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拖着行李走在这车水马龙，百环抬头望着天空，世界之大，方向在哪？
几声车辆鸣笛，一辆豪车急刹，挡在她面前。
“啧啧啧，说走就走，有气魄！”阿平从车上下来，双手慢慢拍着掌，连连称赞。
百环心头一堵，“我谢谢你！”
“估计一时半会儿我是忘不了你了。”
“你是没有尝到过被人拒绝的滋味儿吗？”
“现在尝到了，我也谢谢你。”
她转身就走。
“喂！”阿平忙追上来，从西装服里掏出一张名片，“我姐给你的，希望你专业对口，好好发展。”
百环接过名片，“深市北极鸥软件科技有限公司？”
“找名片上的卓总监，他会要你。”
见百环狐疑，阿平潇洒地笑了笑，“我没那个闲工夫还追到北极鸥去，你如果去那上班，我保证不会来烦你。”
他也知道是烦！
百环仔细看着名片上的地址，刚巧和何花是在同一片区域，抱着试试的心态，她拖着行李前往北极鸥。
前台把她领进一间办公室，说那个就是卓总监——卓云帆。百环觉得这个名字好美，一定是人如其名。她慢慢走进去，他站在窗边背对着她在接电话，声音沉稳又气魄。待他挂了电话转过身来，她忙卑躬哈腰，“您好卓总监，我是杨百环，阿嫦介绍的。”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的就回座位坐下，路过的风都带着一丝寒气。
百环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一遍，“您好卓总监，我是杨百环，阿嫦介绍的。”
卓云帆的眼珠终于朝上翻了，却是一张五官极其精致可怎么看都令人后怕的脸。
“你觉得有人介绍就很了不起吗？”语气更是像尖锐利器直戳内脏。
百环不寒而栗，卓云帆年约三十，相貌俊朗，风度翩翩，可总让人感觉其心不善，难以接触。
卓云帆大致看了下百环的简历，然后就是随手一扔，冷语道：“你文凭不高，经验不多，好在你年轻。年轻就是所有资本，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但是你得拿业绩向我证明一切。”
百环赶紧保证，“我一定会努力！”
“简明扼要业务员，明天过来办理手续。”
“谢谢。”
北极鸥是深市计算机协会大力扶持的软件公司，公司坐落在高兴发展的软件基地。面试成功后百环拥抱着这里的空气——四年计算机，终于有了大展拳脚的机会。
她翻着手机，想要给拉拉分享。
这么久了，她过得好吗？
电话响了不到两声拉拉就接通，语气更是惊喜，“百环，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你现在怎么样？”
“还行吧，你呢？”
“我现在上班的地方离你有点远，不包吃住，我还得去找房子。”
“那你房租够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周转给你。”
百环心底一暖，“够了。”
“那你要注意安全，记得要看房东的房产证，如果是合租的话其他租户的身份证也要看一下。”
“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安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
拉拉似从鼻音发出，百环也鼻子一酸。那时候她们总是没钱，相互借着钱周转都形成了一股潮流。只要一提到去哪儿玩，吃什么，谁都会随口一句，“没钱。”、“等我有钱了我就去干什么，吃什么......”也正是这种在他乡相依为命的过程中，彼此都成为了各自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那一位。而这些，萧叶杨是懂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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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鸥公司给业务员的试用期是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内一单未成，那就视为自动离职。
比百环早来一周的那两名女孩刚刚已经被卓云帆无情放弃，轮到她时，只感觉全身是汗。
卓云帆看着她整理的将近三个月的客户名单，拿笔在最早的一个名称上划了一下，“方舟电子的黄强，把他的年龄、相貌、岗位、待遇，居住地方、代步工具，全部都告诉我。”
百环忙一一作答，“他大约三十五岁吧，长相很普通，职位是采购主管，他们办公室约有五百人，待遇应该是市场价。至于住在哪里，我不知道，不过上次见他时，他说他下班了还要去挤公车。”
“项目停止的原因是什么？”
“上级流程走不通。”
“晚上约他出来吃饭。”
“我约过，他不出来。”
“那你电话中有跟他谈过回扣吗？”
“谈过，他拒绝。”
“但他还是愿意接你电话，愿意多跟你说说话？”
“对！”
卓云帆面露一丝笑意，在抽屉找了找，翻出两张购物卡递给百环，“你现在就把这两张购物卡送给他，其余什么话也不要说。”
“现在？”百环看了时间，“才三点钟，他正在上班。”
“现在就去，趁热打铁，不然就会被别人抢了先。”
“可是这两张购物卡面值四千...”单子可还未签。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
卓云帆倒茶喝水，十分平静，百环虽有担忧，还是照做。
黄强所在的方舟电子是比北极鸥还大的企业，有属自己专门的办公楼，不过地址很偏，在一个新发展的工业区，没有公车直达。百环打车到他们公司门口，仔细检查了资料里面的购物卡，然后才给黄强打电话。
黄强说他正在开会，百环说她只是送了两份资料，他耽搁几分钟下来拿了就可以走，可是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夏日暴雨说来就来，这偏僻之处除了方舟的保安室就没有别的可以躲雨的地方。她再次打给黄强，可怜巴巴地语气，“黄主管，你就耽搁几分钟下来拿下吧，现在雨好大，这里都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这样说他会不会心软？
“下雨了你就赶紧回去，我正在开会，没时间。”
“......”
百环怕他是担心在公司楼下碰面会被熟人撞见，便说：“我离你们公司还有一条街转弯的距离，你来拿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好。”
他终于回答好了，百环全力护着手机和“资料”，跑过一条街，躲在一排杨树底下。可没想到，这一等，又是半个多小时！
“黄主管，你开完会了吗？资料我今天一定要送到你手上的，不然我是回不去公司的。”
“在开会。”
“……”
全身早已湿透，途中有几辆车子经过，司机全都莫名其妙的望向百环，疯子，还是癫了？
她视若无睹，斗志却是比这暴雨还要大，不下来是吗？那我就等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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