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奇怪,随着面前这位被黑暗遮蔽的女士的口述,张淼就像成为了故事中的尼莫一样在经历这一切。
与父母和兄弟姊妹相处时的幸福、沉溺在知识之中的满足、收到礼物的喜悦、被突然攻击的无措、对邪教徒和恶魔的仇恨等等...
张淼就是尼莫,尼莫就是张淼。
不,张淼不是尼莫,张淼就是张淼。
当他从这段口述的经历中惊醒时还来不及问什么,眼前女士的一个微笑,他的意识也再次被黑暗笼罩。
。。。。。。
“呼!~~~”
一道火柱从表演者的口中喷出,攀上天空的火柱在魔力的干涉下形成了一条小型火龙在周遭围观人群的上空盘旋了一圈,可能因为后继无力,火龙慢慢消失在了空中。
浪费时间去开发这种华而不实的戏法会让任何一个施法者学徒遭到导师的训斥,但这只是一个表演者苦心钻研的小技巧,用作表演的话也能算是恰到好处。
“好!咦~~~!”
你看,至少在平民之中他的努力博得了一片喝彩声。
为了这一年一次的建城纪念日,本来在广场上驻守的圣教军都全部都撤了出去,他们特意把广场腾出来给表演者和商贩与民众。
虽然庆典已经过半,但节日的气氛依旧充斥着整个坎娜布利。
旷日持久的战争带来的只有阴谋和牺牲,似乎没有多少庆祝的理由,之前的建城日也没见过坎娜布利的领导者举办过什么像样的庆典。
毕竟作为一座百战之城、钉在恶魔口中的第一根钉子、战争的最前线,血与火才是坎娜布利恒久不变的主流。
但对于惶惶不可终日的民众和早已疲惫不堪的士兵来说,让他们能从血雨腥风中摆脱出来纵情狂欢,哪怕只有一天也是难能可贵的,这座城的领导者也是期望一次盛会可以起到提振士气和洗涤哀伤的作用。
一些摊位的顶端被装饰上了彩色的旗帜和布条,各种食物和饮料更是供应不绝,这场庆典的所有花费都由领导者出资,连平常非常少见的海鲜都特意用冰运了一些过来。
在广场边的摊位上有些人在以掰手腕的方式比拼着力量,好酒的人则坐在简易的吧台上品尝着调酒师的技艺。
舞台上一拨拨的表演者轮转,为台下的民众演唱、跃动着,民众三四成群的游走在众多摊位和表演者之间,还有些人坐在摊位前的椅子上享受着难得一见的珍馐美味。
“我的老天鹅,虽然这庆典说是一年一次,但一百年来不是战争就是被战争,哪有一次正经的庆典,所以你还在等什么呢,朋友?”
一位衣着装束明显是冒险者的矮人对身边还没融入这个氛围的朋友说着。
他的朋友欢笑的脸上同时带着萎靡的眼神和紧皱的眉头,在节日期间这并不是一件难以得见的事。
这喜气祥和的景象和纵情歌舞的人群让人暂时遗忘了坎娜布利伫立在恶魔战争最前线。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和悠闲愉快的庆典极其不搭。
广场旁一些人皱起了眉头,他们当然知道没有紧急情况这些士兵不会这么急躁,况且今天可是庆典。
所以是又出了什么事?就不能安稳哪怕一天吗!这些该死的恶魔和邪教徒!
“嘿,让一让,让一让!有医师在吗?麻烦喊个医师过来,快点!”
领头的一位半身人完全不顾及庆典的氛围,他努力的拨开面前的人群,他的身后跟着四位人类士兵,手上的担架上瘫倒着一位金发闭眼,神色扭曲的男子。
男子上半身的衣物几乎全部被鲜血染红,在胸口处横着一道狰狞的伤痕,伤口深可见骨。
他的胸口似乎被洞穿了,外翻的皮肉呈现一种不自然的紫红色,似乎是有什么毒素攀附其上。
这一波士兵没有轻拿轻放的概念,直接松手将担架‘放’在了广场中,本就重伤昏迷的张淼因为和石砖路面的‘亲密接触’被迫醒了过来。
‘Fuuuuuck!!!!’
他本想叫出声,但此时的虚弱和疼痛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哼唧了几下证明自己还活着。
之前半身人的叫喊引来了一些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和在广场中维护秩序的士兵,士兵们隔开人群后一位类似于队长的女性蹲下查看着他的伤势。
如此严重的伤势显然也吓了她一条,她连忙对着旁边的一名正在维持秩序的士兵吩咐道:“去喊医师来,或者会治疗法术的,谁都可以!这里有一位战士受伤了!”
“噢,天啊,天啊,我的老天鹅!你为什么要把一个。。。可怜人拉到庆典的广场中央?难道你不能把他抬到别的地方去?比如。。。噢,我不知道。。。医务室?或者是屠宰场?难道我们有一个保留节目是大变活人?”
围观的人群前方有一位皮肤深棕、衣着华丽的年轻人,他用着歌剧表演中的语调表达着疑问,对他而言他这么重的伤下谁都活不下来。
他想来是有一定身份的,因为他的随从正在把人群和他隔开。
不要怪他没有教养,张淼觉得他只是缺少了一顿来自爸爸的毒打。
“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着这伤口像是恶魔的手笔,这哥们儿看着是死了。”
“别瞎说,死了还抬到广场上,他们闲的?你看他还动呢嘿!”
“诶,真的啊!”
在年轻人的身后,几个好事儿的闲人也在一旁对躺尸的张淼指指点点。
张淼此时非常烦躁,他完全可以清楚的听到周围的人的议论,但难道他们就不能起点作用先把医生喊来吗,或者给病人一个稍微安静点的环境?
不过身受重伤的他除了眉间还会若有若无的抽搐一下和哼唧几声外什么也做不了。
“让一让!大家退后!”
一道老者严厉又沧桑的声音从人群后响起,但张淼太过虚弱连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都做不到。
看到来人后正在围观的大部分人都面带惊恐的让出了一条通道。
不一会儿,一位全身着甲、身后披着红色华贵斗篷的老者从人群外走到了张淼的身边,老者的双鬓雪白,头顶发丛中也夹杂着一些沧桑,左脸上一道Y形的崎岖伤疤让他本就严肃的神情更多了一分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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