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黑啊,要是一会冒出来个鬼可怎么办?”
“拜托,我们就是伏妖司的好吗,有鬼你给他抓起来不就行了。”
“那可不一样,鬼死的都很难看,妖物至少有还有好看一点的。话说薄殃你见过鬼吗?”
“没有,但我现在有些后悔一个鬼都不认识。”
“啊?为什么?多吓人啊!”
“这样就能拜托他把你的嘴巴缝上了。”
......
“你说鬼穿线的时候能看清吗?”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街角处,吕薄殃三人将脑袋像叠罗汉一般探向望君楼。
他们从一更天等到现在,米水未进,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不久前,听见远处隐隐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才知道已经夜半三更了。
漫长的等待磨灭了姬煜和吕薄殃的耐心,尤其是姬煜,强拉着吕薄殃陪他聊天,在过去的几个钟头里,嘴巴就没停过,说到后面嗓子都哑了。
吕薄殃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他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不如姬煜和蒋凡生有经验,烦躁的心情写在脸上,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杨和正面前,揪起他的衣领质问他今天到底还出不出发。
蒋凡生听着头上二人的谈话,默默转动着手中的折扇。他是三人中最有耐心的一个,目光一直放在望君楼上。
“对了!”吕薄殃突然开口,吓了正在自言自语的姬煜一跳。
“怎么啦薄殃,难道你真的见过鬼?”
吕薄殃左手扶额,不知道头上的人是如何被招进伏妖司的,就不能增设一道智力检测吗?
“我昨夜去望君楼是为了查案,你们两人是干什么?”
吕薄殃上下瞧了一眼,面露疑惑。
“喝酒。”
蒋凡生轻声道,目光依旧锁定在望君楼,太长时间没有喝水,他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吕薄殃点点头,蒋凡生昨夜白衣似雪,一笑勾人,确实像是去喝花酒的。
他等了一会,迟迟没听见头上的人传来动静。
“懂了。”
“歪,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
姬煜一愣,语气有些慌张。
“沉默不就是最好的说辞吗?”
吕薄殃抬头看向他,嘴角带有一抹贱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真是去嫖的。
姬煜还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奈何吕薄殃却是一个字也不听,二人就这么低声拉扯起来,消磨无聊的等待时光。
子时二刻,望君楼内的灯火渐渐熄灭,月光洒满整条街道。
一道人影自楼内走出,站在门口小心的左右观瞧。
“来了。”
吕薄殃心中一喜,准备偷偷跟上。蒋凡生摇了摇头,姬煜则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轻声道:
“别急,这人身上没有妖气,只是个诱饵罢了。”
那人影确认四下无人后,朝着吕薄殃三人相反的方向跑去,没多久,就消失在视野当中。
吕薄殃见他们二人这么笃定,也耐住性子继续等,都蹲守那么久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会。
果然,过了不到半刻钟,又一道人影从望君楼内走出,这次人影径直走向吕薄殃三人,却在一条小巷拐了进去。
“动身。”
蒋凡生开口,话没说完,他就率先冲了出去,姬煜紧随其后。二人的速度很快,声音轻盈,眨眼间就来到人影拐弯的地方。
“喂,等等我啊。”
吕薄殃缓慢地向二人跑来,每一次落脚都害怕制造出响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呢,二人就像一道风一般闪到前方。
这次轮到姬煜脸上挂着贱笑,看着如履薄冰的吕薄殃,“忧心忡忡”的说道:
“啧啧啧,小吕啊,你这个速度走过来,怕是能和办完事回来的杨和正撞个满怀。”
吕薄殃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等他赶到二人身旁时,正好看见杨和正在下一个拐角拐弯。
三人就这么继续跟着,蒋凡生走在靠前的地方,确保不会跟丢杨和正,姬煜则成了吕薄殃的引路人,确保他不会走丢。
吕薄殃自觉成为了队伍的累赘,内心盼望着杨和正要去的地方不会太远,要不然他怕是会被姬煜嘲笑死。
兜兜转转几条街后,杨和正坐上街边一辆早在等待的马车,吕薄殃见状,心中顿时一急。
“怎么办?他要是坐上马车,我们就不好追了?”
姬煜脸上露出正色,沉声道:“抓紧点,接下来的路不太好走。”说罢,不顾吕薄殃茫然的眼神,一个公主抱将他抄起来,双脚用力,飞到一旁的屋顶上。
月光下,两道身影交替着在屋顶上飞来飞去,随着杨和正的马车赶向城外,留下一串凄厉的声音。
“下车!我要下车......”
城南,年王府。
宋卿姌从迷迷糊糊中醒来,面前摆放着几盘制作精美的菜肴。
“我怎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揉了揉发昏的脑袋,回想起自己是在等王爷回来,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刚才好像听到王爷的声音。”
宋卿姌抬头看向房顶,疑惑道。不过很快,她又摇了摇头,那声音太过凄惨,似乎还带有一抹娇羞,怎么会是王爷发出来的呢?再说王爷晚上去屋顶做什么。
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打开房门想要看看王爷回来了没有。
庭院静谧,洁白的月光洒在地面,如同一片柔软的白娟。宋卿姌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感受着风从裙角吹过,驱散她心里的担忧。
“是卿姌啊。”
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远处的走廊中传来,借着月光,宋卿姌认出站在那里的,是府上的车夫老马。
她提起裙摆,欢快着向对方跑去,完全不在意脚下传来的阵阵痛感。
“马爷爷。”
宋卿姌跑到老马面前,甜甜的叫了一声,面笑如花。
“王爷还没回来吗?”
老马是吕畅还在世时招进府里的,为老年王赶了一辈子的马车,从年轻的小伙子到如今满头白发,老马将一生都献给了年王府。
也正因此,整座年王府除了年王本人,都会称呼他一声“马爷爷”。
“还没呢。”
老马敲了敲手中的烟杆,看着面前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打趣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一刻也离不开王爷。”
“谁说的?”闻听此言,宋卿姌骄傲的挺起胸脯。
“今天一天我就没有缠着王爷。”
老马轻笑两声,将烟杆放到嘴边,瞧着远处起起伏伏的房顶,嘬了一口。
“你先回去睡吧,王爷今夜怕是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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