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下的好突然，下得也够大的。”杜倾推开门，收起伞，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
“夫人回来了，我来拿吧。”丁妈递过干毛巾，然后接过杜倾手里的包。
“阿城和小翊呢？”
“在客厅呢，就等您了。”
“阿城，小翊呢？”杜倾走到客厅，看着沙发上的杜城问。
“厨房，洗手去了。”杜城用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姐，你要不先洗个澡吧，看这湿的，早晚要生病。”杜城接过毛巾，摸了摸身边坐着的杜倾。
“饭做好了吧，先吃饭吧。我先换件就行了，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吃完再洗。”
“倾姐。”沈翊走了过来。
“小翊，过来过来，好几天没见了。”杜倾抬手向沈翊招了招手。
沈翊坐在杜倾旁边，杜城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丁妈，开饭吧。”
杜城帮着丁妈在餐桌旁，时不时瞟一眼自己姐姐和沈翊的方向，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们老往自己的方向看着说说笑笑，他大概也猜到了一点。
“吃饭了。”杜城打断了两人的话题。
“好，来了。”杜倾说。
“来，干一杯，祝姐姐我更老了一岁。”杜倾举杯。
“姐姐还年轻着呢，祝姐生日快乐。”沈翊随后举杯。
“姐，生日快乐。”杜城也举杯祝福。
“谢谢你们两个陪我过生日。”
“你酒量不好，还是不要喝了。”杜城阻止了沈翊正要喝下的酒。
“没事儿，今天姐姐过生日，不喝怎么行呢。”
“阿城，小翊要喝你就让他喝嘛，在自己家没事的。”
沈翊听见杜倾这么说，得意的看了一眼杜城，再次和杜倾碰了碰杯，便喝了一大口。
饭吃到一半，杜城关了灯。抬着蛋糕从黑暗中亮出一片光明来，沈翊开始拍手唱生日歌，然后是杜城的声音也融入了其中。
杜倾感动的和他们一起拍了拍手。
“姐，许个愿吧。”杜城说。
“好。”杜倾抬头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人。杜倾闭眼许完愿，轻轻吹灭了蜡烛。
“很久没有这样过生日了，谢谢你们。”
“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前你都是工作太忙了，我们以后都陪你过，怎么样，现在快切蛋糕吧。”杜城双手扶着杜倾的肩膀说。
杜城一边说着让沈翊少喝点，但自己却喝得最多，因为他把沈翊杯里的也喝了。
丁妈收拾完桌子，进了厨房；杜倾拿着包上楼洗澡去了；沈翊把杜城扶到沙发上，让他仰躺在沙发上休息。
“你睡在客厅也不是事儿，我先扶你去房间吧。”沈翊看着晕红了脸的杜城说。
“不碍事儿，我先躺会，头有点晕，一会再上去。”杜城迷迷糊糊的声音散发一股红酒的清香。
沈翊已没办法，只得坐着掏出手机看看。
“小翊，阿城怎么样了？”杜倾洗完澡从楼上走下来。
“没什么大碍，喝得太多睡过去了。”
“阿城，阿城……喝很多吗？睡这么沉。”杜倾摇了摇沙发上的杜城。
“看来真的喝太多了，小翊，你看着他，我去煮点解酒汤。”杜倾拿过毯子往杜城身上一盖对沈翊说。
“姐，我来帮你。”沈翊也一起进了厨房。
“阿城真的长大了，都知道照顾朋友了。”杜倾用锅接着水。
“杜城…他一直是把朋友放在前面的，不管在局里，还是出去办案都一样，总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就是他这种不要命的保护，我才每天都更担心他，所以我才不放心他做警察这个职业。”
“姐，杜城那么厉害，他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相信有你支持他，他一定会更加开心的。”沈翊递过手里锅盖。
“我作为他的亲姐，我定会支持他的选择。从你来了以后，我能够感觉到他比以前开心多了了，所以我自然也开心。”杜倾说。
“啊？我…怎么了？”沈翊一脸茫然，但心里美美的，所以还是笑了。
“阿城没和你说吗？上次他带你回家吃饭，我以为和你说过了呢。”杜倾笑了。
“什么事啊？”
“这个…算了，我们出去说。”
“那这个…”沈翊指了指正在煮着的锅。
“那个没事儿，开小火慢慢煮就可以了。”
杜倾把沈翊领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两人面对面坐着，看着玻璃外倾盆而下的雨水，在地面上，在树叶上，在路边的车上……
“阿城其实记念你七年了。”
“我知道，他师傅这件事我也真的挺抱歉的。”沈翊语气沉了一点。
“不，我说的这个，比你这件事还要远上几个月。七年前，我带阿城去参加一个绘画展览，他本来说没意思，不想去的，但是他在那次绘画展览买了一幅画，那幅画是你画的。”
“这是当年拍的图片。”杜倾向沈翊递过去一张照片。
沈翊看着图片，确实是他的画，这是他唯一捐出的一幅。
“画现在还在阿城房间，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喜欢那幅画。后来因为雷一裴的事，他把画藏了起来。”
“那时候他一定恨死我了吧。”沈翊摸着手里的图片。
“是啊。他去抓你的时候，除了发脾气，他也不知道怎么做，回来他就把墙上的画收了起来。”杜倾说。
“雷队被害之前，他见过我？”沈翊问。
“当然见过。他专门去打听了你的消息，特地去看了你的演讲。这七年，我想他一定对你又爱又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沈翊沉默了，看着玻璃外流下一滴滴水珠，心中百味而陈杂。
“你先坐着，汤快熟了，我去看看。”杜倾起身走开了沈翊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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