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冷笑几声:“你以为你是谁,你教我就愿意做吗。”
君美人拿出了一根白色的玉簪子放在念奴娇的眼前:“我为主你为仆,做的好了,簪子还你。”
念奴娇直愣愣的杵在那里,可是在自己昏睡的时候被那个哑女偷拿了簪子,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她虽心里紧张的要命,这可是楚服唯一留下来给沈阿翘的东西。她想终有一天,她还会回到长安城,把这个簪子亲手交给她。她面上片刻的慌张又恢复平静:“一个簪子而已,你要了给你便是。”
君美人以前伺候她,见过她对这个簪子很是宝贝,才让哑女想办法弄到手的。她不信她不当回事,因此她举起簪子说:“这根簪子虽然金贵,但是端王也送了我不少好东西,你既然不要,我摔了听响便是。”说罢,举起簪子就往地上摔。
“你敢?”念奴娇生气的吼道,她也知道自己的吼声已经为自己的镇定前功尽弃。
君美人收起了簪子,满意的微笑:“在平康坊的日子我可真的很是怀念,这里的婢女屋子都打扫不干净,头也梳不整齐。”
“我去。”真真的虎落平阳被犬欺,她虽心下再有不满,该做还是要做。谁让自己的弱点在她的手里。
就这样她被来来回回的折腾着,屋子不干净,罚晚上不准睡觉。头发梳不到满意的发型,罚她院子里站着。这样总是令她不满意。
这日,她提着一桶脏的衣服,去浣衣局洗。走到一半,脚下突然踩到了襦裙,一桶洗好的衣服撒了一地。她木然的坐在地上。这些日子,被这个君美人欺负的,真的够够的了。
“地上不凉吗?”一个少年的声音灌入耳内。
她抬头望向他,透亮的眼睛,微卷的头发,是她陈十八,端王的郎官。最近经常听君美人说。这个府里,除了端王,第二个就是要服从他。念奴娇起身,将衣服一件一件装进桶里,又折回浣衣局准备重新洗。
他在后面说:“姑娘的羽翼掉了。”她回身看时,没看到有衣服掉,才发现他说的是自己。讲完陈十八就迈着高低不平的长腿离开了。听他们讲他的腿是进王府就残废的。两条腿跑跳都行,唯独就是高低不平。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真的是可惜了那长得颇具异域风情的脸了。
她领着桶进了上蒲院。侍女们都侍立在侧说是端王来了。她也没多想,下去晾衣服了。等她进的内院看到君美人的时候她脸上有点乌青,手上似乎也有。无疑,肯定是端王打的.
“谁让你进来的,去放洗澡水进来。”君美人不悦的呵斥着。
“你与其在这里折磨我,还不如想想如何提升自己,让你可以在王府里生存。”念奴娇提醒着她。端王的姬妾不少,但是受宠的没几个,甚至是屈指可数。而其他姬妾都抱团取暖。只有她一心扑在折磨自己身上。她对她的未来很是担忧,毕竟她曾经也用心服侍过自己。
“轮不着你讲话,快去打洗澡水来。”君美人说。
念奴娇下去给她打了水,清掉身边的丫头。她在念奴娇面前讲里面的衣服脱掉。白皙的皮肤上伤痕累累。有旧的也有新的。她进了浴桶因新伤她轻哼了一声。
“你这是怎么搞的?”念奴娇说
君美人突然垂下了眼眸,环顾四周悄声对念奴娇说:“姑娘别问了。你的玉簪子在枕头下面。你拿好了,找个机会一定逃出去,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君美人一反常态的回到了绿衣的状态她还有点不适应,真的判若两然。她顺着她的意思问道:“你也是被他抓来的,就是为了对付我?”
