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
黑暗中，壹大妈划燃火柴，将餐桌上的一盏菜油灯点燃。
再用火柴梗挑了挑灯芯。
屋内瞬间亮堂起来。
易中海闻着空气中的菜籽油味，一口吹灭菜油灯，走至墙角将灯绳一拉，头顶上那颗二十五瓦的白炽灯就亮了起来。
“咱们家又不是点不起电灯，你省这点钱干嘛？”
“我们以前不都一直是点油灯过日子嘛？”壹大妈借着灯光，看着易中海脸上那道道血痕，长叹了口气。
“这张老太太下手太狠了！把你满脸都挠的是血印！这叫人明天怎么上班啊？”
易中海脸皮不自觉地抽了抽，顿时疼得他嘴角直颤。
壹大妈盯着易中海看了片刻，表情略显凝重：“老伴，东旭真是自愿去车间学开那个什么天吊的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易中海不敢做出太大的脸部表情，只是不停地向嘴里吸着凉气。
“咱们俩也没个孩子！我总得找个人给咱俩养老吧！”
“柱子那孩子人倒是实诚，但就是一见着单身闺女就走不动道！”
“万一他为了娶上媳妇，入赘到女方家，还离开了四合院。”
“到时候剩我们俩留在这院子，谁能给养老啊？”
“所以我才对东旭那么关照！”
“哪知道…唉！”
壹大妈听到这席话，浑浊的老眼滚出几颗泪球：“都怪我不能给你生个一男半女！要不然你也用不着这么算计来算计去！”
易中海：“你哭什么呀？现在这情况不是挺好？”
“好？哪里好？”壹大妈擦干眼泪，愣了一下。
易中海的嘴角直抽：“我瞧柱子这几天老围着淮茹转悠！”
“他俩要是能凑成一对，咱俩还怕没人给咱养老？”
“比起贾东旭，我还是更看好柱子！她可是聋老太太挑中的人！”
壹大妈听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难怪今早你让柱子去给秦淮茹一家买白面！”
过了半晌，壹大妈又有些疑惑：“老伴，你是不是招惹到对面的林国栋了？”
“我咋觉得他自从好了后，像变了个人，老是有意无意就针对你啊？”
易中海表情突然有些凶狠：“哼！要不是这小子胡说八道，那张老太太也不会发疯！”
“我也不会当着全院人的面出丑！”
“瞧着吧！林国栋的三年考核期马上就到，他总有求到我易中海头上的那天！”
……
“小鸭子游呀游，就游上了岸！”
林国栋讲完故事后，偏头一看。
林果儿的两只小手此刻紧攥着他的手指，终于熟睡了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没想到竟被熟睡中的林果儿一把又抱了回去。
“好不容易哄睡着的，你可别又把果儿给弄醒了！”梁玉轻轻推了推林国栋，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这可是果儿长这么大，第一次和爸爸睡在一块儿！”
林国栋仰着头无声地嘶吼了一下。
得，今晚这美好时光，又得被糟蹋了！
“国栋，我怎么感觉你自从好了后，老有些针对壹大爷啊？”梁玉突然轻声说道。
林国栋笑了笑：“媳妇，你觉得壹大爷是好人还是坏人？”
“应该是好人吧！”梁玉思索了片刻又说：“毕竟后院的聋老太太一直都是壹大爷老俩口在照顾！”
“要是这么看，易中海确实算个好人！”林国栋点了点头，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是好人和坏人的界定本来就模糊！”
“你看，全院人似乎都挺尊重后院的聋老太太吧？但她倚老卖老，心里就只装着傻柱！”
“在傻柱看来，她聋老太太就是好人！但在全院其他人看来，她聋老太太就只是一个仗着自己年龄大，由着性子耍横的老太婆而已！”
“今早，要是我就那么走了！那个老太婆指定撺掇着何雨柱那个二傻子和你凑成一对！”
“而那个老绝户易中海，肯定是惦记着我们家闺女，才会积极地想给我搭灵堂！”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睚眦之隙，刻骨偿还！”
“他们惦记我媳妇和闺女，在我眼里，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梁玉瞪大美目看着半躺在自己身侧的林国栋。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睚眦之隙，刻骨偿还！
这极其震撼的话语，搭配着林国栋那刀削般的坚毅脸庞，竟有某种说不出的魅力！
林国栋察觉到梁玉眼神的变化。
偏头一看，见她双颊紅霞闪動，不禁心跳都有些加速。
‘闺女啊！算爸爸求你，撒开爸爸手好不好？爸爸明天一定给你买更多的汽水！’
没想到，林国栋刚在心里祈祷完，林果儿还真撒开紧攥着他的小手。
梁玉似乎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软糯细语地说：“把果儿抱到里屋去睡吧！一会我也回里屋去！”
林国栋得到了圣旨，小心翼翼地将林果儿抱到里屋的床上。
等他再次回到房间，房间内的灯已经被梁玉关掉！
闻着黑暗中传过来的阵阵幽香，林国栋急切地走向床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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