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若水仙府。
若水上仙盘坐玉席之上,一头白发飘扬散落。着一袭白月长袍,举起酒杯将仙酿一饮而尽。抬头看向高处尽头,那是一轮红日。那轮红日孕育了世界法则,天地道韵。一手创造了仙庭和仙主,还有那蕴含无穷宿命往生的极乐境。
男人面色憔悴,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留下来的玉徽琴,将脸紧紧贴在琴上低声喃:“无寂,他们都不懂你。他们以为你是仙主,殷勤地揣摩你的心思,以太上为尊。我们这群仙自以为掌控着宿命,却一直被宿命枷锁玩弄于鼓掌之间,只有我只有我明白你的道。”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若水,你出世仙庭多久了?噢三个量劫,这天地法则到底是什么,我的道在哪里。哈哈不过是一群蝼蚁揣摩着天的心意。”
人间境北境,青丘。
大雨滂沱,模糊了玄无寂的视线。寂静的青丘内,尸横遍野曾经繁荣的狐族分支如今知剩他们三人。
红裳抱着白炽的尸体泣不成声,她曾经引以为傲的青丘狐帝父亲,那位爱民如子的半神境人间大能,在整个人间北境赫赫威名如今确身死道消,她只感觉心口窒息。双目通红,一种复仇的信念充斥了她的脑海。
“阿爸,阿母呢。我要阿母。”幼小的红裳躲在白炽的怀中哽咽哭泣。“阿爸明日就去报仇,我一定一定会亲手让秦淮神魂俱灭”一年后,奄奄一息的白炽回了青丘。“阿爸报仇了”从此红裳随母亲红茵改姓红。
段无涯看着眼前的破败,族人尽皆惨死,他的哥哥段无尹,青丘大将军,半步神帝强者尸骨无存。他跪在地上,面目呆滞。一行清泪从他脸上无声的滑落。
身着金色盔甲,威风凛凛的段无尹拉着段无涯的手,“哥哥,我以后也要当青丘大将军”“好,但是不许调皮。混蛋小子别碰老子的枪。”随后段无尹眼角含笑,低喃“我要替父亲保护好你啊。”阳光下,段无尹笑容热烈灿烂如朝阳。
玄无寂静静地站着,这是他的家园,他的父母亲人兄弟姐妹。曾经的幸福都历历在目,如今只剩一片荒凉,就连他们曾经存在过的气息都被雨水冲散,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星河斗,转物是人非。只给在生之人留下念想。
玄无寂泪流满面,突然一道模糊飘渺到场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玄黑衣袍,烫金袖口。衣袍很长,盖住脚尖却更显身形修长,华贵无双。一头墨黑长发随意披在肩上。“寂哥哥,这便是你的道吗?好一个无情大道,你去罢。你是我初蝶的劫”华贵无双的男装却是女子的声音。
回过神来,玄无寂只感到心口猛然间窒息,跪在地上无穷无尽的悲伤与悔恨似乎要将他彻底淹没。“你是谁,你是谁…”玄无寂痛苦地抱头低喃,却没有任何回应。
一把通红的宝剑破土而出,其上隐约有龙吟盘旋,花纹复杂。
宝剑闪烁红光,漂浮在跪在地上的玄无寂身旁,久久不愿离去。
十日后,红裳和段无涯面色复杂地看着玄无寂。他就这样半跪在地上,身旁有一把红色宝剑漂浮半空。
此时玄无寂蓦然睁开了双眼,曾经淡绿的瞳孔如今染上一层月白色。伸手握住宝剑,喃喃自语:“你便是父亲铸造了半生的血吟剑了吧,竟然没有被那些入侵者搜刮而去,这也是宿命中的一环吗?”血吟剑发出一阵嗡鸣似乎是在回应男人。这是一把下品玄器,已经寅化出了器灵。这是他的父亲玄海所铸,耗费大半生心血。
红裳红肿的双眼突然露出一股不可思议,“阿寂,你不是冲脉境吗?如今几日竟步入了道灵境!”此时,段无涯也走了过来,他手中紧紧爪着段无尹的金色长枪,金啸,同样是一把下品玄器,是白炽赏给段无尹的。
“我们走吧,先离开青丘。青丘被灭,我们去人间境的中境涂山,我的五位哥哥都在那里。涂山狐帝一定会为青丘复仇的。”红裳眼中流露出复仇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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