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府内。
“说到大帅，俺五年前就认识大帅了。那时候，俺还是个要饭的。”
“不过，后来认识大帅后，大帅跟俺说，就算俺是灾民，但有手有脚的，干点啥不行？”
“所以，现在俺也自己找点出路谋生计。有了钱，俺也学着大帅，帮帮其他灾民。”
“你别看俺穿的不好，俺可也给过那些街边，快饿死的人好多饼子呢！”
说着，他指了指一些，跟在他身后，正在门外往里望的拾荒孩童。
“这不，俺这次回来，是想给他们拿点碎银，买点饼子吃。”
他说起话来底气十足，看样子，这话还真不是作伪。
这话一出。
一旁的一众前来抄家的内卫，官员。
纷纷低下了头。
因为。
这些事情，他们都不曾做过啊！
而眼前这个人，虽然各处都不如自己。
但他却在，帮助比自己更弱小的人！
“这些，是牧靖康让你做的？”
周清照听后抿了抿嘴，继续追问。
“哪能！大帅从来不会要求别人做什么！”
“但是，大帅人家这种，这么大的官都还这样。俺帮帮其他人，不也很正常嘛！”
“当初，大帅帮俺时，俺也问过大帅。”
“大帅说，大家都是炎黄子孙，本是同根生，做这些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所以，俺现在也觉得，帮帮其他人，应该的嘛！”
那家伙说着，还有些腼腆的挠了挠头。
听完这话。
在场的人又是一愣。
这算什么？
传承么？？？牧靖康，这个所谓的贪官，到底是个什么影响力啊？
竟然，能让一个过的如此不如意的家伙，还有闲心去帮助其他人？
这一刻。
在场的众人，无不动容。
只有周清照，依旧是一副冷冷的样子：
“那我问你，这牧靖康的家人呢？他的家中没有女眷、家丁什么的么？”
这话一出。
似乎同样问到了这乞丐的心头一般。
他当即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道：
“您这话问的可真是，俺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按理说哈，大帅这么大的官，有个三妻四妾，有个几十号仆人，不为过吧！”
“以前，俺们那的地主，家里还有十几号管事的呢？可是，这么多年了。”
“俺的印象里，大帅的一切事务，都是亲力亲为的。”
“至于你说的什么女眷，三妻四妾那些，俺就更没有见过了！”
“五年了，大帅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这里住！”
“所以，俺也一直纳闷来的，这大帅真的是大官么？哪有大官这个样子啊？”
这句话一出。
彻底破案了。
内卫在牧府没有找到女眷和下人的原因！
并不是因为，她们畏罪潜逃了！
而是。
没有。
这么多年！
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贪官，其实没有用过下人！
所有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至于什么小妾啥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
场外围观的众人听到这，一个个彻底皱紧了眉头。
他们有些，不太敢相信这些。
这，真的是一个贪官的家么？
真的是一个贪官的生活么？
而周清照，则是拖着下巴，思索了一番。
“那，这里的条件，平时就这个样子么？”
“这牧靖康，平时的生活怎么样？”
周清照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似乎找到了这乞丐的正确打开方式一般。
这句话一问出。
那乞丐又是一副，满脸不解的表情。
“您一说这，俺就更纳闷了。”
“你说，这大帅一个大官，没有下人，没有妻妾也就算了。”
“吃总得吃点好的吧！住总得住的舒服点吧！可是，您也看了，大帅一年四季，就住在那破房子里。”
“吃饭的话，一天就煮那么一锅粥。然后分成两份，早晚各吃一份。”
“他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说着。
那乞丐就跑到了一旁，一番翻找后，找到了一口锅。
“呶，就是这个。后来，大帅见我们没吃的，干脆跟我们同吃。”
“每次，我们就用这锅，煮那么一大锅粥……”
周清照愣在一旁，看着那乞丐没有丝毫作伪成分的表情。
彻底愣了神。
什么意思？
难道说。
这个所谓的牧靖康，朝中除了自己之外，权利通天的家伙。
真就一年四季住在这？
这就天天吃粥度日？？？
如此清贫？
就在周清照愣神间。
那乞丐已然又发话了。
“俺看你们的架势，好像是来抄家的吧！”
“那俺劝你们，还是省省吧！大帅家里，什么也没有。”
“至少，这五年了，俺除了见过大帅每月月俸领会的碎银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米啊、粮啊那些，也都分出去大半。”
那乞丐这句话一出。
现场的众人，一个个终于是绷不住了。
“这，看样子说的好像不是假的！”
“荒子哥说的是真的。俺以前，就收到过大帅发的粮食。”
“那不应该啊！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贪官呢？”
府内。
无论是内卫，还是周清照，一众随行大臣，纷纷是一副面面相觑的表情。
府外。
一众围观群众，更是纷纷议论。
只不过。
依旧有些人，对于这一切并不感冒。
“就算他生活清贫，侵吞国库、买官卖官，这些都是事实吧！”
“呵呵，生活清贫就说明他不是贪官了么？更何况，我们现在这么苦，还不是因为他用人唯亲！”
“对！都怪他嫉妒读书人的才华，贬低读书人。不然，多几个治世能臣，我们现在能这么清苦？”
“就是，就比如那秦桧，要不是被他搞走了，咱们能年年受这么多苦？”
“他就是个粗人，自己不懂四书五经，就嫉妒别人！”
众人纷纷不满的指责。
这时。
只见。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府邸门口。
车上。
一个仙风道骨，看起来年近古稀的老人，缓缓地走下了车。
他！
正是当年的朝中宰辅，文士第一，天下读书人口中的圣师！
寇准！
“这里，就是当年的殿试第一，古往今来最年轻的状元，牧靖康的府邸么？”
寇准下车，轻声问了一句。
？？？
这话一出。
现场的众人，瞬间就再次凝固了。
蛤？
殿试第一？
古往今来最年轻的状元？
这说的是，牧靖康？
怎么可能！
在所有人印象里，这家伙明明是个，粗人啊！
粗鄙庸俗的粗人！
穷兵黩武的粗人！
只知道打压读书人的粗人！
嫉妒读书人才华的粗人！
可是！
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什么？
古往今来最年轻的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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