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其实也没几年，大概……三年左右了吧。”文理摸着下巴回忆道：“当年老板还是个大一新生，是大老板让他接触公司，然后他就火急火燎地跑去人才市场招人。”
文理双手抱胸回忆着：“当时我正好是个毕业的大学生，因为要学历没学历，要成绩没成绩，就是个二流大学的小透明，到处找不到岗位，看到他招人我就去试试了。”
说到这里她笑了。
“当初老板还很年轻，连步入社会都算不上。我呢，上学的时候把户口迁到学校，毕业了就要把户口迁到公司，可是没公司要我，这户口就没着落了。”文理摊了摊手。
“最后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找老板面试。”说到这里，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当时老板是真的傻。我跟他说，包吃包住不，五险一金有没有，跟着你能不能发大财？”
“结果老板当场就拍着胸脯跟我说，跟着他将来一定住别墅，开豪车！我当时就想这怕是个二货，哪有公司这样招人的啊！”
“那你最后怎么还跟着他？”关宁雪被勾起了兴趣。
“没地方去了呗，再不找个公司挂上户口，我真的只能当流浪汉了。”文理两手一摊，显得很光棍。
关宁雪沉默，最后轻笑道：“文姐你真是个实在人。”
“是嘛是嘛！我也这么觉得。”文理笑道，又看了一眼身后，门没开，玻璃后面也没人影。
“其实吧，刚开始那一年我基本没啥事可做，就是领着工资到处浪。做的最多的也就是在过节的时候提前给老板订九十九朵玫瑰花，再加上一些蜡烛什么的。”
“那时候的老板还是挺傻的，用这种老掉牙的方式追姑娘，我这种没人要的还行，那些大小姐哪看得上！但他就是每年都送，被拒绝了也送，差点连我这个手下都看不下去了。”
“可是你还是给他买了。”关宁雪目光一闪，笑着说道。
“诶！老板这种瓜娃子，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就是个小助理，还能强扭他大腿？”文理翻了个白眼，眼角瞥见玻璃后面，蒋涛的身影从椅子上站起来。
“好了不说了，我去准备材料，一会儿给你拿过去。”文理说完就急匆匆地跑了。
关宁雪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是个有趣的人。
这时候，门打开了，蒋涛露出半个脑袋。
“怎样？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不是呢！”关宁雪笑道。
“不实诚！”蒋涛指着她严肃地说道，但下一秒他就破功。
“算了算了，给我来杯咖啡，手磨，半糖。”蒋涛摆手嫌弃道。
“好的呢老板！”关宁雪柔柔地回道，转身去找文理要磨咖啡的器具。
她没给蒋涛冲过，但想想也猜得到，蒋涛有喝手磨的习惯，文理那里肯定有配套的器具。
……
夜晚，当夕阳落山的时候，蒋涛坐着他的保时捷，带着关宁雪就前来赴约。
带着关宁雪是为了露个脸，也是正式宣布，关宁雪是他蒋涛的人。
进了门，就有长兴帮的人带着他们来到包间。
里面，黑爷一个人正吃着龙虾，看到他们进来，很热情地站起来。
“蒋少来了！坐！坐坐坐……哦，关小姐，您也坐，别客气。这大德酒家的龙虾啊就是好吃，你们试试。”
蒋涛和关宁雪相邻而坐，接过黑爷递过来的龙虾，放碗里。
桌下，阴阳转轮镜悄悄盘旋，没下毒。
蒋涛放心地吃了一口，放下，笑道：“确实美味。”
“哈哈哈哈，那还能有假……”黑爷笑道，看向关宁雪，说道：“上次的事情对不住关小姐了，虽然是你爹的错，但我们出手也确实黑了点，绑了你弟弟，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千万别吹耳边风啊哈哈哈哈……”
“黑爷说笑了，我还是分得清是非对错的。”关宁雪含笑点头，绝口不提原不原谅。
她明白自己原不原谅其实都不重要，黑爷根本不会在意这一点，他会这么说全是看在蒋涛的面子上。
“那倒是老黑小人之心了，哈哈哈，自罚一杯！请！”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请！”蒋涛也举起一杯酒，顺手给关宁雪倒了一杯果汁。
酒过三巡，黑爷这才放下筷子。
蒋涛明白，他要开始谈正事了。
“其实啊，我老黑挺佩服蒋少您这样的人的，您是个人物，这一点老黑上次在酒吧就知道了。”
“但是……唉……蒋少您这事做得不厚道！这不明摆着坑我老黑嘛！”
蒋涛淡笑，手里拿着杯子，晃着里面的红酒。
“黑爷说的，是矿山的事情吧？！”
