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诺诺扑哧一乐。
“有了这样的想法，反而又有了自信。
“我指望着杜磊给我发工资，杜磊同样指望我干活。
“角度不同，但我们的地位没什么本质差别。
“我决定以后再也不惯着杜磊了。
“看他这一身臭毛病，后悔以前太软啊。”
江叶看向江面。
刘诺诺注视着他的侧脸。
没错。
以前的江叶就是一个乖孩子形象。
自信起来，反倒让他有了无限的魅力。
“对了，我家里没人，你渴不渴？”
………………
当潘天材开车驶入清头港街的时候，发现这里的环境不是一般的差。
两侧的小区都是老破小。
街边停满了车，根本找不到停车位。
街边都是一些盖饭、面条、包子的苍蝇馆。
还有一些复印、五金店和小卖部。
很难想象这里会有一家能中标迪亚比项目的建筑设计工作室。
不知道迪亚比的人来到这，会是什么心情。
反正潘天材的心情十分复杂。
自己所在的华兴建筑设计有限公司，妥妥的位于方舟市的正中心。
写字楼周边清一色的综合体、地铁上盖、高端写字楼。
自己在这里置办的房产也是富人聚集区，高端住宅。
管家24小时待命，环境干净整洁，绿化错落有致。
虽然他知道一个城市的底色有深有浅。
如果不是方案被打败了，他可能永远不会来到这种地方。
老破小改造的项目也不会落到他头上。
他感慨命运是不是给他开了一个小玩笑。
在这几条路周边转悠了好几圈，潘天材终于在一家理发店门前找到了车位。
代价是在里边理了个发。
看到头上的发型和自己并不十分搭配时，潘天材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事啊。
找了一会，清头港街66号的门牌号终于出现在眼前。
“寰宇建筑工程咨询工作市”的牌匾显得很不起眼。
字体金色凸型亚克力，还是很老套的楷书。
潘天材撇了撇嘴。
连招牌都没什么设计感。
现在还有几家设计公司的招牌用楷书？
还金色？如果说是一家老旧的装修公司还有可能。
现在的设计公司，从Logo上已经开始内卷。
各种自创字体，各种颜色搭配，各种Logo图形。
最重要的各种讲究的排版。
几个字，几个单词罗列下来，可以是城市天际线的轮廓。
可以是重要建筑的外形。
可以是企业文化的展示。
一定要在这种细节上展现基本功。
否则怎么吸引顾客？
人家一看这种地方都有创新，那肯定会对设计能力有一个基本的预估。
再看看杜磊这边的做法。
不说牌匾。
就说他给自己的名片，就好像几十年前刚有名片时的那种设计。
老套到极致。
潘天材再次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通过环境、细节等因素的判断，他虽然心中充满了对杜磊工作室的不屑。
但是一回想起他们做的方案，心头又冒出一股难以置信。
他呼吸了几次，调整了一下情绪和表情，推开了寰宇工作室的大门。
寰宇工作室里，杜磊和所有员工都在。
因为他们都在忙着画迪亚比的图。
刘诺诺离门口距离比较近，她第一个察觉有外人进来。
平时工作室极少有外人进入。
一般是在有项目的时候，甲方会时不时过来看看进度，提提要求。
所以她以为潘天材是迪亚比的人。
“您好，您从迪亚比过来找杜总吗？”
“你好，”潘天材眼前一亮，“我不是迪亚比的人，不过我确实来找杜总。”
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地方，还有如此惊艳的姑娘。
前台？好像也不是。
“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潘天材礼貌地把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刘诺诺：“上门打扰，唐突了。我和杜总有一面之缘，今天特来拜访。”
“好的，您稍等。”刘诺诺收起名片，去找杜磊。
潘天材有些失落。
他以为建筑设计界，尤其在方舟市没人没听说过自己的大名。
他想让这位美女好好吃一惊。
大人物来拜访，还不欣喜若狂？
没想到刘诺诺毫无反应。
只是很淡然地转身走了。
可能这位年轻姑娘初来乍到，对于设计界的各种新闻八卦还不太熟悉。
潘天材安慰自己，在门口等杜磊。
他也没有傻坐，大概环视了一下办公区的环境。
这也太小了。
建筑面积也就在一百平米左右。
除了没见面的杜磊和刚才的美女，还有四个员工在工位上。
其中一个也是自己在竞标现场见过的。
好像叫黄什么？
黄宇听到门口的动静，一开始还没抬头。
直到把当前页面的排版调整的差不多了，才站起身扭了扭脖子和腰。
脑袋一转，一下子看到了门口的潘天材。
黄宇当即大脑一阵空白。
大人物降临！
只不过潘天材今天，怎么和头两天看上去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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