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遍铃声响完的同时,悠木桀才姗姗来到教室门前,气喘吁吁的他拉开教室门,看到所有讲台下学生都望着他,而讲台上的一位带有亚麻色的蓬松短发少女也好奇的盯着他,少女身后的高大男子却用一只手指定了定反光的眼镜,用偏冷淡的语气冲悠木桀说道:“悠木桀,上课了你才到,快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是。”悠木桀应了一声,便低头捂怀向他记忆中的座位走去,而当他坐下的时候,旁边一个黑色刺猬头的少年拍了拍桀的后背,冲他说道:“桀,你不是说去上厕所的吗?不会掉厕所里去了吧?”而悠木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肚子有点疼,应付过去了。
而刺猬头少年在他记忆中应该是叫石田将也,本性不坏,但是过于淘气。见悠木桀没有继续搭理他,将也也只当是他肚子痛,没有心情说笑,便不再打扰,而是专心致志的玩起了手中的自动铅笔。
但是他突然发现,教室寂静的有点可怕。便抬头向讲台看去,老师见班级终于完全静了下来,便对身旁的少女说:“那么新同学,请做一下自我介绍吧。”可是少女没有动作,又是短暂的宁静,老师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用左手稍微推了一下少女。少女这才抖了一下,开始了她的自我介绍。
悠木桀望着那讲台上的女孩,头一次完全沉默,少女名叫西宫硝子,是一位被上帝所抛弃的女孩,她没有健全的听力,以至于因长期听觉障碍而难以发出声音,只能通过手语和笔记本与他人交流。
硝子从她怀中的书包里掏出了写有书面交谈用的笔记本,开始一页一页翻动,笔记本上写着她的自我介绍,以及想与大家一同做朋友的美好梦想,最后一页的字迹是她的耳朵听不见。
顿时,教室开始叽叽喳喳的小心细语起来。只有悠木桀身边的石田将也突然身体一阵,将按出的笔芯一次性按回笔中,大声喊道:“完蛋!”
全班的注意力瞬间被他吸引,而悠木桀也只是微看了他一眼,便继续注视着那位亚麻色少女。
一下课,一部分女生就跑到了硝子附近,开始与她通过笔记本交流,虽然大家都用很大的声音去问她,可她还是没办法完全听清,只得用笔记本写上请重复一遍。
而在硝子座位后面,石田将也正骑在他的小伙伴广濑身上,一旁的岛田一旗靠在窗台上看着两人玩耍,也是露出了笑容。
悠木桀本着自己是大人的心态,不屑玩这种小孩子游戏,(恬不下脸),看到西宫硝子身旁的女生们都离开了,便主动走到她的身旁,在硝子惊喜的目光中,将藏得天衣无缝上的小狐狸放到了她的腿上,并将自己的外套盖在上面。
悠木桀知道少女有很多问题想问,便翻开了在桌子上的“讲谈用”,快速的写上“我叫悠木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就这样写,我回复你。”
硝子双手抱紧小狐狸,用力的点了点头,亚麻色的短发在空中飞舞,令桀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少女延续着少年的字迹往下写到“我叫硝子,这只动物是狐狸吗?”
“没错,不过她可精的很,你可别被她伤到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看她好像很乖诶。”
“她可爱装了,小心点不会错的。”
“嗯,不过悠木同学将小动物带到学校里,是不是违反校规的呀?”
“其他人不知道不就是没有违反规定吗?西宫同学应该不会暴露我的秘密吧?”
“不会的,不会的,这可是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
西宫硝子终于露出了她到校以来,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而悠木桀也乐得其所,回了少女一个微笑,如果他的一次随意之举能给一个失意多年的女孩带来快乐,他倒也是乐在其中。
下一堂是眼镜班主任的国语课,他让每个同学都朗读一段课文。轮到石田将也的左边他同桌植野直花时,她用极其随意的语气,开始朗读“我没有错,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说对不起的。”
眼镜老师对她的语气十分不满,怼了她一句,便说:“下一个,西宫硝子。”
见硝子周围无人所动,悠木桀便离开座位,朝左前方微碰了一下硝子,而正巧植野也起身用小手锤了她一下。硝子立马站起,旁边的班长提醒了她该读的地方。
硝子用口齿不清的沙哑声开始念叨:“母亲一脸无奈地说,不要在赌气了。”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向了她,而老师也扶了一下眼镜,偷偷控制自己不适当的笑容。
“好,下一个,石田。”
植野对老师的“称赞”有所埋怨,将脸托在手掌上,鼓气道:“这都行。”而她的同桌石田注意到了女孩的不满,便开始作怪“唔窝窝窝窝窝窝……啊,唔诶。”
在老师的指责下,石田停下了怪异的声音。而当石田准备坐下的同时,悠木桀左腿微钩,便将他的板凳向后拉了一段距离。
“pong”的一声,在悠木桀微微上扬的嘴角旁,石田捂着屁股坐在地上,引起了全班的笑容,而班主任看在眼里,只是笑笑也没有去批判什么,只当是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中午休息之时,女生们聚在一起谈笑,而西宫在将狐狸轻轻放到宽阔的桌肚里,再用悠木桀的外套盖住后,拿起她的笔记本,向女孩们询问她们在说什么。
植野等人只是冲她笑笑,却没说什么,不仅是这一次,每当西宫想找她们一起时,总是被女孩们孤零零的立在一旁,没人搭理她,虽然悠木桀经常开导她,并说了植野她们几句,可还是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就这样几天过去了……
这天早读的时候,聆听学习班的讲师喜多为悠木桀班讲解了手语,并特意指出为了西宫每天花三分钟学习手语,但植野却拒绝,提出写字比手语更方便她使用。喜多老师的笑容微微一滞,好在另一排的佐原美代子却举手提到:“我想好好学习手语。”这才让老师笑着点了点头。
课间,悠木桀看到硝子和美代子一同边用笔记边用手语交流,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一旁的植野却说了美代子一句:“只是为攒分数嘛,那么拼。”这让悠木桀心中略微生起不满。
而当美代子和植野一道走的时候,被植野与班长川井美树一群人看到了,植野又说了冲着硝子离开的背影说道:“这家伙穿的好土。”班长却笑着捂嘴:“不要这样说啦,小直。”
此刻从厕所回来的悠木桀着实忍受不了了,漫步走到这群女生面前。而川井美树看到他过来,忍不住害羞地询问:“悠木同学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是,你们想说什么是你们的自由,但是执意要说别人坏话的话请不要特指硝子,”中断了一下,“pong”的一声,悠木桀用右手握拳重重的锤在班长与植野中间的墙上,笑着对两人说“直接说我的坏话好了”,随即露出了令两人不适的皓齿。
“对不起,对不起。”川井等人立刻道歉向教室里跑去,而植野却不为所动,反倒是盯着桀,问道:“你就是这么喜欢那个小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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