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月开学日。
“妈，拜拜。”林焕峰出了店门。
“好，在学校好好学习。”林焕峰他妈眼里充满了溺爱。
“都听你妈的。”吴妈咯咯笑着。“这孩子懂事啊，放假都帮妈做事。”
林焕峰他妈却不高兴了，嘴上说着：“小孩子家家的，就应该学习。干什么活。”心里乐滋滋的。
这次和以往不同，林焕峰先去到江奈绪家旁，才匆匆坐上公交赶往学校。
由于去得早，车上并没有什么人，林焕峰和江奈绪抢到了前排。林焕峰不自觉地看向X106的后排位置，那晚的百宝山不在。
又转而嘲笑自己胆小，百宝山现在早在地狱里待着了，还怕什么。
江奈绪似乎也抛去了那天的阴霾，时不时地和林焕峰说笑两句。
经纬比一中要近些，林焕峰下车直奔学校。倒不是因为林焕峰热爱学习，而是月假作业他还有写没完成。
“哎呦，这不是林焕峰吗？怎么假期玩疯了？在这补作业？”听到这阴阳怪气的声音，林焕峰心里发毛。
“在家帮忙干活。作业也就剩一点而已。”林焕峰不服气地嘀咕。
“呵呵，还找借口呢。玩疯就玩疯，加油补喽！”monkey金向外翻着大龅牙，蹬着小皮鞋趾高气扬地走过。
林焕峰把笔重重摔在桌上，从来讲文明树新风的他并没有爆出国粹，但也没有写的兴致了。
“习惯就好啦。”申凯威拍拍林焕峰肩膀安慰道。
“来这么早啊，林焕峰、申凯威。”李采背着书包耷拉着脑袋，甚是不开心的样子，齐肩短发碎乱。
趴到桌子上就是沉沉睡去。
晚上晚自习，教室里除了班主任是没人管的存在。而monkey金又在上面大发脾气。
“瞧你们这副样子！一点长进没有！放假就是玩，看看，后面刘毅、唐山还在睡觉！”
“马上就要高二了，我看你们高三怎么办？全部回家种田！”
“申凯威，你还笑！就你那副半吊子。”
实际上，申凯威是偏理科的，总成绩在校里也是前十的存在，和林焕峰相之毫厘。
“班里还有人啊，自以为成绩好。其实比起一中、二中的就是垃圾一个。放假作业不做，只知道玩手机啊。”
“然后呢？来学校火急火忙地赶作业，那叫一个快。同学们，你们说，有用吗？”monkey金声情并茂地摆弄赶作业的姿势，逗得底下哈哈大笑。
“所以说，上次期中考考得稀烂是有原因滴。”monkey金还要时不时地瞅向林焕峰，引得全班目光。
“至于是谁，我就不说了，他自己心里有数。像王芳同学就不一样……”
林焕峰很淡然，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记得一次狠的，就因为和申凯威在课上讨论一道非常有意思的数学题。
被monkey金在监控里查到，两人硬是解释不听，罚做平板支撑。只知道那三天，手都使不上力。
也因为如此，林焕峰和申凯威的同桌之旅到此被强制结束。
“她是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还是你得罪过她啊？”小盈冷不丁来一句，兴趣盎然。
说来话长。经纬不是所好高中，自然也不是所好初中。而林焕峰的初中却是在经纬度过，较优的学生高中都跑一中二中三中去，再不济也能去六中和绍兴。
往往只有那些烂到骨子里的，才会选择留在经纬。当然，林焕峰属于例外。
这就导致经纬高中像monkey金一样的老师，对原来经纬初中的学生看不上眼，带着鄙夷的态度。
反而对那些从乡镇里招来的学生另眼相看，他们虽然中考分数也低，但却缘由于教育资源匮乏。
在享受到同样的教学条件下，这类学生反而会更加优秀。
小盈在了解到情况后幡然大悟。
“嘿嘿，你可真是上辈子造孽，这辈子遇到个好老师。”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不对，你应该是愁云淡淡雨潇潇。暮暮复朝朝。”小盈轻吟。
恍恍惚惚，林焕峰平淡地度过了些日子。由于历史、政治、英语之类的课，林焕峰知识早已储备足够，上课就跟玩一样。
而数学什么的，林焕峰直感觉脑袋胀痛，系统也拯救不了他。
经纬虽然什么都差，但在学习上面还是下功夫的。依照传统，每月初会进行一次月考。
可以说，这一次月考的成绩就决定了你这一个月老师看你的眼神。
像上次，林焕峰考到了年级第十一的位置，跌破众人眼界。导致林焕峰心情一直不太好，和刘毅的打架其中都有一部分这里的原因。