君美人一颗一颗的眼泪掉进浴桶里,说:“我是想回安丘县,不成想被他抓了来,利用我对付姑娘。她用我长安城亲戚的性命要挟我。我要是不折磨姑娘,他也会换人折磨。周边都是他的眼线。他知我对姑娘手下留情,因此昨日毒打了我,说是姑娘你要再不上台,他就让我在王府的日子不好过。”她讲的声泪俱下,突然抓住了念奴娇的胳膊:“姑娘,你不要管我的死活,你找个机会逃出去吧。”
念奴娇清冷的眼神突然柔和了许多,手指也动了动说:“我知道了。”
念奴娇拿回了玉簪子。她知道第二日就是端王设宴的日子。她要么逃走要么就要上台。不然留下来,以端王的残暴样子,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夜里,她趁着君美人睡着,自己偷偷溜出去勘察王府地形。这些日子她虽做的粗活,但她应下来一方面是因为玉簪子在她手里。另一方面她还可以到处走动,熟悉地形,方便逃走。她走到了泗泾院,突然就感觉这个泗泾院和上次的有所不同。她蹲下来仔细在地上画了地图,又感觉没有走错。她拿出了偷偷备下来的钥匙,打开这个后花园的门,她就可以走到后院,那里有一个小猫小狗走的门洞,到时候以她身体的柔软度,离开没有问题。她将钥匙插进孔里,却怎么也打不开。她确定就是这把钥匙没错。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一个故意压低却又很清晰的声音。念奴娇收回的钥匙,故作镇静转身,看见是陈十八,他穿着一件炫白的大氅衫,腰间配着一把剑。此刻,暗夜里他明亮的眼睛柔和的看着她。
“哦,我想我是走错了。”她镇定的说。
“那姑娘应该是要去泗泾北苑,这里是泗泾西院。两个院落几乎建造的一样,是个鸳鸯院。”陈十八缓缓道来。
怪不得自己会走错呢,原来还有这个来由。
“我带姑娘去吧。”陈十八说
念奴娇此时只得点头,心里却盘算着,这条路八成是要废掉了。但这是唯一的一条路。倒也不远,不过行了百步就到了泗泾北苑,两个院子门洞的格局花纹不同,因是暗夜她才没分辨清楚。
“不知明日可否在台上看到姑娘的舞姿”念奴娇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手里拿着一个照明用的灯笼,此时,映得他白皙得脸上有点红晕。他镇定得看着他,手里摸索着剑。
“可以。”念奴娇有点慌乱,她本意也是要上台得。但第一次比这么直接得问讯搞得很紧张。
“灯给姑娘吧,我就住在泗泾西苑,很近得。”陈十八说。
念奴娇有点慌乱的去拿灯。陈十八却未松手,念奴娇一下碰到了他的手,慌忙的收回手。只见陈十八说:“不着急,我送姑娘回去吧。今日泗泾东园多了很多把手的官兵,你应该是进不去的。”
念奴娇听他讲,一下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看来自己没有看错她。君美人这个蠢女人。
回到院子的念奴娇,看着手中的灯笼,脑海里却有挥之不去的少年腰间的剑。她索性睡不着,拿着屋子墙上的剑,开始在院子里翩然起舞。这也是之前练过的,她好久没有动过了。
次日,她还是被上蒲院的侍女们叫醒的。“告诉君美人,上蒲院的节目剑舞。”侍女知道这句话的意义,忙出去告诉了君美人。而念奴娇自然不用再伺候了君美人了。她试舞衣,和舞剑。她的秀发从中间分开,向后结成一个辫子,着一件暗红色的舞衣,手持一把长宝剑。翩然上场。力度与柔美的结合。因都想见识长安舞姬念奴娇的舞姿,殿内聚集了不少人。端王和陈十八也坐在殿上。念奴娇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清澈透亮,也望着台下的念奴娇。
端王此刻有些不悦,给陈十八倒了一杯酒在酒鼎里。陈十八并未接过酒杯,只是定定的看着台下的念奴娇。她执剑行云流水,舞中的花剑,令大家看的目瞪口呆,啧啧称赞。一曲舞闭,念奴娇谢幕。旁边坐着的君美人傲气的对端王说:“妾就说她今日会上台的吧。”她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当中。
端王因说:“果然,还是美人了解她。教的不错,赏赐黄金。”又对端王妃说:“你回头给念奴娇拟个称谓,纳入后殿吧。”又对念奴娇说:“跳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念奴娇前脚刚出来,君美人后脚就过来摆威风了。
“谢谢你为了我上台。刚台上那番话也只是逼不得已。”君美人抓着念奴娇的衣袖,拉到旁边说。
念奴娇厌恶的挣开了她的衣服说:“你不必自责,我愿意上台跟你没关系。只是我自己喜欢罢了。”
“你都知道了。”君美人不再装的娇柔,她唇角勾起,似乎在向念奴娇炫耀,看,我的演技可以把。你不仅给我做了奴婢还上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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