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二皇子更是不敢推辞。
虽然救灾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可父皇这几天，明显看他不顺眼。
若是在拒绝父皇安排的任务，恐怕就真的要受到惩罚了。
所以，二皇子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片刻之后，首辅带着大臣们离开。
书房之中，只剩下周牧和二皇子。
一时之间，竟然只剩下诡异的沉默。
二皇子看着书桌后面沉思的皇帝，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最近几天，父皇喜怒无常。
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就如现在。
如果是两天前，他肯定不会多想。
可现在，他总觉得，父皇是不是在想找个什么由头打他一顿……
二皇子无比谨慎的坐在凳子上。
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坐姿。
眼角的余光，随时随地关注着父皇的动作。
可周牧足足一刻钟，都坐着一动不动。
“糟了，父皇在憋大招！”
随着时间的流逝，二皇子的心情越来越紧张。
甚至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不对，我坐的凳子，全是钉子！”
“我是真正的坐在针毡上！”
“父皇到底在想什么？”
“我宁愿再挨一顿廷杖，也不愿意这么熬着了，太吓人了！”
正想着，周牧的眼神看向了二皇子。
二皇子心里一跳。
“我只是随便想想，不会真的要挨打吧！”
这么长时间不说话。
周牧当然不是只为了想个理由打二皇子。
莫说他是皇帝。
就是普通百姓，劳资打儿子还需要理由吗？
他是在试探系统的底线。
周牧缓缓开口道：“骏儿，大秦的心腹之患，你可知道？”
二皇子一怔。
父皇这是要考我？
嗯，身为二皇子，太子被废，未来自然是他继承大统。
和周边皇朝的关系自然是重中之重，备考也正常。
可是……为什么我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二皇子略一思考，回答道：
“回父皇，大秦的心腹之患，乃是匈奴。”
周牧缓缓点头。
“还不错。”
“能够直指大局。”
听到周牧的评价，二皇子胸中一口憋了许久的气瞬间倾泻了出来。
原来父皇真的不是为了找借口打我。
也幸亏，原本的老师徐文成，虽然是个儒生，眼界却很开阔。
平时没有天天把仁义道德挂在嘴上。
要知道，其他的儒生，一说起大秦，就是“不尊礼制”、“不行仁政”。
但徐文成却直接告诉他。
这世间，不是只有儒家学说才能强国。
对于各大王朝之间错综复杂的局势分析，徐文成是百家并用。
才让二皇子此时能够得到夸奖。
可转眼间，二皇子又想到……
这么好的老师，已经被父皇赶回家去了。
好不容易舒缓的心情，瞬间又难受了起来。
父皇到底想做什么，已经成为了二皇子心中的一个谜团。
只要这谜团解不开，二皇子的心就时时刻刻揪成一团。
“今天朕就和你聊聊这匈奴。”
“你可知道，匈奴人的首领是谁？”
二皇子努力思考了半天。
匈奴人虽强，可距离大周太远。
再加上又是蛮夷，二皇子不甚熟悉。
周牧见状微微凝眉。
“骏儿，你要知道，匈奴人既然是大秦之患。”
“那便是我大周之患。”
“怎能连其首领是谁都不知？”
二皇子瞪大眼睛。
父皇这话的意思，他隐约听明白了。
可终究不敢信。
人家大秦披甲百万，国土是大周的两倍有余。
就这，父皇还存了吞并大秦之心？
父皇真敢想？
周牧见他的神色，呵斥道：
“蠢货！”
“连心里想想都不敢，你怎么这么废物！”
“难怪那些大臣都说，你是个守成之君，不适合当太子！”
“若是真把大周交给你，只怕十年之后，国土还不复今日！”
二皇子直接就懵了。
他被臣子说是守成之君，虽然听起来不中听。
可却是实打实的夸奖了。
因为他们提起父皇，说的都是“昏君”啊！
况且，他现在连太子都不是。
难道自己已经被内定为太子了吗？
当然，这话打死他都不敢说。
只能起身告罪。
周牧忙着进行自己的下一步，也没怎么纠结这件事。
“今日，朕便和你好好说说这匈奴首领。”
“匈奴人的首领成为单于，当代首领乃是呼韩邪单于！”
“此人原是前任头曼单于的长子！”
二皇子听的很认真。
大周身处中原，骨子里有种傲气。
匈奴的资料很少。
听起来，也颇有趣。
只听周牧继续说道：
“呼韩邪少时聪明伶俐，文武双全。”
“虽然排行第二，却被头曼单于立为太子。”
“后来，头曼单于宠爱的小妾生了儿子。”
“于是，就想废掉呼韩邪。”
二皇子脸色一僵。
普通一声，从凳子上摔到地上，脸都白了！
他明白了！
父皇这是在暗示他！
不，这种程度，已经是明示了！
难怪父皇最尽量两天对他的态度突然变化。
原来，是不想让他当太子？
否则何必给他一个普通皇子讲这些？
“父……父皇！”
“儿臣、儿臣哪里做的不好，请父皇指教！”
还有一句话，二皇子没说。
父皇你爱让谁当太子就当太子，我没意见！
他相信，父皇能听懂他的意思！
周牧皱眉，似乎有些不解。
“你做的挺好的。”
完了，父皇这是决心已定！
要圈禁了我给某个弟弟让路了！
二皇子如遭雷击。
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因素，让父皇短短两天就下定决心要圈禁我？
可是，父皇难道忘了……
被圈禁皇子的下场？
历史上，多少被圈禁的皇子，活的还不如一头猪！
父皇，你怎么能这样？
【叮，二皇子谋反进程+5%，当前进程22%！】
听到系统提示，周牧心中轻笑。
果然，自己猜对了。
这种程度的暗示，在系统的允许范围之内。
当然，原因也在于……
自己所讲的，是真实的历史故事。
至于二皇子能够领会出什么内容，全看他自己。
眼看着，离下一个里程碑，只差3%了。
周牧清了清嗓子。
“骏儿，坐回去，朕要继续说了。”
二皇子一脸的颓丧。
按照正常流程，他现在应该跪在地上。
恳求父皇圈禁他。
这才符合儒家的忠君之说。
可他没有开口。
因为……不甘心！
而且，他心中也存在着一丝幻想。
也许，父皇真的就只是在说匈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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