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暂时填一下肚子，做完工作回去后我一般还会煮点粥。”
“嗯。”蒋海脸色稍缓。
“你平时也工作到这么晚吗？”庞穗问道。
“没有，今天是例外，我们一般六点就下班了。”关宁雪回道。
“嗯。”庞穗点了点头，至于信不信……关宁雪也看不出来。
她确实是六点下班，但下班不等于离开，如果蒋涛加班的话，也就意味着他不会去接张楠楠，那么她一般就会在这里等着蒋涛下班然后一起走。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可以放下伪装，安心地待在他身边的时间。
“我也不绕弯子了，你和小涛现在是什么关系？”
庞穗终究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
关宁雪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因为她知道，张楠楠今天才去蒋涛家里，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过去。
而蒋涛并没有带她过去，甚至连要带她去家里的话都没有提起。
这说明他暂时还没有把自己与他的关系告诉家里的打算。
犹豫了片刻，关宁雪回道：“老板和秘书，或者学长和学妹。”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维护他。
“只是这样？”庞穗起身，来到办公桌前，还没有熄屏的电脑上是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而泡面就在桌子上。
“只是秘书他会放心地给你看这个？”
这个问题林玥歌也问过，文理也问过，但她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或许是学长他信任我吧……身为员工我不应该揣摩老板的心思。但我想，正因为他这么无条件地信任我们，我们才更加愿意为他拼命，为他冲锋陷阵。”
“是你？还是你们？”庞穗追问道。
关宁雪笑道：“公司里有很多人都愿意为了老板拼命，而这个也是他的魅力之一。”
庞穗叹了口气，眼前这个女孩比张楠楠聪明得多，只要她不愿意说实话，那么自己再继续问下去也无济于事。
“听说楠楠和你是好朋友？”
“是。我们小学就认识了，之后一起上初高中，都在同一个班，大学才分开。”
“那你跟我说说，她在你心里是个怎样的人？”
关宁雪拿不准庞穗到底想知道什么，思索了一会儿，她说道：“楠楠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偶尔会有点小迷糊，但做事挺勤快的，人也很好相处。有时候也会有点粘人，爱撒娇，但不会无理取闹……”
庞穗静静地听着，似乎真的是想通过关宁雪来了解张楠楠。
直到关宁雪停下来，她才问道：“看来你真的和她关系很好，那她和我家那小子在一起，你怎么看？”
“或许谈不上郎才女貌，但我觉得挺好的。”关宁雪想都没想地回道，这也是以往她回答别人时的话。
庞穗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似乎有一种魔力，让关宁雪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关宁雪下意识移开视线，然后又低下头。
“你真的觉得挺好的吗？”
“嗯。”关宁雪应道。
“那如果我要你在他们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关宁雪错愕地抬起头，她明白庞穗想要说什么了，也明白自己与蒋涛之间那些事情并没有瞒过他们。
不过这也正常，蒋涛又是送房子又是托关系把关黎天送去当兵，这些瞒住张楠楠还行，想要瞒住庞穗和蒋海却是不可能的。
庞穗让她在张楠楠与蒋涛之间做个选择，其实也就是问她到底是选择从蒋涛与张楠楠之间退出，还是要付出闺蜜反目的代价与张楠楠争一争。
而这个问题，她也早就有了答案。
“我明白您的意思。”她抿着唇回道：“您放心，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楠楠争抢什么。”
办公室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谁也没有开口。
女孩面带微笑，但谁都看得出来她隐藏在微笑后的那份悲伤。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又有那个女孩会这样默默地站在一个男人身后。
蒋海拉了拉庞穗，提醒她不要太过分。
蒋涛不是小孩子了，庞穗如此随意地处理他的私事，他肯定会有意见，最后难免会闹起来，到时候反倒更糟。
庞穗则是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有些心疼，也有些心累。
起身，轻轻地保住她，什么也没有说。
许久，庞穗退后一步：“好了，这么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她将手伸到后颈，将脖子上的项链解了下来，蹲在关宁雪面前。
“楠楠走的时候我送了她一只手镯，来你这呢我跑的急什么也没带，就把项链送给你吧。”庞穗伸手拨开她的长发，露出那种让人惊艳的脸以及那双秋水般忧伤的眸子。
“女孩子怎么能一点首饰都没有，那孩子也真是不像话。”庞穗将项链戴在关宁雪的脖颈上，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也不要太晚，工作可以明天再做，但熬夜的话老得快，特别是女孩子，到时候变成黄脸婆可就没人要你了。”
庞穗说完便起身，跟蒋海一起离开。
关宁雪连忙追上去，她此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本以为庞穗是来劝她放弃，主动离开蒋涛的，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她有点懵，但也明白自己好像得到了认可。
“阿姨……”她跟了出来，右手紧紧抓着项链上那颗宝石，心中多少有些不真实感。
“你也早点回去，记得别熬夜哦。”庞穗回头喊道，随即便摆手离去。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能言善辩的她此时也变得词穷，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了一句：“……嗯！”
……
车上，蒋海开着车，而庞穗坐在副驾驶座上，右手撑着下巴，眼睛看向窗外，路灯的影子在她脸上不断晃过。
许久，她才叹了口气：“唉……”
“两个女孩子都好喜欢，怎么办？”
“你说这臭小子也是，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要么不开窍，要么一开窍就直接招惹两个。这以后咋办呐！”
国家的法律规定了一夫一妻，也就是说到最后两个女孩肯定有一个是不能和他结婚的。
她在认定了张楠楠后就打算当一回恶人，让关宁雪主动退出，没想到最后却是恶人没做成，反倒是带走了一心的惆怅。
“哼……”蒋海也有些生气，是针对蒋涛的。
虽然在他们的圈子里养小三很正常，但蒋涛这明显是在玩弄两个女孩的感情。
关键是两个女孩都那么好，还是从小长到大的闺蜜，这以后要是暴露了，他们又该如何相处？
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吧。
造孽啊！
（如果有人看，在评论区留个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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