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凶手都已经……”
话说到一半，刘振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有点多嘴，立刻改变话题道，“对不起陆长官，关于死者的身份，我这里没有任何线索，要不然当时也不会束手无策。”
陆尘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我需要你再找当时的目击证人，帮我询问一些问题，这个应该没可以吧？”
“当然可以。”刘振点头道，“不知道陆长官想问什么？”
“死者坐的是哪趟船、在船上跟什么人接触过、在船上跟人聊过什么、她说话的口音，既然她是刚下船就被暗杀，那么肯定有跟她同做一条船的目击者。”陆尘思索道，“对了，她随身携带的东西，你们有没有留下来？”
刘振讪笑道：“陆长官，因为案子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所以我们……”
陆尘轻声叹息：“我知道了，那你把给死者做尸检的法医找来吧，我现在要见他。”
要是换做后世，刘振绝对会被一撸到底。
这尼玛还没侦破的案子，刚过半年就把证物给销毁了，像是正经警察能干出来的事吗？
刘振看出陆尘的不悦，表情略微有些紧张：“好，我马上去找目击证人，法医我会打电话通知他过来。”
说完，连忙起身离开办公室。
林燕终于找到机会，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陆尘，凶手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查死者的身份啊？”
毕竟他们是军统，又不是警察。
“我有一个想法要验证，第一步是查出死者的身份。”陆尘解释说。
林燕追问道：“什么想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陆尘说道。
“又是这样！”林燕恼羞成怒地吼道。
陆尘耸耸肩，全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然后拿起周勉的口供再次认真翻阅，希望从中能再得到些启发。
两人等待大概二十分钟，门外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
“报告！”
“进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穿着白大褂，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进办公室：“两位长官好，我叫秦天，是负责给去年十一月朝天门凶杀案验尸的法医。”
他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要不是不修边幅的话，肯定很帅气。
陆尘听到这个名字，恶趣味地问：“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秦明？”
“报告长官，秦明是我爸爸。”秦天正儿八经地回答说。
陆尘莫名有种想笑的感觉，赶忙轻咳两声掩饰，随即说道：“坐下说吧，找你来的目的，你应该多少知道点吧？我想知道朝天门案件死者的特征。”
秦天坐下后说：“死者被凶手用凶器自左胸第三块肋骨间隙插入心脏，当场死亡，凶器长度为十五公分，宽二指，厚半公分，疑似匕首，死者身上没有……”
陆尘打断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些。”
这要是再让他说下去，那就变成尸检报告了。
“请问陆长官想问什么？”秦天问道。
陆尘说：“我想要知道，死者具有代表性的身体特征，比如说她生前有没有动过什么手术、有没有什么胎记、骨骼有没有变形的情况，还有……”
秦天没等陆尘把话说完，便明白过来：“陆长官是想要凭借死者的特征，来调查她的信息，最后确她的身份？”
陆尘有些诧异地看着秦天，没想到这个邋里邋遢的法医，居然能这么快跟上自己的思路，比起林燕来说要强不少，看样子有点本事。
他点头说：“你说的没错。”
秦天露出兴奋的表情，似乎早等待有人询问这些，当即连珠炮似地说：“死者颈椎骨有轻微变形、右手食指与中指侧面有老茧、衣袖磨损较为厉害，应该长期从事趴在桌上的文字工作，左腿骨有轻微骨质增生，在死前半年也就是去年五月左右，左腿骨折过，而且接受过专业的治疗。”
陆尘点头：“分析的很准确，可是为什么在案件报告里，看不到你对死者的分析？”
秦天神色黯然：“他们说我只是个法医，查案的事情轮不到我来管。”
他应该是不懂人情世故。
陆尘看得出来，秦天有些过于单纯了，不过的确是个人才：“除去这两点以外，还有别的特征吗？”
秦天思索片刻：“我觉得她应该还很喜欢喝咖啡。”
陆尘眼里精光一闪：“你怎么判断出她喜欢喝咖啡？”
秦天挠挠头：“我解剖的时候，看到她胃里还有咖啡，应该是死前在船上喝过，坐船都还不忘喝咖啡，说明她很喜欢。”
“嗯，你的哦按段正确。”陆尘笃定地说。
李朵的口供里提到，周樱子顶替她在咖啡馆当服务员期间，特意准备好毒药，显然是知道死者喜欢喝咖啡，准备在咖啡馆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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