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家宴后。郑应杰,凌灵,郑瑞云三人在大厅沉默。
同生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凌灵叹出一口气,“把放放的命绑在别人的身上,本来我就是不放心的,更何况今晚这少年的枪法,竟然像……”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捂着心口像是不愿意在说下去一般。郑应杰背着手在堂前看着满月被乌云覆盖,替自己的夫人接了下去“凌道派的枪法。”
……
凌道派二十年前就已经被灭了门,当年因为朱雀志抢夺江湖动荡,血流成河。,夺得了这朱雀志,但没人知道这本传说中的武林秘籍竟是邪道之书,习者虽然会短时间获得巨大的威力,但之后必定走火入魔。轻则爆体而亡,重则邪念横生,染上杀人饮血的恶心。要是广为传阅,那今年来江湖必定不知道要横生多少魔头!凌道派,郑家,马家连手。凭三家之力,力压江湖。将这害人的秘籍藏了起来,对外宣称压在凌道山下,实则朱雀志只有郑应杰知道在哪里。
可江湖上的恶人哪里肯,只当是郑凌马三家为了绝世武功秘籍私吞,一直抱有怨气,心怀不满。特别是以穆强野为首的散客一帮,这些散客不知道哪里的门道得了朱雀志抄录的监本,已经习得了一招半式不止,尝到了甜头,更不肯就此罢休。又多年被凌道派压制,在月十六这一天以穆强野为首踏平了凌道山,杀光了门派子弟。可翻遍了整个凌道山也没有找到朱雀志的半页纸。
郑应杰赶到的时候,血流成河。凌道派的掌门被一把剑定在了山头之上,早就没了声息。二十年前凌道派无一人生还,如果卢温不是凌道派的弟子,那就可能是穆强野的人了…
他神色一暗。但当年凌道的武功秘籍又流传江湖,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郑老这是咳嗽起来,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一般,起身对他们说到“柯里族族长同我年轻时是旧时,我可以启程去为放儿讨要解药。备好车马,明日我就就启程。”
郑家夫妇完全没有料到他老人家会说的这样突然,凌灵站起身来当即就劝她“母亲,去大漠路程遥远,那柯里族又性格古怪神出鬼没,要从长计议才好啊”
“灵儿说的对,而且也不必非要您去,我派人去拜见柯里族就好。”
而郑润云往地上敲了敲拐杖,用他们不容置疑的坚定语气反驳到“放儿的身体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她的身体怕是等不到第三次请蛊,就已经受不住同生蛊的凶性了!你们愿意看着他去死,我这把老骨头不愿意!”
……
郑氏夫妻二人似是被这句话震住了,二人齐齐的愣在原地,郑润云叹了口气“你们谁去都没用,我同柯里族族长赵颇是旧识,我亲自去见他定会把药方赠与我,我带着翠云,安排人手。快去快回。”
郑老气势果决,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做家主的时候,三人无言的度过了这个夜晚。
郑放放一早听了小肖的话飞快地跑到正门口,发现门口已经备好了马车,郑老正在和郑应杰和凌灵谈论着什么,哪管这么多,两步跨在三人之间开口“奶奶,怎么去的这样急。大漠天气险恶,您老人家这样去太不安全了!”