“如果我要是跟您说，我也是刚刚知道，您信不？”
“嘿……蒋少还和我开这种玩笑。我老黑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人才，但好歹也是一刀一棍从最底层爬上来的，什么人我没见过？！”
“之前您要买山，老黑也不知道您要干什么，卖您个面子，这山卖也就卖了，反正大家都有钱赚。可您不能把我当傻子啊！”
蒋涛放下杯子，看着黑爷皮笑肉不笑的脸，笑道：“黑爷是明白人，那我也就明说了。那山的情况我确实是早就知道了，那队专家组也是我请来的。不知黑爷对着答案可还满意？”
“嘿……这样说不就成了，大家都是老实人，没必要骗来骗去的。”黑爷笑道。
“只是您这一手也太黑了，千亿的矿山，被您这十亿就给套过去了，手底下弟兄们不服啊！”
“我明白了，黑爷请客是假，来和我要钱是真的。”蒋涛笑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嘿……您这话说的……也没错。老黑也不怕和您明说，您给多少您自己拿主意，但老黑这心里一把火，您必须给平了。”
蒋涛放下杯子，笑容收敛，平静的脸上是一双犀利的眼眸。
“难道黑爷还想留下我们不成？”
黑爷脸色一变，有些难看。
“这自然不会，长兴帮比不过蒋家，留不下蒋少，但我们也不怕蒋家！今日来，也没真想要钱，只是想要蒋少给个说法。”
“老黑出来混这么久，手里也有些积蓄，犯不着为了一座矿山红了眼！但蒋少坑了我们一把这是事实！”
蒋涛轻笑，说道：“黑爷在道上混这么久，那么也该懂得一个道理，买定离手，概不退货！”
“既然买卖已经做成，我又没有骗你们，那你们也就没有来找我麻烦的道理！这一点，黑爷难道不懂？”
黑爷不吭声，因为道理确实是这样。
“再说，我已经算厚道了，黑爷你们当初得到这片山林的手段就不怎么光彩，十个亿基本是白赚的！黑爷，做人不能太贪心！这还是您跟我说的。”
黑爷没说话，目光闪动，最后，一拍桌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罢！这次就算蒋少捡了个便宜，咱们……山水有相逢！”说完，黑爷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
“蒋少还有什么事？”黑爷没有转身，站在门口问道。
“黑爷知道，我是开公司的，走科技的路线，不是挖矿的，也不想去挖矿。”
“蒋少什么意思？”黑爷转身看他，疑惑道。
“意思很简单，这片矿山我要找个下家。”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蒋少难道指望我们长兴帮吞下这价值千亿的矿山？或者蒋少要发善心送我们？”黑爷冷笑。
“自然不是。”蒋涛说道，“但我要找下家，卖掉这矿山的所有权，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出去拍卖。”
“拍卖肯定是不会是一整块，而是会被分割成一块块来。但一块块拍，时间又太久。”
“而能吃下那么大一块矿区的也就只有那么几家。”
黑爷听不懂蒋涛什么意思，但他明白，蒋涛不是无聊的人，既然留下他，这矿山的去处十有八九和他有关。
于是，黑爷嘿嘿一笑，说道：“蒋少有话不如直说，能帮的自然给蒋少个面子。”
蒋涛一笑，说道：“现在大丰城明争暗斗，能吃下这片矿区且愿意吃下的，也就李家符合我的条件。不如，黑爷为我牵线？”
“李家我倒是有几个认识的，但蒋少以为我凭什么帮你？”黑爷笑道，老神自在地坐下。
蒋涛一笑，挥手，关宁雪拿出一份合同。
“百分之五的提成，请黑爷帮个忙。”
黑爷立马坐直，严肃地接过合同看了起来。
“蒋少这一手实在是阔绰……蒋少不如直说，需要老黑做什么？单凭牵个线，不用这么丰厚的酬劳。”
“没其他意思，百分之五的提成，买黑爷个人情，交黑爷这个朋友。”
蒋涛笑道：“黑爷是个有意思的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这山本来就是从黑爷手里买来的，转眼间翻了几翻，就算减少一半我还是赚了。”
“拿出百分之五买黑爷个人情，去堵下面悠悠之口，我觉得很划算。”
“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尽快！”
“我的公司最近在进行一个项目，很烧钱！所以最好半年内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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