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微须褐衣男子快步走进堂屋,文音迫不及待地问道:“褚叔叔,可是又有什么消息?”
那人躬身行礼道:“正是。前番虽然得知及广是服毒自尽的,想必并未向覃琉多嘴,但他既未中计,我担心他已察觉主人意图,另有对策,便留人日夜监视满杏村。果然覃琉走后,满杏村中出来一人,快马往临淄方向而来。擒住了审后得知,此人是满杏村村民,村长命他日夜兼程赶到覃玥府上,告知覃玥五月十二不可出城相迎覃琉。那小子果然并非泛泛之辈,我们的意图的确已经暴露了。”
文音听闻又喜又怒,怒的是覃琉已经察觉自己意图,后面要阻拦他将更是困难,喜的是截住了送信之人,不至于让精心策划的刺杀计划泡汤。她略一沉吟,当即命道:“他既已明了我等意图,也不必再设什么圈套了。你马上飞鸽传书,传令众人,在他必经之路沿途多选易守难攻之处,分段设伏,偷袭也罢,强攻也好。总之每一段都要阻他一阵子。严令下去,被他突破之处的人手,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给我死缠烂打地追。把第四队的人手也派出去增援,打不死他,也要累他个半死!”
“是。属下这就下去传令。只是这第四队派出去了,抚村可就空了,那里是进临淄的最后一道关口……”
“除了父亲身边的求启和庞师,府中其余高手后日全部派往抚村,褚叔叔也去,让大伙儿改装蒙面便是。北门外只伏两个轻功好的弓弩手,假扮覃琉的刺客一旦得手,立刻将其射杀,不必抢回了。”文音干脆利落地下令道。
“好歹毒的丫头。”英襄心中暗想,“不过这等干脆利落,倒是挺对我的胃口。倒是师兄,他一向自居仁义,见到这般行事,必对她厌恶得很。”
原来这文音的计策也不过如此,一方面设置障碍阻拦师兄行程,另一方面让刺客假扮师兄与其父相见伺机刺杀覃玖,那么自己只要警示覃玖,便可令文音白白忙碌一场,实在是简单无趣。
英襄觉得兴味索然,本还想借此机会大显身手,一战成名呢。“也只能无聊中找点乐子,且不忙出手,让那丫头再热火朝天地闹腾两日,等她自认为已阻住师兄,派出刺客时,哥哥我就在刺客之前一点点到覃玖面前,让那丫头功败垂成,哈哈,这张俏脸也不知到时候能气成什么模样。”英襄洋洋得意地想道。
这一分心,运功不纯,那褚主管竟似察觉,一纵身,风驰电掣地朝英襄所在的方向疾扑过来。英襄暗叫不好,心知此时若向外逃开到花园中,虽不会被他追上,却不免暴露行迹,他们若知道自己的计划已被他人探知,难免不会再想毒计,另生枝节。电光火石之间,英襄心中已有对策,他悄无声息地向旁滑出几尺,伏在另一扇窗口边,待褚主管破窗而出的一瞬间,使出一招“与归”身法,瞬间跃入屋内,攀上房梁。他身法极快,此处又有房柱和家具遮挡视野,烛光甚暗,堂屋中的四对眼睛都盯着褚主管,竟然都没看到旁边的窗户有一人跃入。
褚主管跃出窗外后四处巡查一番,自然不见一人。他对自己武功甚有自信,知天下无人能在这瞬间逃得无踪无影,便放下心来,跃回房中。
文音连忙问道:“怎么了?”
褚主管笑道:“大概是野猫,主人放心,若是有人,绝逃不过小人眼睛。”
英襄心中暗笑,却也不敢再大意。
“还有,”褚主管又接着说道,“在满杏村报信之人身上,搜出一枚玉佩,那人说是覃琉给的信物。培武已命人已经连夜快马向临淄送来,估计明日夜间便可送到。”
“哦?如此甚好,且备着,说不定到时候能起什么作用。”文音沉吟道。
褚主管告退后,文音仍然呆坐沉吟,估计是在考虑那枚玉佩的用法。英襄见已无事可探,便离开文府到覃琉家中一游。覃府上也同样气派,虽然守卫并不似这文府那般严密,但英襄转了一圈,已看出府中居住的人中至少有三四个是一等的高手。他不敢太过张扬,远远认了一下覃玖和覃玥的相貌,便回客栈歇息去了。覃玖身形清瘦,形容沉稳,师兄覃琉跟他颇为想像,所以一眼便认了出来。覃玥则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面容清秀,举止儒雅,在屋中与一个少年美妇叙谈,应该是他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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