“不行不行,要去我陪着您去”
郑瑞云慈爱的摸了摸孙女的头,说道“我早有准备,用不着你个小丫头担心”
“不…”
“好了,放放,让祖母早去早回就是。”
郑放放还要反驳,却被凌灵堵了回去,只好不情不愿的撇撇嘴。哼了一声把脑袋埋在了郑润云胸口,小丫头和奶奶向来关系好,如今她这般放荡性子至少有郑润云一半功劳。
“那祖母要在我明年生辰之前回来。”
“好,祖母答应你。”
其实郑放放如此说已算是保守,西域路上来回少说也有几千里。如果走的慢了,那便是过上三个生辰也不为过,她这么说还是不放心,又补上一句“如果冬至了祖母还不回来,那我就启程也去找你来啦”
“好好好。”
哼,还把我当三岁小孩哄着呢。明年我及笄了,那么阿爹阿娘也管不着我了,我爱去哪去哪儿。
郑放放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郑家祖母再嘱咐了几句便赶早上了轿启程,郑放放眯着眼睛在府门口目送他们不见影子,正准备回房叫上小肖阿童出门找乐子就被郑应杰叫住了。
“放放,这几日事多,总该把落下的功课补起来了。我已经请了韩先生回来了”
郑放放打了个寒颤,也不是说不想读书,是韩旧这个老先生实在太过严厉。
“腿绷直!下盘就这么不稳?不如去种地插秧试试!”后院传来严厉的教导声。韩旧手持戒尺,在郑放放后边纠正她的动作,只见在大桂树下一男一女二人扎着马步被一位老先生大声呵斥。
…主要还是郑放放被呵斥,卢温撩起衣摆在稳稳的旁边一扎,韩旧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去教训郑放放了。
偏见,这是偏见啊!
郑放放欲哭无泪内心控诉着。
阿童在一旁啃着桂花糕问小肖“这先生也太严厉了,我看小姐这次指定要跑?”
“那也要看她跑不跑的成才行”小肖在一旁绣着团扇头也不抬“你一年前来是不知道,自小姐五岁开始就是韩先生在教她了,不仅教武,还教诗经六书的文,可谓小姐是他一手带大的,前几年是因为身体原因才搁置了,这不。落下的功课都得补上。”
原来如此,阿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别的不知道,他只觉得小姐这几日是不好过了。
“啪!”腿上又挨了一击,郑放放终于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装模做样的叫了一声喊着腿受伤了站不起来,韩旧可不吃她那一套,从她五岁开始什么样的耍赖路数没试过,立刻就掐着她的耳朵。
“又想偷懒,站起来。不然今天下午去给我背道德经,不背完不许吃饭啊”
“哎哟哎哟韩先生,耳朵真要掉了!”
“嘿嘿嘿…”
“嘿嘿嘿…”
阿童看眼前这般场景是不嫌事大笑出了声响,但是还有一个男声是谁?他下一口桂花糕噎在胸口,赶紧捶了两下,再往一旁看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不是家宴当日挑战卢温的那谁?虎基辅!
这膀大腰圆的少年刚刚来到后院,看到这场景还在傻乐着呢。等到众人都注意到了他才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局促的搓了搓手“韩先生,郑小姐。我是虎基辅,家宴那晚输给了卢兄,想再找他切磋一二”
“行啊”韩旧言简意赅,用戒尺指了指郑放放旁边的空地“不过我们正在上课,正好你也过来练着吧,下了课再让你们谈私事。”
“好嘞!”
虎基辅爽快的答应一声,摩拳擦掌跑来大桂树前挨着卢温一蹲马步也扎下了。还没扎稳呢就迫不及待找卢温聊天。
“欸,卢兄,那日你使的哪个门派的路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野路子。”
“你那一枪可真帅,那气势,我都被折服了。在家里我越想越牛,交个朋友,也教教我呗?”
“下次有空”
这傻大个,郑放放内心翻了个白眼。卢温和虎基辅扎着马步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旁边聊着天,她这边已经是快虚脱了。双腿似是灌了千斤的砂土,怎么也抬不起来,摇摇晃晃撑住身子已经是极限了。
韩旧又如此严厉仿佛是要把这两年郑放放偷的懒都要讨回来一样。
“下盘又不稳,我看是真要送你去下地插秧才能让你长住记性!”韩旧对基本功的要求极其严厉,在太阳下蹲上一个时辰的马步几乎是他对学生的家常便饭,他嘴又毒,郑放放已经见怪不怪。
“下地,要去下地吗?我家正好有地,这两天播种,还没插秧呢。要去吗”虎基辅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转过头来开口。
……
郑放放是累的开口说不了话,而韩旧,则是看着在地上的郑家小姐考虑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
郑放放双脚踩在淤泥里,费力的挽起自己脏兮兮的袖口仰天长啸。
苍天啊……
虎基辅:这多不好意思,还要麻烦大家来给我家种地,都是下人干的活。
郑放放:你是不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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