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打量着房间：“我推断出王有富是报务员，手里有电台和密码本，可是在他随身的行李箱里，却没有这两样东西。”
这是他吸纳王有富的发报技巧后推测出的情报，所以不方便详细说明，好在林燕也意识不到其中的问题。
“你是觉得他把电台和密码本藏在这里了？”林燕问。
陆尘摇头：“不，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来看看，刚才我已经仔细检查过，这间房里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应该是王有富特意打扫过，所以电台和密码本肯定也处理好了。”
林燕猜测道：“他销毁电台和密码本？”
“密码本或许会被销毁，但电台不会。”陆尘解释说，“山城是陪都，进出都会有严格的检查，想要送电台进来非常困难，他应该是把电台藏在某个地方，或者转交给其他间谍。”
“那我们该怎么往下查？现在线索都断了。”林燕有些无奈地说。
陆尘迟疑道：“我觉得还有什么是被忽略了，你帮忙想想吧。”
林燕撇撇嘴：“我可跟不上你的思路，你还是自己想吧，要不再找找别的线索。”
陆尘扫视一圈后，微微叹息：“算了，先回去吧，这个地方不会再有什么线索。”
他早已经料到在这里不会有什么收获，所以倒是谈不上失望，只是有些不甘。
随后两人回到罗家湾。
程明最近带着三组其他人不知道忙什么，办公室里总是空空荡荡的。
陆尘坐在办公桌后，拿出纸笔开始复盘整个案件，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找到被自己忽略的地方。
林燕待在办公室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出门找人闲聊，军统的军官在没有任务的时候，还算比较清闲。
就在陆尘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何川走进办公室：“陆副组长。”
陆尘抬头看着他：“有事？”
何川把手里的文件递给陆尘：“这是李朵的审讯报告，我早上去审讯科拿回来了，只是前几次过来，地没有见到您。”
陆尘微微颔首：“放在桌上吧。”
何川把文件放下，转身离开。
陆尘打开审讯报告，开始仔细翻阅。
跟他的推测相同，李朵跟周樱子的关系，并非简单的雇佣关系。
李朵其实已经被吸纳成周樱子的下属，还帮助周樱子暗杀过某些目标，这也是为什么周樱子会让她接受部分间谍技能的培训。
在这份审讯报告里，提到去年十一月周樱子顶替李朵，在咖啡馆当服务员的时期，李朵无意间见到对方在准备毒药。
这说明周樱子原本的计划是在咖啡馆毒杀某人。
不过，咖啡馆从来没有任何毒杀事件发生，这说明周樱子最终放弃行凶。
不，不对。
也许不是放弃行凶，而是因为某些意外，促使她改变行凶的手法。
所以很显然，人是王有富帮她杀的！
王有富和周樱子同时出手，目标就是那个刚下船的年轻女人。
那个人是谁呢？
她肯定不是什么社会名流，否则当时死亡的时候，会引起极大的轰动，警局也不可能连身份都查不出来。
她也不会是身负重任的特工，不然军统或者地下党不会无动于衷，以至于连这个案子的存档都没有。
死者不是重要人物，那为什么周樱子与王有富两名间谍要同时出手，处心积虑地干掉她呢？
要知道在山城动手暗杀，对于岛国间谍来说，需要承担极大的风险。
这对周樱子和王有富来说，承担的风险与收获是不成正比的。
这非常奇怪。
陆尘思索不出答案，要真想搞明白这些疑惑，最好的办法就是查清楚死者的身份。
可惜警察局不够卖力，到现在还毫无线索，想要查到死者的身份，只能由陆尘亲自出手才行。
还有，这份口供里有个比较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李朵一再确切地说，周樱子已经离开山城，而且是她亲自送上火车的。
乍看之下似乎没什么问题，可仔细想想又会觉得很别扭。
周樱子是什么人？那是经受过多年系统培养的岛国间谍，她怎么会跟下属来依依惜别这一套？
除非，她这么做有别的什么目的！
陆尘脑海中闪过某个很有意思的念头，当即拿起电话。
“喂，科长。”
“嗯，小陆啊，我已经替你向上级请功，这次虽然‘信鸽’死了，但一笔丰厚奖金还是少不了的。”江少华淡笑道，他还以为陆尘是来请功的。
“科长，我不是想问这个。”陆尘解释说，“我是想再看看周勉的口供，可以吗？”
“嗯？”江少华狐疑道，“你有新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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