凡确实厉害，可惜三观不正，空有力量没有理想，所以自己才得用行动去唤醒对方。
两位年轻人都是屏气凝神，深怕打断这宛如画卷的一幕。
可谓是乘风欲去也不过如此，林凡准备在石碑上刻两部书：一部《孙子兵法》，一部《道德经》。前者六千多字，后者五千多字。
合起来一万字，够孩子学了。
开始了，卓楼见月帅抬手，注意力是全神贯注，深怕漏掉任何一个环节。
这两部书在异世界都是没有的，林凡在一千年前写过，也不知道有没有传下来。不过没关系，既然起死回生了，那还能继续复刻经典。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林凡手动字落，剑气隔空落在石板之上，心想而字成，融入剑法的书法沛然而发，一笔一划皆是颠倒众生之招式，也是决胜求生之奥义，横竖撇捺变化莫测。
书写兵法的时候，剑法也是如兵法一样虚虚实实，无招胜有招。
张义看得莫名其妙，而卓楼却只感觉深奥，以他现在的境界还无法了解月帅展现出来的意境。不过他知道自己站在了一扇大门之前，只要自己能推开大门，新的境界就在前方。所以他一动不动，全神贯注。
张义见卓楼如石头一般，也不敢打扰他，强迫自己去看林凡的动作，渐渐地也有所感应。发现林凡的动作和平时虽然没什么差别，但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写完了虚实变化的兵法，又开始写道法自然的《道德经》。
这两者都是智慧结晶，《孙子兵法》讲究的就是不败，先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求生。
而《道德经》讲究的是道法自然，要上善若水，要无为而无不为，要反者道之动。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当然了这些对于异世界的人而言还是很难理解的，因为这个世界的人认识的至高存在是气渊，是气之根源，并不是天道。
不过抛开这些阐释天道的内容，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些道理还是很好理解的。
气渊中产生气，气的演化也是遵循自然的，所以有些道理是相通的。
一共也就一万字，对林凡而言根本不费什么事情。不过小孩子是不是能理解，林凡就不管了，反正这些字单独拿出来能写就行了，连起来不认识无所谓。
写完收工，林凡也才发现自己的剑法已经是行云流水，浑然天成，就好像自己不是在发动剑招，而是在呼吸一般自然，周围的环境也不会和自己对抗，而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变化，总之感觉非常美妙。
虽然没有打开九渊，但林凡感觉自己的实力不输当年。这种顺畅的感觉还得回去慢慢体会，就不久留了。
轻飘飘地来，轻飘飘地走，月帅只留下两篇古文，飘然而去。
林凡虽然走了，但卓楼却依旧一动不动，还在领悟之前所得。月帅的境界虽然很难理解，但回忆自己过去所学，进行对照，还是能感受别样的滋味。他只感觉自己还有大量的上升空间，自己的招式动作就好像是孩童一样，月帅的招式才是真正的武艺。
张义见卓楼久久没有动静，就先下树了。借助月光观看石碑上的文字，先是兵法，阅读下来发现非常深奥，他觉得这不是林凡自己的文章，而是他哪里背诵的古籍。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张义觉得说的很有道理，他只能从最表面的一层理解，就是觉得这好像是教人调兵遣将，如何打仗的。
至于另一篇道德经，他就更读不懂的了，里面好像是说治国，又好像是在说自己应该如何自保，总之是非常奇怪。而且里面说的道是什么，是气渊，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看描述道好像无处不在，但对异世界的张义而言，道是一个陌生的存在。
张义回头看了卓楼一眼，发现卓楼还在发呆，也不去打扰，自己先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还是休息一下为好。他不知道自己走后，卓楼动了，就好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地模仿刚才林凡写字的动作。
最小的动作却能造成最大的伤害，林凡融合剑法自创的书法，每一笔都是一招。
中锋，侧锋。
藏锋，露锋。
顺锋，逆锋。
拖笔，颤笔。
转、折、提、按，勾、擦、点、丝，笔的动作，笔画运转，这就是一套完整的剑法。
卓楼学过家传的剑法，但自己家的《卓氏剑法》和月帅的剑法相比，简直不登大雅之堂。融汇笔法，可谓是雅俗共赏，既可以杀人也可以书写，可谓是将剑法融入生活。
他不由自主地模仿这套剑法，手臂摆动，手中物件却能释放一道道剑气。
善剑者，持笔为剑。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剑的境界，那就是不拘于剑，枝为剑、笔为剑，无需求剑，剑在心中。
卓楼感觉自己领悟了‘剑心’，已然朝着一流剑客迈出了一步。
等到他满头大汗停下动作的事情，只感觉武艺精进了很多。他并不知道其实林凡并没有走远，而是在私塾里通过透视能力观察。
“天赋不错，竟然能领悟剑心。”林凡也很惊讶，没想到自己只是演示了一次，就能帮助少年开启剑心，对方的天赋极佳，算得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剑术天才了。
而且看卓楼的动作，他的底子也很好，显然是从小就下功夫苦练的。有天赋又努力，未来一定能成为绝世剑客。只要不要太早夭折，未来可期。
一夜无话，等到村民们起床经过石碑所在，就能看到石碑上已经刻满了文字。孩子在努力地寻找自己认识的字，然后读出来。
家长听了就会很高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多了这么多字，但这肯定是张家沟之幸。九叔公也度过私塾，也和孩子一起寻找认识的字。
等到张义到场，九叔公还希望张义能阅读一下文字，好让大家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文章。
可张义只知道上面一篇叫做《孙子兵法》，一篇叫做《道德经》，可真要他解释，他水平也不够。只能实话实说道：“上面是两篇古文，我学问不够，也没法完全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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