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成挎着行囊大摇大摆走到萧府门口,刚想进门却被门口的看门家丁用水火棍挡住去路。
“这里是萧府,闲杂人等勿进!”
家丁撑眉努眼,义正词严。
李天成摸了摸脑袋,跳脚怒言道,“喂,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小爷我可是你们庄主亲自请过来的座上宾,敢拦我,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李天成说罢往府里硬闯,被家丁一把推了回去。
李天成摔了个狗啃泥,十分狼狈。
家丁用水火棍指着李天成骂道,“什么狗屁座上宾,没听说过,要是再敢硬闯就打烂你的狗腿,滚!”
李天成爬起身,气不打一处来,原来他羡慕了小半辈子的上流社会,竟是些门缝里看人的主,今天要是不教训他们一番,以后怕是没法在这个府上抬起头做人。
李天成撸起袖子就往家丁面前冲去,家丁也毫不示弱,举起水火棍,摆好防守的架势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只见李天成使出一招猴子偷桃抓了过去。
两家丁猝不及防,双双扔掉棍子捂裆跪地不起,痛苦哀嚎道,“好小子,来阴的!”
李天成搓了搓手回道,“切,这叫兵不厌诈!”
李天成从家丁身上垮了过去,径直走进府内主院,左右看了看,乖乖,有钱人的房子是真的大,这主院是三进四合院,前院大堂为祭祖堂,两旁副院分别是厨房、家塾房、长工房、书房、厢房、耳房,中间一条主干道由大理石铺成,甚是豪华。
“来了?”
李天成暗自惊叹之余。
管家从里院走了出来,只往李天成这边轻瞥了眼,便又往里院走去。
“跟我来!”
“哦...!”
李天成跟了上去。
到了里院,门口有四颗门槐,再往两旁是两只石马,马头上还拴着麻绳,李天成不解,里院为何放着两只拴着麻绳的石马,想问管家,又怕被他斥责,于是把这个奇怪的问题烂在肚子里,继续跟着管家往前走。
管家双手插进袖子里,开口发话,言语里尽是冷嘲热讽。
“真是摸不透我们家老爷,什么人都往府里招,这也难怪,老爷常年待在府里,不问世事久了,不了解江湖上的险恶,分不清市井上的地痞流氓、酒囊饭袋是何模样。”
这哪是嘲讽啊,这就差指着李天成的鼻子骂了。
不过李天成还是忍了,要是换做以前,这管家早已趴在地上向他求饶了,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一顿饱和顿顿饱他李天成还是能拎得清的,况且是萧庄主要他过来谋差事的,又不是自己热脸贴冷屁股主动来府上的。
“是是是,您老说的是!”
李天成嘴上迎合着,但表情扭曲狰狞,咬牙切齿,像是要吃了管家那般。
管家驻足在里院正房门口处,说道,“先给你讲一下我们萧府的规矩,免得到时做错事被别人骂有娘养没娘教,连带着我跟你一起倒霉,听着没?”
李天成真想上去甩他个大耳瓜子,不,还得踹上一脚,这才解气。
但现实是不得不点头哈腰回道,“是是是,您老继续讲。”
“刚进萧府的,需从下等杂役做起,何为杂役?就是什么都要干,哪里需要去哪里,砍柴劈柴、烧火做饭、清理泔水,一切脏活累活都由你们来做。”
“什么?那其他人呢?”李天成不解这府上大大小小百来号人,为什么所有重活累活都是杂役来做。
“其他人和你没关,你只需照做就好了,不过如果你担心吃不了这个苦,想打退堂鼓,也可以现在跟老夫讲,老夫放你走就是。”
管家一脸的坏心思,李天成是看的清清楚楚,他知道这是管家在给自己下套,让他知难而退。
“唉...行行行,我做,对了,我问一下哈,府上一共有多少杂役?”
“一个。”
“一个?”
“对,目前只有一个,陈家庄的壮丁几乎全数从军了,所以人比较难找。”
“那连我在内两个人,这活儿是不是有点多了?”
“你搞错了,连你在内,只有一人。”
“什么?那我做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李天成转身就走。
“站住,你可想好了,不是所有人都能进萧府,我们老爷可是非常器重你的!”
李天成站定,回头走到管家身边。
“不对。”
“怎么不对了?”
“你不是瞧不上我李天成吗?按理说我走了你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要劝我留下来呢?”
管家一阵阴笑,“我心里确实这么想过,但是你走了,这些活谁来干呢?”
李天成此时才明白,这管家原来是下了盘大棋,昨天那般得罪他,总得找个机会出了这口气,正巧老爷要把他李天成招至府上,在他管家手里谋差事,这不是天赐良机吗?怎可能轻易放他走。
管家咄咄逼人的发问道,“做?还是不做?”
“做,当然要做,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不就是那点活嘛,能难倒小爷我不成?”
.....
偏院,管家和李天成站在院中间,看着柴房门口堆积如山的木柴。
“这些木柴在天黑前给我劈完,劈不完不准吃饭。”
管家扔下这句话便转身走。
李天成一脸震惊。
“喂,你当我是神仙呐?这么多木柴别说一天了,三天都未必劈的完啊。”
管家走到门口站定回头,“那你劈三天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不就是这点活嘛,这可是你说的。”
“哦,对了,忘了提醒你,内院是小姐和夫人的厢房,除了我和老爷,以及小姐和夫人的贴身丫鬟,其他所有下人是不允许进出的,听见了吗?”
李天成回头有气无力的回答道,“知道了。”
随后抡起斧子,重重劈在了椴木上,木柴一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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