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三年。
岭南道青州辖区,一个名叫江北的小县城。一家挂着“永安”字样招牌的当铺内,时不时地传出一阵一阵吵闹地声音。
“小哥,我这把刀可是一把家传宝刀,你再好好看看,我这刀少说也值个一百两,这可是我爷爷说的……”
当铺小哥看着眼前这位拿着一把菜刀手舞足蹈的少年不屑一顾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他的声音之大,把正在睡梦中与周公之女偷情的当铺胖掌柜给惊醒了。
不一会儿,只见一名胖的跟个圆球似的胖掌柜出现在了当铺小哥的身后。
“六子,发生了何事?”胖掌柜拍了两下当铺小哥的肩膀。名为六子的当铺小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胖掌柜。
“掌柜是这样的,这位公子要当一把菜刀,声称是他们家的家传宝刀……他还索要一百两当银。”六子一边说,还一边用眼睛瞄向柜台前的少年。
听到六子把来龙去脉说完后,胖掌柜也被气坏了。只见他恶狠狠地瞪向柜台前的少年怒道:“小子,你这是想钱想疯了吧!”
“一把破菜刀,你也敢向我们永安当铺索要一百两当银,赶紧给我滚出去,不要影响我们当铺的生意。”
在这期间,已经有好几位客人进入了当铺。然而客人们看到柜台前站着一名手拿菜刀的少年,全都被吓地跑了出去。
少年看到胖掌柜的态度非常强硬,他的话锋立即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只见少年突然在柜台前双膝跪地,他一边磕头一边哀求胖掌柜:“求求掌柜的救救我爷爷吧!”
“我爷爷一病不起,至今还晕迷不醒。要不是我爷爷病重,我也不会把家传宝刀拿来当铺……”
看着双膝跪地的少年,听着他那哭泣的哀求声,六子拉了拉胖掌柜的衣角喃喃低语道:“掌柜的,这公子好可怜,要不我们帮帮他吧!”
“佛家不是说了吗,救人一命胜过建造八层高塔。”六子之所以替少年说话,那是因为他看着眼前的少年触景生情了。
六子的爷爷也是得了重病逝世的。
胖掌柜听到六子这么说,其实他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见对着少年柔声道:“公子,有话你先站起来再说,地上冷,可不要着凉了。”
“要不然的话,你爷爷的病没好,你又病倒了,那可就不好了。”
“嗯!”少年听话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知道胖掌柜既然这样对他说,那就代表对方这是答应给钱救他爷爷。
“我虽然很同情你的爷爷,不过我也不是烂好人。毕竟我开当铺也是要赚钱的。这位公子,你这菜刀在外面十文钱一把,我看你可怜,就给你一百文钱的当银吧,你看怎么样?”
说着胖掌柜就要吩咐六子去拿钱给少年,却被少年给叫住了。
“等等,掌柜的,我这把可不是普通的菜刀,他真的值一百两,不相信的话,您再仔细看看?”只见少年话落,菜刀突然变了一个模样。
“这……这是……唐,唐刀……”胖掌柜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惊到了。
六子的双眼也差点瞪了出来。
“掌柜的,掌柜的,这好像是一把唐刀吧!”
“什么好像是,这就是一把军中唐刀啊!”
少年并没有听到胖掌柜和六子小声的嘀咕声,而是高兴地追问道:“怎么样掌柜的,我这刀可值一百两银子?”
“值!值!值!太值了。”胖掌柜一边朝着少年笑脸点头,一边小声地朝着六子嘀咕道:“按照唐律私藏唐刀可是死罪。六子你赶紧到衙门去报官,我先稳住他。”
“好的,掌柜。”说完六子便从当铺的后院小门跑了出去。
胖掌柜从柜台内走了出去,他指着一张太师椅面对少年露出微笑地说道:“公子,您先请上坐。”
“我已经吩咐伙计取钱去了,公子请喝茶稍等片刻。”说着话的同时,他拿起茶壶给少年倒了一杯茶水。
二人边喝着茶边聊着天,胖掌柜那双眼睛时不时就会瞄向少年手中的那把唐刀:“公子,你这刀竟然还能够变形……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我叫叶景天……”
在他们二人喝茶聊天的同一时间,江北县衙的大堂内,九具一脸苍白的尸体一字排开,两名捕快正忙着用白布盖住尸身。
“又是九具尸体,这可怎么办啊!”
江北县的县太爷叫做代清零,他之所以要说“又”这个字眼,是因为三天内,每一天就有九个人被杀害,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江北县内已经有二十七个人遇害了。
“马捕头,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这个,属下无能,到目前为止一条线索也没有找到。”
“验尸官,你那边有什么重大发现?”
“回禀太爷,九名死者的死法和前两天死的十八人的死法一模一样,全都是被人放完了血而死。”
“奇怪的是尸体上没有任何伤口,也不知道这血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
代清零听到验尸官这么说,他顿时被气的不行,开口并大骂了起来。
“到底是你是验尸官还是我本太爷是验尸官呀!你竟然问起本太爷来了……”
“本官养你们这一群饭桶有什么用,这案子眼看就要压不住了,要是上面怪罪下来,我也要拉你们给我陪葬。”
“太爷息怒!息怒太爷……”
代清零正在气头上,忽然一名捕快从外面走了进来。
“太爷,永安当铺的一名伙计在衙门外求见。”
“不见!”代清零朝着进来的捕快挥挥手怒道:“没看到太爷我正忙着吗?赶紧让他滚!”
“可是太爷,那伙计说有很重要的事情禀报,有可能涉及到人命案。”
听到这话,代清零心中暗惊:莫非这永安当铺的掌柜杀了人,想找本太爷私下处理不成。
心中之么想的同时,他已经朝着那名捕快微微地点了点头吐出了五个字。
“叫他进来吧!”
“是,太爷。
不一会后。
永安当铺的六子来到了代清零的面前,六子一见到县太爷,赶紧上前跪下道:“太爷,有人拿着一把唐刀到当铺换钱。”
“什么!”代清零双眼睁着大如牛眼:“按照大唐律法,私藏唐刀者就是死罪,你们当铺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收下这样的当物。”
“不!不!不!”六子连忙摇头解释道:“太爷,你误会了。我们当铺可不敢做违反唐律的事情。”
“我来这里,正是我家掌柜的,他让我来通知太爷,赶紧派人去抓贼人。”
听到六子如此说,代清零一下子来了精神,只见他随手指了指两名捕快命令道:“你还有你,你们两个赶紧抓人去。”
“是,太爷。”
于是六子从衙门的大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名衙门捕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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