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太容易了吧。
丁贵何曾得过这种待遇。
以为只有杜月儿犯傻才当他是块宝。
当即有些慌乱起来,忙陪上笑脸,很是受宠若惊。
女人矜持点头,便开始看视黄引。
丁贵猜测可能没有宝钞过来。
毕竟大前天过来是颗粒无收。
本想着该是嘀一声响,却始终不曾听到。
然后眼前就是一堆元宝堆上来,大出意外。
黄引刚递回来,丁贵当然不会就此结束。
当即掏出怀中黄纸,递到女人手边,知她已是瞧见:
“请问原始黄纸能兑换吗?”
女人似一脸意外,马上又嫣然一笑,接过黄纸:
“这位公子,原始黄纸我们可以兑换的,但不太合算,只能按五十兑一,即这一道,可换一张宝钞。若有原始冥币或原始元宝,那最好的。”
“哦,如果是原始元宝,还请告知怎么兑换?”
他心中一凛,这个比例可十分重要,否则实在不值去做。
虽猜测黄引取来的黄纸不值钱,可现在好像也太不值钱,一道五十张。
如果是烧过来在龙卷风里得到,再怎么换也能得到二十到二十五张宝钞。
现在居然只给一张宝钞。
“如果是得自尘世的原始元宝,可以十兑二。如果你有大量的话,比例也可以再商议,不过需要你进来详谈。”
女人似很期盼详谈,默默等着丁贵应答。
“我可以进来?”
十分意外,不知能进入柜台的是不是算超级贵宾呢。
记得第一次过来时,土地公可是直接从小门进去的。
“当然可以,你现在就能进来。如果以后数量庞大,我也会请掌柜出面,相信他很愿意来商谈的。”
看着女人不似开玩笑,也完全不像有什么恶意。
想到小豆子第一次取宝钞时,还说起里面的兽人鬼好心帮他将包裹提在背上。
丁贵一直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小豆子也不可能说谎。
看来宝钞行还真是和地府完全不一样的作派,待人和善。
当然个别人除外,就是左边窗口的面瘫男。
每次能让人心冷到结冰,好在今天没碰上他。
索性不再乱想,能长点见识实是机会难得。
于是他便接过兑来的一张宝钞,然后按着女人示意。
提起包裹,直接来到左侧小门。
居然无人看守。
他张望了片刻,确信是没人,便一步迈入。
步入到一条狭长的过道。
直接向右延伸下去,不过半丈宽,数十丈深,过道左边居然看到一排洞门关闭。
实在瞪目结舌。
过道右边只有一扇小门,稍显不同。
以丁贵原来想法,这里面顶多是一个大厅,然后小门通到取钞窗口。
不想现在这般别有洞天。
正迷惑不知往何处去之时,右边小门打开。
正看到女人从里面走出。
偷觑一眼,一条狭长走道贯通,然后能看到有四个小门开在一侧。
正是通向四个窗口方向。
“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女人身材窈窕,皮肤白晰,相貌不俗,又穿一身白衣,实在是个俏人。
此时正笑脸相问。
丁贵如沐春风,就是先前心底留下的尘世隐忧也冲散不少。
忙客气答道:
“姑娘叫我丁贵即可,实在多有打扰了。不知你这样过来,那边窗口……”
“丁公子不用担心,已经有人去照看了。小女子袁熙,公子可以叫我袁熙或袁妹妹,我会很开心的。”
要不是听她说出,丁贵完全无法将她相貌和话语对上号。
窗口里矜持的女人怎么这么大方,两人好像才见第二面吧。
关键自觉并无特殊之处。
一时满头雾水,想着是不是要拔腿便走。
这宝钞行到底什么来历,他可一点都不了解。
“丁公子,是不是很少来换钞,好像才见你第二面。”
女人一边示意丁贵跟随,一边又回头攀谈起来:
“丁大哥,要不我这么叫你吧。你不用担心,难道还怕小妹会害你不成,嘻嘻。”
“呵呵,当然不会。只是初来乍到,担心会有失礼。”
丁贵心中打鼓,只能强作镇定,不露怯懦。
这女人太诡异,到底所图为何。
要说图他身上钱财,似乎每天有无数的人来取钞,也轮不到他。
他怀中刚取的包裹可没杜月儿的多呢。
再说是他主动提起换钞之事,人家才来相邀的。
不过这才两句话,就丁大哥叫起来,为什么啊?
