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去哪里呢?
刘丁生逃离自家屋门口后,见再没有大黄狗追来,就放慢了脚步,一边沉思,一边走着。
刘丁生的家门口不远处,就是一口大塘。
大塘有好几十亩宽的面积,水,绿悠悠的。
不时的有几尾,甚至是成群的鱼群浮出水面,在游动嬉戏。
刘丁生就走在大塘塘堤上的一条石板路上,埋着个头,无精打采的。
突然,刘丁生的身子就碰着了从对面走过来的一个人。
那人头上戴着个棕色斗笠,肩上扛着一把锄头。
刘丁生一个趔趄,眼看身子就要往大塘里倒去。
那人的动作飞快。
只见他将肩上扛着的锄头一丢,双手伸过去一把就揽住了刘丁生正往大塘里倾倒的身子。
“是你——刘平军!”
待刘丁生站稳脚跟,抬头一看,刚才让自己碰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同自己一块长大,儿时最要好的玩伴刘平军。
刘丁生的一声惊呼,倒让刘平军措手不及。
他松开了揽住刘丁生的双手,倒退了两步,然后,两眼紧紧的盯住刘丁生,硬是愣怔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
刘丁生愕然。
接着,刘丁生看了看自己,不自觉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呢?你到底是谁,我真的不认识你?”
刘平军对刘丁生突然的“哈哈”大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又问刘丁生。
“也难怪你认不出我来了,只是怪自己无奈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刘丁生突然收敛了一些笑容,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你就别在这儿卖关子了!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刘平军这是要去地里干农活,他也不想在这里跟毫无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我是刘丁生,刘丁生!难道连你也不认得我了吗?”
刘丁生看到刘平军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想再跟他绕弯子。
“你是刘丁生?”
刘平军乍一听,不禁又后退了两步。
惊呼道。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我真的没有认出你来。就是你现在告诉我了,我都还有些不敢相信!”
“你看我哪里变了?只是你跟他们都一样,势利眼!”
刘丁生说着,走上前去。
刘平军握住了刘丁生的双手。
“不说这些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刘平军急切的问刘丁生。
“你看我都这样了,还能去哪里?还有谁敢收留我?”
“走!去我家里。”
刘平军在刘丁生的胸脯上擂了一拳,之后,就笑了。
“也只能这样了,要不,我真的无路可走了!”
刘丁生也笑了起来。
没多久,两个人说笑着就回到了刘平军的屋里。
“呵呵,不错吧!都住上小洋楼了。”
进得屋来,刘丁生就对着刘平军连连夸赞。
刘平军的家原来就与刘丁生的家为邻,两家相距不到五十米,也是那种红砖青瓦房。
去年,刘平军才在这儿修建了现在的这座两层楼房,并搬到了这里住。
“洋楼是住上了,可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唉——”
刘平军说完,最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那座老屋呢?拆掉了吗?”
“没有!我父母他们住着。”
“怎么不叫你父母跟你们一块儿住新屋来呢?”
“父母跟我们一块住新屋?”
刘丁生的这一问,不想却引起了刘平军心里极大的不快,同时,也给了刘丁生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觉得你嫂子不会跟我吵吗?”
刘丁生听了哑口无言。
这刘平军跟刘丁生两个人是同年不同月,刘平军是五月生日,而刘丁生则是八月生日。
但两个人在一起,从不以兄弟相称,而总是直呼对方的姓名。
当然,对待刘平军的老婆,刘丁生却不敢造次了,开口闭口,都是一个“嫂子,嫂子”的称呼着。
“平军,你怎么还在屋里,没有出去做事了?”
刘丁生跟刘平军二人正在客厅里畅聊着,不想,刘平军的妻子王春燕风风火火的就从外面闯了进来。
也许她在屋的外面就听到了屋里人说话的声音,一进门,就带着责备的口气跟刘平军说着。
“春燕,你看这是谁来了?”
刘平军没有回答王春燕刚才的问话,而是站起身满面笑容的打开了新的话题。
王春燕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刚站起身来的刘丁生,就想往二楼上去。
“嫂子,你回来了!”
刘丁生见王春燕不想搭理自己,就厚着脸皮,陪着笑脸,先行跟她打招呼。
“嗯!”
王春燕只是从鼻孔里“嗯”了一声,身影随即在客厅里便消失了…
“丁生,你先坐会儿,我去有点事就来!”
刘平军起身,跟刘丁生打了一声招呼,就往通往二楼的楼梯走了上去。
“嗯,你有事先去忙吧!”
刘丁生看着刘平军往楼梯走去的背影,回答了一句。
刘平军“噔噔噔”的伴随着一阵脚步声,走上二楼来。
他知道妻子王春燕刚才进屋的脸色不好看,不知道她刚才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借故给刘丁生脸色看。
总之,王春燕的回来,给家里造成了一种很压抑的气氛。
果不其然,待刘平军走上二楼来,就见着王春燕独自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不开心的正在生着闷气。
“春燕,你这是怎么了?”
刘平军走近王春燕,悄声的问道。
说话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坐在一楼客厅的刘丁生听到。
“怎么了?今天上午你就在屋里头坐着了是吗?”
“这不是刘丁生回来了吗?”
“刘丁生回来了?刘丁生回来了又关你什么事?我们不做事有吃吗?”
“我和他刚好在外面路上遇上了,总不至于装不认识吧!再说,他又没地方去,我不可能不叫他来家里坐坐呀!”
“他是你爷,还是你老子?”
王春燕越听越有气,于是,嗓门突然的就提高了。
“你能不能不那么大声说话?你能不能不那样说?”
“我这样说又怎么了?我大声点说话又碍着谁了?你要搞清楚状况,这可是在我屋里!”
王春燕越说越生气,越说嗓音越大。
“好好好!你都对!你永远都是正确的!我怕了你!我走!”
刘平军本来是上楼来跟王春燕平声静气的缓和气氛的,不想事与愿违,反而闹得气氛越来越紧张,越来越不开心。
刘平军转身无可奈何的重又走下楼去。
见刘平军生气的走下楼去,王春燕也随着“呯”的一声门响,走进了二楼的一间房间里,把自己关了起来。
刘平军走下楼来,客厅里已不见了刘丁生。
“难道他刚才听见自己跟王春燕在楼上的说话了?”
刘平军的心里带着这样一种疑问,就忐忑不安的立即跑出了家门。
门外也不见了刘丁生的身影。
“难道刘丁生真的生气了?”
刘平军心里这样想着。
“丁生!丁生——”
刘平军急得在门外四处大声的喊着刘丁生的名字。
没听见刘丁生的回应。
就在此时,却从挑水井的方向,也是那口大塘的上头方向,传来了一位女人竭嘶底里的哭喊声。
“不好!一定又出什么事了?”
刘平军的心里一下子揪紧了起来,他再也顾不上寻找刘丁生了,撒腿就往大塘传来阵阵哭声的方向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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