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第一次看到赵识这种表情，不由得害怕起来。
“别紧张，只是关于案子的疑点而已。”
“第一，我偷偷进去过你的办公室，也成功找到了小雪的档案，干净得很。老实说，那一刀是斜插进去的，可即便如此，依旧是精准完美。”
“她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语气好而已，你多虑了。”
“不可能！难不成你觉得还有别的孩子和我一样牛笔？更别提她还比我小两岁，我不信！”
“擦，我一直就想说了，你这个年纪就这么牛笔，不觉得你自己很奇怪吗？”
赵识不知如何回答，直接当做没听见，气得陈凡火冒三丈。
“第二，手套、雨衣、鞋套，甚至还有面罩，这些你怎么解释？”
“我不需要解释，孤儿院又不是完全封闭的，每周都有探视时间，她能搞到这些东西不奇怪啊。我也很好奇，虽然她已经认罪了，但她要怎么穿上这些，然后背刺李娜娜，她就不怕太仓促吗？”
赵识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七分不屑三分嘲讽。
“当然是因为她一开始就穿着这些东西，亏你活了大半辈子，居然对女生之间的乐趣一窍不通。杂物间的大致剧情肯定是这样的。”
“嘿，我发现了很多奇妙的东西。”
“哇，杂物间里居然有个密室，而且，你的这套装备太酷了！”
“……”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赵识越说越得意，“在这之后就是掏剪刀的过程，怎么样，和你想出来的计划一模一样吧。”
陈凡面带笑容，但是僵硬无比。
没有理会对方，赵识自顾自地说道：“你装成一脸懵懂无知，其实只是想听我的推理而已，因为你不确定我是否已经看出你是幕后黑手。”
“胡说八道！这些都是你的主观想法罢了。”
“哦？那杂物间突然多出来的空间你怎么解释？还有你亲手画的构造图。”
陈凡正经地说道：“可笑，我是院长，这并不代表这地方是我建的，除非你想和我过世的爸爸促膝长谈。至于多出来的空间，你其实很清楚，那就是斯莱特林的密室，潘多拉的魔盒，亚当的苹果，重点永远不是谁创造了它们，而是谁发现了它们。”
“你居然指望一个刚出孤儿院的十六岁小孩听懂这些，而且，我大胆猜测你是蛇院的。”
“呐呐呐，又开始了，你能不能别整天疑神疑鬼的，这世上好人那么多，我碰巧是其中一个怎么了？”
“那第三点，如果你离开杂物间时顺手把门带上，那这次的杀人案可是另一个故事了。”不等陈凡开口，他接着说道：“对了，好像就是你把我们赶下楼的吧，差点忘了。”
“无稽之谈！那可是案发现场，我怎么可能乱关门，比起关门，封锁整层楼不是更合理吗？而且作为院长，我当然有义务监督你们先下楼，你只是一直在钻牛角尖罢了。”
赵识听了这话，满脸不乐意，“我管这叫谨慎与求知，与某人的摆烂人生截然不同。”
“等等，你说的这个某人不会就是我吧？”陈凡脸都绿了。
“啊哈，前天晴朗，无事发生，昨天晴朗，无事发生，今天晴朗，无事发生。要是实在没东西写，你可以不买日记本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偷看我的日记本？”
“我确定你不该用疑问句。”
“考，你这是在犯法！更何况，你居然还一脸从容，你个混蛋！”
“我什么都没干，怎么会犯法呢？希望你心里想着三百万，匆忙跑过来，还能顺便带个录音器之类的。”赵识越说越激动，两只手在陈凡面前大力一拍，“可惜！你没有！”
话音刚落，他便感受到了陈凡冰冷的视线。
但对方面带笑意，似乎赵识的话根本无关紧要。
“没用的，无论是激将法还是心理暗示都太拙劣了，你不会觉得我会上当吧。”
赵识虽然表面云淡风轻，但内心早已虚到了极点。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想通过强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来进行心理暗示，以为争强好胜的我会把我的秘密全盘托出，以此来打击你，但你错就错在你的演技太拙劣了。”
嗯？！赵识很是惊慌，但依旧保持面无表情，可眼下的突然翻车令他措手不及。
赵识瞬间平复心情，冷静地说道：“你说了那么多，其实只是给自己的害怕找借口吧，毕竟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哦？那不如你把门上的窃听器摘下来，然后用脚踩碎，就是你刚才假装生气大力黏在门上的那个。在这之后，我的确有很多话可以和你好好聊聊。”
可恶啊！
赵识内心咒骂着，不是在骂对方，而是在骂自己。
居然完全给对方看穿了？
“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看穿的，这下子我更肯定你和案子逃不了干系。呃！呃！”
赵识面目狰狞，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还发出奇怪的叫喊声。
“请问你是在鸡叫吗？”
“我现在心脏不舒服，识相点，给我点钱，我现在就走。”
“你明明摸的是肚子！”
“你觉得是哪里疼都行。”
“你大爷！你玩赖是吧？！”院长没有任何关照赵识的意思，尤其厌恶这种肮脏的手段，“我都说了，我没钱给你，我这孤儿院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
“现在什么社会，两万顶什么用，宝，我会记得你的好。”
“我看你是计划失败，打算从我这坑点钱走。你的思维反应之迅速确实令我震惊。那你就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露馅吗？”
“为什么呢？”赵识突然不演了，好奇地问道。
陈凡非常无语，手指指向了街对面远远停着的一辆金黄色的跑车，开口道：“马萨拉蒂系列最奢华最吸引眼球的跑车，整个东市应该不会超过三辆，该是多么高调或是高傲的人会开这种车呢，根据我这两天的经历来看，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我大胆推测这是那个家伙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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