好在并没走几步,女人就推开一扇小门,似是过道以来的左手第八间。
丁贵随在身后,一眼看出里面不过半个茅屋大小。
容下一张小木床,上面居然铺了一层花白布单。
不过看床单上的褶皱,底下铺的应该还是干草。
除此之外,屋里就只有一个石桌靠在床边,和他后山小屋的石桌也难分出高下,实在算得上精品,上面只摆有一壶一碗。
房里再没有任何其他物件。
“丁大哥,请进来吧。这里是我的卧房,有些粗陋,还请担待。若是在尘世里,就是我的……闺房,你可是第一个进来的外人哦。”
袁熙一下变得俏皮起来,稍显羞涩,却仍是大方相邀。
“袁姑娘,要不我们就在这门口……”
丁贵看着身前小女人神情快速变换。
也不知该不该进,对他这么亲近实在不正常。
哪有领一个陌生人进闺房的,再随便也没这么随便。
丁贵是一百个不信。
正茫然纠结中,手臂被轻拉,鬼使神差或根本不好拒绝,他就这么飘进屋里。
心里狐疑更甚,身后木门一声轻响便被关上。
似是看出丁贵怂样,袁熙轻声再起:
“丁大哥,你坐下吧,我们说说话。”
随着屋门闭上,屋内更显狭小。
本就是深夜,又无灯火,室内顿时幽暗无比。
顿时,丁贵焦虑起来,甚至生出强行破门而出的想法。
不过转眼间,就见袁熙从桌后取出一个小木凳,又听温柔话语,只好按下心中不安:
“袁姑娘,你是不是有事相询?怎么对我如此……”
本就不是有城府之人,果然憋不住先问出口来。
要说他是来袁熙屋里的第一个外人,不太相信。
袁熙稍愣一息,低下头也没有否认,见丁贵坐到凳上,便也就近半坐在草床上。
霎时将床下干草压下一半,不时有滋滋声响,倒也没人在意。
似知道丁贵心中着急,她马上又抬起头,笑脸重绽。
执起桌上小壶倒出清白液体,似无味道溢出:
“丁大哥,我和你说说元宝的事吧。我们宝钞行虽比不得一些私行,但兑付比例和信誉也是小有名气,安全更不用担心。如果确实有大量原始黄纸,宝钞,元宝,或者那种印刷漂亮的冥币要兑换,我都可以帮忙。”
稍顿一下,将盛满清水的洁白小碗推到丁贵面情,双眸再次望来。
又郑重接道:
“我虽做不到比私行高,但一样比例我还是可以做主。像原始黄纸五十兑一,私行也不过五十兑二。如果是元宝,我们完全可以和私行达到一致,按十兑三来兑取……毕竟这些宝钞来路不正,我们还要费些手脚,不知丁大哥意下如何?”
“多谢袁姑娘,正合我的心意。”
虽然碗中清水诱人,丁贵只搁在手边,并不触碰。
要说饮用那也太离谱,想来此碗正是袁熙所用。
而且对方话语正开解了心头担忧,实在欣喜.
只是还不知道她的热心情由是什么,一时不能放松心神。
“丁大哥,这水你尽管喝,我另有小碗的,只是……放在别处。对了,还要提醒一下丁大哥,黄引实在难得,其中所蕴法力有限,一般不过百次使用机会。若不是急需宝钞,最好不要随意使用。就像方才窗前换取原始黄纸,实在有些……不太值当。”
似是看出丁贵坐立不安模样,袁熙又将小碗前推,只抵在他的手背上.
又委婉建议起来,实际似是对黄引滥用心疼不已。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可以反复使用呢。要早知如此,我也不会轻易浪费的。”
他虽从灶神爷处得知过,其黄引也被补满法力,但具体次限可不清楚.
此时只好佯作一无所知。
见袁熙一直不肯开口谈及她的事情.
丁贵不免犯难,有心想要告辞,但肯定做不得.
那还不成了卸磨杀驴之辈。
一时耐不住,道:
“袁姑娘,你可有事要说?若是我能办到,倒是乐意帮助。不知是什么事……”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袁熙突然扭捏起来,似是闹出了什么羞事,秀脸也透出红晕。
这一出令丁贵发怔。
虽没听到是何事,但似乎不是好办之事。
瞧这暧昧模样,实在不当面对他一个陌生男人表露啊。
心中踟蹰直想拍拍屁股走人,但又怕伤了小姑娘的颜面。
他来这里也不过仗着对方小女孩,和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观人感觉。
实际这感觉尽是不灵验,多次让他错付红心。
要不也不可能表白多次一直被拒。
当然这次情况不同,纯粹是看小姑娘不是恶相,不生作恶之心。
他还想问问袁熙冥地和地府的事,好奇对方如此年轻,怎么能在冥地宝钞行做活。
不知和衙差又有什么区别。
一堆问话尚萦绕心头,不想对方却一声不吭。
二人静默许久,丁贵决定对方再不开口,他就告辞。
不料袁熙终于抬起头来,不过脸上害羞无多,也并无喜色。
而是挂起浅泪,这……
丁贵顿时慌了神,这唱的是哪一出,一副软心肠,最惧美人泪:
“袁姑娘,别哭了。你怎么了,有话直说啊,好好说,我看看能不能帮忙,别哭……”
不免手脚慌乱,将面前一小碗水又推到她的面前。
似乎能稍稍缓解她的忧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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