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另一嫌疑人王某便被捉拿归案。
次日一早,张知县就叫来了几个知情人审案。
王某刚不认账,就被愤怒的知县给上了大刑。
几遍大刑下来,王某自知挨不过去,也全都招了。
张知县拿到口供,在一旁黄师爷的指导下,刷刷地就写好了判词。
判决如下:因此案涉及当地妇人名声,不公开行刑。
湖州客商王某、江右县城西尼姑庵尼姑张某等人犯,合伙侵犯人妻并意图拐卖,罪大恶极,实乃天理难容。
按律,当堂杖毙!
王某身边银钱一百五十两,全都赔给了杨秀才,城西尼姑庵则被官府抄没,充公。
这严秀才竟然得了一百五十两银子精神损失费,相当于自己十几年的工资了!
张尼姑听到判词,顿时吓得魂不守舍,竟一把抱住了何剑的腿,对他喊道。
“还请小官人救我!”
张知县、谢师爷以及两个衙役同事都向何剑看去,眼神颇为玩味儿。
何剑尴尬地打算甩开这尼姑,却被纠缠的死死挣脱不开,顿时有点生气。
自己不是给了钱么!!!
张尼姑看何剑不打算管她,绝望大骂。
“你这杀千刀!难道一点露水情份也没有么!我诅咒你下面那根什物早早烂掉!”
果然有故事啊!
堂内众人看何剑的目光愈发有趣,若不是顾忌知县还在场,早就有人大笑出声了。
好个何小官人,居然连续两日在公堂之上都闹出了桃色纠纷,真乃本县风云儿。
何剑听这贱尼骂的十分恶毒,大为恼火。
在这古代要是没了二弟,他都不敢想这辈子到底还有什么乐趣。
张知县见这尼姑越闹越不堪,摔了牌子下令行刑,早点把两人犯打死埋了完事。
到底还是靠何剑自己破了案,他也就懒得管这种狗屁倒灶的事。
而旁边谢师爷看着何剑若有所思,看张知县已经走远。
于是开口道:“李差役请到我公房一叙,老夫有事与你相商。”
何剑有点惴惴不安,不会是师爷想教训下我的生活作风问题吧?
进了谢师爷的办公室,何剑揖首道:“老先生唤小的前来,敢问有何见教?”
谢师爷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何差役风流韵事,老夫看着是眼热的紧。”
何剑一脸惭愧。
跟自己想的一样,果然是这件事!
“老先生说笑了。”
谢师爷继续说道。
“何差役家世代都为胥役,乃是本县当之无愧的小地头蛇,如今老夫有一事相托,还望你能助我。”
何剑从小在老家西关镇里长大,直到去年顶替大伯进了衙门当公差,这才住到县城里。
到现在也绝对没超过半年时间,哪里担当的起小地头蛇之称。
但如果能帮上谢师爷的忙,那对自己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
所以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
“你们这张县尊乃是出自山东一大户人家,自幼饱读诗书,于去年春闱中了二甲进士。”
见何剑同意帮忙,谢师爷此时把原委娓娓道来。
“但中了进士后没考入翰林,所以不愿留京,选了这江右知县的位子。”
“但毕竟有些年轻,未免有些气盛...”
何剑一脸懵,这老先生给我讲这些干啥?
就是在我面前炫耀一下?
对于自己穿越成了小小的胥吏事实,他早已经接受了。
谢师爷话题一转,从怀里掏了一小块银子出来塞给何剑道。
“那顿板子让李差役受累了,这是点汤药钱,老夫做主送给你了。”
何剑也不客气,收起银子就拍起了胸脯。
“小的是个直爽人,老先生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就行。”
本朝制度,户部在各地都设了税课司,以专收商税。
江右县作为江南重镇自然也是免不了的。
有个姓王的户部郎中,奉命巡查江南各县税课司,前几天来到了江右县。
依照这时腐败的官场风气,作为地方父母官的张知县是要给王郎中接风洗尘的。
还要赠送一份程仪钱,也就是路费。
而事情,就出在了这份程仪上。
那天,张知县按照惯例安排了官宴,请了些本县的乡绅士子名媛陪吃陪喝。
宴会散后,张知县赠给王郎中一份程仪。
但是王郎中却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侮辱,愤然离去。
最终,这场宴席不欢而散。
这王郎中倒也是个清官呐!
何剑如此想。
谢师爷却好似看透了何剑在想什么。
嗤笑一声道:“你以为他清廉?县尊只送了他五两银子!”
“他要是收了那才叫人笑话!”
原来是王郎中认为太少,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何剑也觉得此事县尊做的不太妥当。
别人好歹也是京城里要害部门的正五品大老爷,比你高了整整两品四级,五两银子就想打发走?
做梦呢!
“出了这种事,老夫当然要想办法为东家补救一下。”
谢师爷继续说。
“老夫打听到那王郎中不喜风雅名媛,反而喜欢那些土鸡,常常留宿这等低俗之地...”
你懂得...
谢师爷用眼神示意。
我靠,这王郎中玩挺野啊。
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文艺婊,反倒是对粗暴直接的土鸡情有独钟。
谢师爷又掏出一个小小的元宝,递给何剑。
“要是有合适的地方,就定下来,完事之后,必有重谢。”
何剑得了谢师爷的委托就出了衙门,正想着此事。
却听到耳边突然有人骂道:“小混蛋!你不得好死!”
这是今天第二次有人骂他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何剑转眼看去,这一看却让他有点傻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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