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姑是一脸不服，林凡知道有必要和她讲讲历史了。当然林凡其实是错过了一千年历史的，也不知道江湖的具体发展方向。但他懂科学，会总结，知道发展规律。而且他亲自在一千年前和一千年后的两个时代生活过，很有发言权。
“正道并非一开始就存在的，在千年前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正道武林，更不会有什么魔门。只有贵族、寒门、庶民。贵族就是善良，血统就是正义。但现在一个贵族，会因为血统就是正道么？”林凡问道。
“当然不会了，正道可不会认血统，而是要看这个贵族会做什么。那个残杀了十六位少女的西南王，可是被正道骂成了狗王，而且还有很多武者尝试刺杀，但都没成功，他肯定不会因为贵族血统就成为正道。”圣姑举例，也开始慢慢了解正道再虚伪、再表里不一，正道的标准却能让人相信。
“所以从血统分高低，到现在看行为分正邪，这样的变化是巨大的。也证明了正道也不是一开始就强大的，而是正道通过努力让大家相信他们的标准对大家更有利。当然你可以说正道说一套做一套，但这套标准提出来之后，任何想要占据资源的武者就都不能违抗。魔门如果想要翻身，也得按照这套标准来，否则大家不会相信你们。”
圣姑举一反三地说道：“但如果我们接受了正道标准，也就成为了正道……”她发现正道可谓是立于不败之地，如果正道放弃标准，那他们也就是邪道，反之邪道可以转化为正道。“最关键的是正道的标准，谁按照正道的标准采取行动，谁就是正道。”她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颠覆了，以前她只为正道之所以是正道，完全是因为正道资源多，能收买人心，如果没有小恩小惠的话，正道和圣门没有什么区别。
被林凡教育之后，才知道两者区别大了，正道接受标准的约束，就算是虚伪，那也是暗中搞事情，不敢明面上胡来。但圣门不受标准的束缚，所以他们可以胡作非为，看似逍遥，但无法被大家信任。
“没错，就算正道暗中卑鄙无耻，但明面上绝对不敢违反标准。但也因为标准的束缚，正道做事肯定不能高效，因为他们得找到符合标准的方法，这需要时间。但魔门无所谓，没有标准的束缚。”林凡说道：“所以正道和魔门各有各的好，正道是稳定的基石，而魔门是一支奇兵，能最高效地达成目标。基石不可或缺，但奇兵也有用武之地，所以我并不在乎正邪，只在乎才能，是不是能办好事情。”
圣姑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了解正邪存在的意义，也理解为什么正道是正道，圣门是圣门，也理解了为什么正道无法消灭圣门，圣门又为什么无法消灭正道。
“正道是结果，圣门也是结果。”圣姑震撼地说道：“双方的存在都是结果，所以谁也无法消灭谁。因为正道有正道的用处，圣门有圣门的用处，正道和圣门都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是大家在一次次行动之后才得到的答案。正道也好，圣门也罢，最重要的就是能解决问题，是不是师父？”
“没错，正与奇都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两者缺一不可。”林凡点点头，自己这位弟子还是很聪明的，理解力不错，看来在圣门也没有蹉跎岁月，二十年的年纪没有白长。
圣姑是十四岁被邪君带去圣门的，如今过去了六年，也才双十年华。这六年里，她没有浪费时间，一直在修炼《圣门印》，还有就是努力学习文化，学了琴棋书画，学了不少历史，六年学会这些东西，她的理解能力绝对不差，天赋非常好。
意识到眼前的一切都是之前发展的结果，她意识到如果自己对这个结果不满，就得在这个结果的基础上继续努力，而不是推翻这个结果。
结果是无法被推翻的，只能一点点改善。
因为这个结果是无数武者，无数人才一代代改善而成的，绝非一个人两个人可以推翻。圣姑想到了圣门历代邪君将自己的功力注入圣门令，不就是因为他们也无法撼动这个结果么？
以正为主，以奇为辅。只要加入了圣门，那永远只能是配角，历代邪君中不乏天之骄子，但他们都无法改变这个现实，最多也就是让圣门的人手更多，生意更好，而无法让正与奇颠倒。因为根本颠倒不过来，颠倒过来了圣门就是正了，那些奇兵的手段就必须放弃。
“我们圣门坚持的潇洒自由，看来是无法成为主流啊。难怪历代邪君中的天才最后也只能郁郁而终，因为他们面对是无法两全其美的局面，只能二选一。选择潇洒自由，就只能是奇。而想要成为正，就得放弃潇洒自由。正和奇，各有特色。”
“没错，这就是初代剑圣的阴阳理论。”林凡说道：“以前你没学过吧。”
异世界有‘气化形，形化质’的理论，并没有阴阳理论，没有一阴一阳必须并存的理论。异世界的阴阳理论，也是一千年前林凡带来的。
“不是剑宗的理论么？”显然圣姑是知道阴阳理论的，不过她说这是剑宗的理论。
林凡心想剑宗到底继承了自己多少遗产？之前邪君说自己的奥义·颤剑是剑宗的，现在圣姑又说阴阳理论是剑宗的，有机会肯定得去看看。
“这不重要，反正这就是阴与阳。”
圣姑却问道：“师父，你不会真的是初代剑圣的传人吧？我听说初代剑圣是一个屠国的狂魔，非常强大，同时又非常残暴。”
林凡对这些传言倒是无所谓，因为当年他就被骂成是窃国大盗了，在他死后按一个屠国的罪名也不算什么。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确实了解不少初代剑圣的事情，我的武艺也和他有关。”林凡说道：“反正初代剑圣都已经是一千年前的人了，和现在也没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现在大家都想知道破碎虚空的秘密。”圣姑说道：“师父，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如果有破碎虚空，我早就离开了。”林凡实话实说，他就是初代剑圣，他根本没有破碎虚空。
圣姑无言以对，她选择了相信，心想师父这么厉害，如果他真的知道破碎虚空的秘密，肯定会尝试。如果他没有尝试，可以确定他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破碎虚空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仙宫。”圣姑充满了幻想，显然每个人都有对浪漫的追求，都会对美好的事情抱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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