“后天考试耶。”李采对着林焕峰吐了个舌头。
“谢谢提醒。”林焕峰笑了。
李采知道，林焕峰一直对成绩特别看重。上次月考成绩出来，林焕峰足足三天没讲过话，日日阴沉着脸。
这几天，林焕峰当然没闲着。有时间就在信息库里游荡，刷EXP。
信息库等级的数字跳动，LV.4
空间再次扩大。由于林焕峰也在短短续续地存入东西，现在是空间占用是59%。
10点，晚自习下课。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林焕峰安静地备考，整理错题。拿出上次月考惨不忍睹的试卷，林焕峰想起了一些事情，居然不争气地有哭的冲动。
“林焕峰！你看看考的什么东西！加法都能错！”
“现在第十一，马上就退到一百一，退到不能再退！”
“蠢！”
老师的训斥挖苦缭绕耳畔。
“呵，真能装啊。第十一就在那委屈巴巴。”
“唉呀，别人是学霸呢。经纬的招牌。”
某些同学的冷嘲热讽更是压得林焕峰抬不起头来。
“这么晚还在学啊。”
“临时抱佛脚，听说作业都懒得写。娘娘腔居然打架还要装学霸。”
“嘘，你小声点，小心被他听到了。”
窗外两个隔壁班的女生悄悄走过。
“不准哭！林焕峰！”小盈气鼓鼓地说道，“这次凭本事，把你的东西全拿回来！”
“必须！！！”林焕峰攥紧了拳头，眼睛充血发红，全身都在颤动。
从来，林焕峰没有这么想证明自己。我是蠢，但不代表我没有态度。
学校的设施陈旧，考场自然不会好。所谓的考场就是食堂空着的第三层，摆满了桌椅。熙熙攘攘的学生入座。
千来号人就集中在一起考试。
第一门是语文，拿到试卷。林焕峰一言不发闷头写，脑海里不停地调动着信息库。
到最后写作文的时候，只见林焕峰黑色瞳孔猛然收缩，微微倾城一笑。秀气端庄地拿起笔，洒墨如有神助。
“昏黄的落日在天幕之中吻着烟霞，淡黄色的橙光晕满教室……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而你茕茕孑立，在这春江之上。风送着船，飘在寂寥的春江上，船头裁开水面，牵出两道縠纹……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张扬……
这世间故事水流花开两从容，不如就把生命洒脱成一蓑烟雨任平生……
琳琅满目的世界里，光线和尘埃里，雪的过去、雨的未来里，请放下价值，专注于自己的梦……”
“天哪！这是谁的作文！”老教师扶正老花镜，仔细端详。确定不是抄袭的后，更觉惊异。
“好一个水流花开两从容。好好好。”老教师不住地点头称好，满分50打48分。
如果不是教学组有作文不打满分的不成文规定，老教师是必给50的。
让老师自己来写，这样的作文都写不出，更别说还是考场作文！
而这一切，林焕峰并不知道。林焕峰考完语文后，面色惨白，身体几乎要虚脱似的，走起路来都有些支撑不住。
难道是长时间附体的副作用？以前从来没有附体这么久。
“小盈？在吗？”
“本宫…没事…只是好困…你要好好考。”小盈的声音很虚弱，像是要断弦的风筝。
林焕峰咬了咬牙，“你好好休息。”
下午，第二门政治，第三门历史。
林焕峰拖着无比疲惫的身子，依靠着强大的信息库储备，字字呕血完成。
楼层里，播放着不算标准的英语。回音重，音声差。人群嘈杂声不断，不时有人骂着鬼鸟语。
林焕峰努力听着，挣扎了会又陷入了迷茫。实在听不懂，林焕峰渐渐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ABDCB，BCCAD……”小盈的声音悠悠传来，但还是显得无比的虚弱。
“小盈，你。”
“写！”
林焕峰刹那间深深触动。
小盈，谢谢你。
听力后的笔试部分林焕峰是不差的，只要他认认真真。
第五门生物，第六门地理
林焕峰强势地用自己的能力在考，信息库提供的帮助很有限。
第七门物理，第八门化学
林焕峰看着题目，鬼魅一笑。月考，老师果然还是喜欢直接套用以前卷子原题。
信息库里，林焕峰早有准备。收集的大量易错题重点题，就等着这一刻。
林焕峰仰头长啸，就剩数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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