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给钱。”钱先生道,“这些人实际也算是做生意的,只是这生意比较特殊而已。”
“那得多少?”陆千年盯着钱先生问,有些怀疑,别人也一样看着钱先生,也有些怀疑。
“先准备一百万钱吧,”钱先生伸出一根手指,“这只是开始的钱,到底需要多少,最后才知道。但如果能够挽回损失,一切都值得。”
“一百万钱?!还只是开始的钱!”这一百万一出口,很多人在吸气。有人轻轻抚胸,觉得心被一把大铁锤给震碎了。这三十年来,陆家从来没有专门在情报上面花过钱,但他们都认识一百万钱。陆家这次损失何止亿万,他们没有亲见,但他们都听见了一百万。
钱先生不认为一百万钱有多少,今天的晚宴,一桌差不多要一万钱,总共十几桌,十几万总是有的,再加上舞女、乐队,各种额外的支出,只怕得二十万。如果这一百万钱能够为长期的情报体系打下基础,甚至可以部分挽回损失,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刚才被数落的陆山抬起了头,他有些活过来了。他觉得钱先生既然这样说,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你们在那里吸气算怎么回事。他觉得陆家需要紧紧拉着钱先生,而不是向外推,更不能冷落。
“父亲,这一百万,也不是很多,我们就拿出来?”陆山站了起来,捏捏拳头,自己给自己鼓了鼓劲。
陆家主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陆家的钱都是有规定去向的,从来没有这种项目,老人们都在,没人知道什么唤醒费。这些钱给谁,谁来管,有什么确切的回报,能起到多大作用,能把丢的东西追回来吗?有太多的未可知。新项目都要经过长老们讨论才能决定,一时之间,还真不说什么。”
钱先生以为是对自己不放心,主动提出:“这钱我不碰,可以让陆山或者其他什么人来管,陆家也可以派人监控,但钱必须先预留出来,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有足够的钱派出去,以找到可用的人。”
陆家主眼睛往四周扫了一遍,望望族内的那些年高德韶的长者,再看看那些年富力强的后来人,每个人都在瞪着眼,张着嘴,似还在梦游。眼见还算清醒的陆家人,就只有陆山,可陆山只是列席,说了不算。其实陆家主很欣慰,自己的儿子有主见了。
“再议吧。”陆家主叹了口气。
钱先生心想:“这豪门,土包子不少啊,这些年与王瑞合作,那里有这么磨叽,往往就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有时候怕事情推动起来没有后劲,甚至主动问该不该加钱。”
钱先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飘然而去。
钱先生走后,钱千寿对家主道:“你这女婿,心大啊。”
……
顺着台阶,钱先生走入了地下监牢。那五个被他取了名字的家伙,还关在里边。由于钱先生特意交待,被关在了子弟室里。这几天,这几个人似乎得到了新生,每日好酒好菜,身上的脏衣服有人拿去洗,乏了还可以洗个热水澡。虽说不能出门,当水盗的苦逼日子哪里比得过,觉得自己一下子掉到蜜罐里了。
钱先生让人打开监室,心中暗骂了一句:这陆家也太过份了,这种监室,能让子弟们改过才见鬼了。监外闻到的气味这里一概没有,这里的空气一点都不污浊,飘散着淡淡的薰香味道。几个人衣着光鲜,正坐在躺椅上抖个不停,进门就听见有人吹牛皮。
“你猜怎么着,我把眼睛一瞪,说要让他闺女来陪陪大爷,其实只是稍微那么一吓,就他那闺女长的样子,倒找钱我都不要。可那卖老东西不知道啊,顿时就怂了,直给我磕头,一个劲地求我。我说算了,这次就饶过你。”说话的正是钱破军。
忽然觉得大家都静下来,钱破军回头一看,顿时怂了,急忙伏倒在地:“见过爷。”其他四人也跟着跪倒:“见过爷。”
“起来吧,也不需要你们跪来跪去,累。”钱先生不客气地坐下,“以后你们和别人一样,叫我先生就行了,我这人,就这点毛病,好为人师,也不看你们是不是那块料就想教你们做事。你们得给我争气,让你们做的事情做好了,怎么都好说,若做不好,仔细你们的皮,太松了会紧一紧,太紧了当然就要松一松。”
钱先生连削带打,这几个人连连点头:“是,先生,以后我们只听先生的,不听先生的,就不是爹妈养的。”
“这次,有事找你们,我给你们十万钱,任你们使用。只需要帮我把该办的事情办了就行,如果不够,你们可以我的名义打个欠条,那些人会认的,都知道我不赖账,事成之后一起补齐。”
“这么多?”钱破军眼睛都瞪圆了,“虽说我们是干没本买卖的,干一单能有个三、两万了不起了,就觉得很发财了。您不怕我们跑?”
“跑,跑个屁。”钱先生照他屁股上蹬了一脚,“你跑一下试试。”
“我开玩笑的。”
“走,”跟上我,我给你们好好上上课,“我钱先生不是浪得虚名,跟着我学,够你们一辈子受用。”
这一晚,钱先生就把这五人安排在自己家的客房。但这一晚上,这五人基本上都没怎么睡,当然钱先生也没怎么睡。六个人聚集在一个屋子里,钱先生讲课,其他人听,折腾了一夜。陆丫来看了几次,索性自己回屋睡了。快天亮时,六个人就在屋内的椅子上歪了歪,然后鸡就叫了。
第二天早上,五个人各背了一个包袱,一个个显得神采飞扬。钱先生送他们上了船,那船就是他们自己带来的那一艘,轻易地就让他们开走了。五个人上了船,一下子撒开了欢,在船舱里挤来晃去。
然后把一个个把包袱解开,看着里边黄澄澄的制钱,还有各种制式的衣服,互相对视着,都有话想说。
又瘦又小的钱破商,咕噜着眼睛道:“我们跑了吧。”
“此去定然有危险,不能去。”说话的钱破士,长相清秀,是五人中长得最象文人的。
“我们能躲得过吗?”钱破农有些犹豫,是五人中胆子最小的。
“他又不是神仙。”说话的是钱破工,手指上下弹动,如果敢抓我们,管教他有来无回,“他教的那招机关术,还用在他身上。”
然后,四人的目光聚在钱破军身上,等着他作决定。钱破军道:“我算看出来了,那钱先生就是只傻鸟。我们这些人,自己都信不过自己,他竟然放心让我们走,不是傻鸟是什么。他那个什么唤醒计划,听着就离谱,我是不信的。”
五个人的目光聚集到一起,发出了共同的心声:“跑,不跑是王八蛋。”
然后五个人笑了起来,笑声中忽然身体颤动起来,然后胸口一疼,就此晕倒。
……
半日后,钱先生登船,见到船上倒地的五人。踢了踢这个,踢了踢那个,好半天,憋出了一句话:“一群傻鸟,钱爷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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