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山庄深处，直接来到声音的源头，林凡见到了一个老朽的男人，对方老得连身上的色素都已经消失了。
不过对方还活着，这点肯定没错，不过看他活着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很轻松。每一次呼吸都好像是最后一次，好像随时会死掉。
戚无疾？林凡还记得对方，一千年前楚国的贵族，他的三个叔叔都是死在自己手中，后来他继承了家族，并对林凡称臣。之后林凡还把对方当做榜样宣传了一阵，给了他们不少的优待，还邀请戚无疾的两个弟弟参加了科举。
感受展怀灵咬牙切齿的愤怒，也知道戚无疾肯定是背叛了楚国，参加了返乡团。
“月帅，久仰大名，未曾一见，今日相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风采斐然，修为高强，能找到我水镜山庄，周千里四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戚无疾的声音非常苍老刺耳，不过中气还行，显然是且要活着呢。
他是没有认出林凡和展怀灵，毕竟他们戴着面具。
展怀灵非常愤怒，而林凡却很疑惑。
对方显然不是武圣，不知道是如何活到现在的？林凡发现对方的身体已经非常腐朽了，但生命力却很旺盛，可以说是诡异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杀武圣？”林凡说道。
“武圣？呵呵，不过是我们圈养的牲口罢了，既然是圈养，当然得有计划。你们是不可能理解的。”戚无疾志得意满，完全不把武圣放在眼中，只把武圣当做是牲口。
展怀灵已经要按捺不住了，哪怕过去了一千年，对方的嚣张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有恃无恐了。
“所以你们控制武圣的数量仅仅是因为你们做得到？没有其他的理由？”林凡继续问道。
“也不是没有理由，不过我并不需要向你们解释。”戚无疾说道：“月帅，能找到水镜山庄，确实非同凡响，但亲自来到这里，却是你最大的错误。来了就别走了。”虽然很老，但眼神却依旧犀利。
“会死得人是你，戚无疾！”展怀灵忍无可忍，现在就要手刃仇人。
听到戚无疾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显然楞了一下，因为这个名字很少有人知道，现在他是水镜老人，也被称为水镜仙人。
戚无疾是早就已经被抛弃的名字，已经有好几百年了吧，他自己都不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了。
现在这个年轻女子竟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一时间戚无疾也不由疑惑了，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我不但知道你叫什么，我还知道你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行。”“老天爷终于开眼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我一直以来都在希望自己能手刃你们这些混蛋，可惜当我成为武圣的时候，你们都已经销声匿迹。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死了，我也没有报仇的机会了，万万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这一刻幸福来得太突然，本来以为已经没有复仇的机会，万万没想到仇人竟然也活着。
一旁的庄瑶和卓楼听得莫名其妙，不过也能感受到师母的恨意，这绝对是不共戴天的仇恨，绝对是你死我亡的程度了。
“我好像不认识你。”戚无疾更疑惑了，自己已经有两百年没有行走江湖了，坐镇水镜山庄从来不出门，就算有仇人也早就死光了。“别装神弄鬼了，如果你们交代清楚，我还能给你们一个全尸，否则……”老头决定审问一下月帅和月姬，让他们把知道的全部交代出来。
话音一落，房屋周围的水池冒出了四个黑金傀儡。
林凡表示这就是对方的底气么？“所以你现在依靠傀儡自保？你还真是老样子，总是喜欢依靠外物。”林凡以一种老相识的口气说道。
戚无疾突然感觉久远记忆有些松动，他好像记得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也喜欢用这种波澜不惊又居高临下的语气和自己说话。那是自己最不堪的回忆，一想起来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好像一切都被控制了，随时可能会小命不保。
戚无疾和月帅对视，似乎想要记起这个眼神。
轰，黑金傀儡冲出水面，降落在门口，堵住后路。身上散发高温，蒸发了水分，黑色的面具偷着一股冷峻的寒意。
“你们到底是谁？如果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们。”戚无疾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但他一度以为已经消失了，却没想到过去了这么漫长的岁月之后，竟然还是如影随形，又好像是附骨之疽，令他后脊背发寒。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戚无疾努力地击碎自己脑海里不由自主冒出来的无稽之谈，他很努力，可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却从骨髓中冒出，从灵魂中复苏。月帅那眼神激活了他的老朽大脑，一道寒光掠影的记忆一闪而过。
记忆和现实中的两道眼神似乎要突破时空，合二为一的。
卓楼戒备地看着背后出现的黑色傀儡，它们都有两米高，看着非常厉害。他感觉不到一点的真气，但一点也不敢大意。只是他也很好奇这个老头子和师父、师母是不是有关系，所以分心观察对方。只见老头枯槁的面容非常扭曲可怕，就好像是一团揉碎的木屑，根本无法形成富有感情的表情。
唯有一双浑浊的眼珠中有震惊和恐惧。
卓楼很好奇，师父和师母也没说什么啊，对方怎么这么害怕？他并不知道戚无疾当年在林凡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任由林凡使用戚家的所有资源，对林凡俯首帖耳，宛如奴仆。
虽然觉得月帅不可能是那个男人，但真的是太像了。哪怕过去一千年，被初代剑圣支配的记忆却记忆犹新。
林凡也发现对方记得自己，那自己就让对方记得更清楚了。而回忆最好的办法，就是场景重现。
当年戚家三位八渊强者围殴林凡，也就是戚无疾的三位叔叔倾巢出动，要杀死林凡。
林凡还记得当年自己刚成为剑圣，这三位戚家武者就成为了自己的剑下亡魂，成为了自己向天下人证明自己入圣修为的证据。
戚无疾是见证者，所以他当时就称臣了。
那就重现一下吧，剑气沛然而放，林凡想起自己当年和戚家三虎的战斗细节，还是很清楚的。
一招‘剑气透光’带走强敌，就是利用阳光杀敌。
剑气形成透镜，把阳光凝聚在一起，不用自己的真气，而是借用太阳。这一招在太阳高升的晴天，特别好用。
林凡当年也是敬小慎微，为了持续战斗，可谓是借用了最强的外力。
剑气透光，已经很久没用了，毕竟现在林凡根本找不到对手，而有对手的那次还是在地下。今天一对四，正好试试自己的许久没有使用的招式。
“此情此景，还真是熟悉啊。”林凡不由感慨，一千年前自己第一次用‘剑气透光’就是在戚无疾面前，一千年后再次发招，还是在他面前。
只是敌人从三个变成了四个，黑金傀儡也比戚家三虎更厉害。
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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