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的时候，庞穗说要给他们露一手，两个女孩便在一旁帮她洗菜摘菜。
客厅里，蒋海抽着烟，目光复杂地看着蒋涛。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蒋涛装傻充愣。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我爸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蒋海回道：“你的那些套路都是你爹我当年玩过的。”
“两个女孩，你选哪个？”
蒋涛没有回答，而是将皮球踢了回去：“你们怎么想？”
蒋海冷哼一声，说道：“我们怎么想重要吗？我们选了这个，你就会乖乖听话放弃另一个吗？”
“那不能够。”蒋涛笑道：“但不管是选媳妇也好，做公司也罢，总要跟家里商量一下，听一下家里的意见，你说是吧。”
“哼……看来这半年倒是有些成长，嘴皮子溜了许多。”
蒋海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抬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你妈放话了，你选谁她不管，但他们两个里只要有一个受伤，她就打断你一条腿。”
“嘶……”蒋涛吸了口气，又问道：“那你呢？你怎么想？”
“哼……你妈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想了想，蒋海又说道：“儿子，咱们爷俩说句交心底的话，你如果想玩女人没问题。”
“你看，远的不说，就这小区里其他二代，哪个不是一年换几个女朋友。”
“但咱们玩也要有讲究，像楠楠他们这种死心眼的女孩，咱能别去祸害就别去。”
“我的意思你懂吗？”
蒋涛点头，他明白蒋海想表达什么。
“我没想玩。”他回道。
“但太优秀招人喜欢我也没办法啊！”
“……”
蒋海看着他得意地嘴脸，忍不住起身，拿起手机走向外面。
“诶！你去哪？”
“去给你预订床位，免得到时候医院床位紧缺订不到。”
蒋海回道：“顺便问问医生，我和你妈这个年纪再生一个会不会太晚。”
蒋涛：“……”
……
厨房里，庞穗负责炒菜，而张楠楠和关宁雪就负责在旁边打下手。
说是打下手，但其实加配料和看火候都是他们两个在用心，因为在庞穗炒黑了一盘菜后，他们也就明白了庞穗的水准到哪个地步。
“你们两个，谁大一点？”庞穗一边炒菜一边问道。
“嗯……好像是宁雪大一点。”张楠楠抬起头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水滴，回道：“我五月的。”
“我四月。”关宁雪抬头，将一缕碎发挽到耳后。
“这么说宁雪算是姐姐咯。”庞穗笑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关宁雪又悄然低下头，她突然意识到庞穗可能不是单纯的在问他们谁大谁小。
“那宁雪平时就应该多让着点楠楠咯。”庞穗接着说道。
“才没有！”张楠楠回道：“姨，你不知道，宁雪小时候可凶了，还老是欺负我。”
“哦？”庞穗看了一眼关宁雪，关宁雪抬起头，无声地笑了笑。
“那肯定是因为你太可爱了。”
“有……有吗？”张楠楠看向关宁雪。
关宁雪补刀：“楠楠那时候确实很可爱，傻得冒鼻涕泡，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哈！”张楠楠看了看关宁雪，又看了看庞穗：“姨，你们欺负我！”
“哈哈哈……”两人大笑。
“阿姨，火太大了。”关宁雪提醒道。
“哦哦……”庞穗一阵手忙脚乱。
……
庞穗的厨艺不行，这一点蒋海和蒋涛都是知道的，虽然达不到黑暗料理生化武器的水准，但也差不了多远，所以以前庞穗在家的时候，蒋海都是不同意她下厨的。
这次庞穗兴致勃勃要露一手，以蒋海的家庭弟位也阻止不了，所以他早早就约好了一桌酒席，打算等糊弄完庞穗以后就找个理由出去搓一顿。
所以，当一盘又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端上桌的时候，蒋海半天没合上嘴巴。
“这些都是你做的？”
“废话，不然还是你做的？”庞穗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但蒋海表示不信，夫妻这么多年他还不了解庞穗？
庞穗如果是哪种学得会做菜的人，早些年他又何必那么辛苦？
再看看还在厨房里忙活的关宁雪和张楠楠，他心中也猜到了什么，问道：“这盐是你放的？”
“不是，是楠楠那丫头放的。”
“这萝卜是你切的？”
“不是。是宁雪那丫头切的。”
“哦~~”蒋海明白了，两个丫头应该也看出了庞穗根本不会做饭，所以将最简单的翻炒交给她，估计连火候都是两个人在一旁提醒着的。
“哦个屁！不吃滚！”庞穗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瞬间拿出了一家之主的霸道姿态。
“吃！为什么不吃！”蒋海拿起筷子夹起萝卜，尝了一口，瞬间竖起大拇指：“棒！这味道不比饭店里那些大厨做到差。”
庞穗闻言很开心，虽然她也知道这不是她的功劳，但还是一脸傲娇地说道：“好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
说完她就往厨房走，连脚步都充满了得意。
而相比于蒋海，蒋涛就显得淡定得多了。
他是尝过两个人的手艺的，确实不错。
在这个时代，会做菜的年轻女孩子不多，做的好吃的更是少。
等三人将菜都端了出来，五人便开始落座。
蒋海在家里虽然是属于弟位，但主C位还是他在坐。
这也与他们家的情况相符。
平时不管是蒋涛还是庞穗，都可以当面怼蒋海。
但当遇到一些重大的事情的时候，做决定的还是蒋海。
桌子是长条四面桌，蒋涛和庞穗做在蒋海两边，张楠楠坐在蒋涛身边，而关宁雪则坐在庞穗身边，两个女孩还是显得有些拘谨。
蒋海倒是吃得很开心，吧唧吧唧吃了一嘴油。
等到吃完，蒋海一面满足地瘫在沙发上，右手搭在自己那圆滚滚的肚皮上，一脸的满足。
这么多年，这是他在家里吃的最满意的一顿饭。
不用他做饭，不用他洗碗，而且还很好吃。
看了眼正在按遥控器的蒋涛，又看了眼厨房后，蒋海说道：“儿子，努力啊。”
“嗯？”蒋涛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努努力，以后就能每天都过这样的日子了。”
蒋涛哭笑不得：“能不能有点追求。”
“呵……民以食为天！”蒋海回道：“再说了，赚钱不还是为了吃好喝好睡好。”
“……”蒋涛看了眼他圆滚滚的肚子，眼中尽是嫌弃。
……
张楠楠和关宁雪并没有留到吃晚饭的时间，因为两人现在都住在小区里，所以蒋涛送他们的时候并没有开车，而是陪着他们一起走。
但隔天他们又都来了，因为隔天就是大年初一，春节。
早上，蒋涛难得地想赖个床，但六七点开始，外面就噼里啪啦地传来鞭炮声。
走到阳台，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蒋涛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走出房间，蒋海已经穿着整整齐齐的，坐在沙发上看报，桌上，是他出去拿报纸的时候顺手买的早点。
“新年快乐儿子。”
“新年快乐老头子。”蒋涛打着哈欠走向浴室，等到他出来，又是一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
“妈呢？”蒋涛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道。
蒋海头也不回地说道：“被隔壁拉去拜神了。”
“她还信这个？”蒋涛惊讶地说道。
“好奇。”
“哦。”蒋涛突然觉得理所当然，因为庞穗就是这样的性格。
她是个无神主义者，不信佛不信道，也不信基督教，但这并不妨碍她对这些感兴趣。
前些年她曾经传回来万圣节外出的视频，疯得不像个当母亲的人。
在蒋涛的印象里，她就是个戏精，如果群魔乱舞，那么她肯定是披着妖魔的皮在里面舞得最像的那个人。
听说她早年的梦想就是加入娱乐圈，当个国际大明星，可惜因为家里的缘故，外公没有同意。
“今天有什么安排？”吃完早餐，蒋涛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道。
“和往年一样。”蒋海回道。
按照往年，大年初一这一天他们家是不缺客人的，各种亲戚朋友，还有商业伙伴都会来做客拜年。
熟悉的加深一下感情，不熟悉的则是来混个脸熟。
“哦。”蒋涛应了一声，开始琢磨着要不要也去公司合作方家里拜个年。
最后还是决定不去，因为没有必要。以蒋家的体量和目前合作对象地位，还没有几个够资格让他特意跑过去拜年的。
想明白这一点，他便打开电视开始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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