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率先走入厢房之内,大大方方的拉起木椅就坐,对店小二冷冷道:“酒。”
“好,马上来,马上来。”店小二堆起满脸笑意,离去前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却〝咚咚咚〞的跑下楼,准备乞丐要的酒。
店小二离开后,乞丐眼神盯着楚云飞不放,久久不出一声,楚云飞被他瞧的心惶惶,问道:“先生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乞丐将楚云飞的小金片放在桌上,并未回答楚云飞的问题,反问道:“方才我听你大骂亲生父母与上天,我见小兄弟你一身衣服华贵,想来是生活无虑的世家子弟,是否是家里遭逢大变,否则怎么会如此怨天恨人?”
此话一出,又勾起楚云飞伤心处,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由得显现愁苦之色,叹了一口气,心想:“就算说了,这乞丐又能帮自己寻到亲生父母?又或者报楚老爷的仇?”然而楚云飞此时心情当真愁苦不已,急欲寻个安慰同情,就算乞丐无法帮他报仇寻亲,却也是个倾吐伤恨的对像,当下便把自己被父母抛弃,楚老爷如何见他颈上的小金片而起同姓之情将他收留,进到楚家大宅后虽衣食无缺,但受其他六位少爷欺负及今天三名大汉杀进楚家大宅的事详详细细的全说了出来。
乞丐专注的听着,脸色却不因楚云飞身世高低转折处而变化,只偶尔发出〝嗯〞声表示自己依然聆听,楚云飞说完后见乞丐毫无安慰之意,心中略有失望,但这一番话倾吐而出后心里确实轻松不少。
乞丐盯着桌上的小金片,沉吟了一会,再问道:“小兄弟之后有何打算?”
此话一出,复杂的心思彷佛海浪般在楚云飞心头汹涌而来,心想楚老爷已死,世上已无对自己好的亲人,就算自己亲生父母依然健在,但他们对自己却哪里有个好字可说,又想在楚家大宅内曾几次听到天下之大,如安阳城般的大城也还不少,名胜古绩就算穷尽一生也逛之不完数之不尽,但是又有何处是属于自己的栖身之所,便如那天上自由飞翔的鸟儿也有家可挡风挡雨,而他却想不到世上一处可容身之处。
在楚云飞茫然之间,突传敲门声,店小二在外头道:“两位客倌,酒到。”
店小二这声将楚云飞从茫然中唤醒,乞丐说道:“送进来。”
“是。”店小二打开门,捧了两只大碗放在桌上,接着招呼身后的五人进房,每人都抱着足有十斤重的酒瓮。
“放着便可。”乞丐吩咐道。
“是,客倌慢用。”店小二不敢多做打扰,眼神示意,六人恭恭敬敬的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乞丐起身拿了一瓮酒,也不用大碗,〝咕嘟咕嘟〞的仰头就喝,喝的太快,黄汤自嘴角流了出来,待喝的过瘾了便倒了一碗给楚云飞。早想品尝这酒滋味的楚云飞虽闻到刺鼻酒味,但还是捧起大碗,大口的将酒喝下去。
因为乞丐要的是最好的酒,店小二送来的便是最纯最浓厚的高梁,叫楚云飞这初次喝酒的人如何能承受的住,第一口喝下去只觉一股火自喉咙一路烧至胃里,第二口便被这高粱酒辣的呛出来,咳嗽不断。
“你怨恨你的亲生父母,实属情有可原,可是你是否曾经想过他们或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将他们的亲生宝贝儿子放在街头,他们若是真的对你无爱,为何要替你打造这小金片,赐名于你。他们或许有不是之处,但你记住,狠毒的不是上天,是人心,是那些让你父母无法陪伴在你身旁的人,是那些无缘无故杀了楚老爷的人。”乞丐站起身来,拿起小金片,将其重新挂回楚云飞颈上:“上天并不狠毒,否则祂就不会让你我相遇,楚云飞,世界之大,超乎你所想象,你可愿拜我为师,我授你一身功夫,让你有能力达成你心中任何宿愿。”
楚云飞呆了呆,起先他以为这乞丐是在说笑,想起自己的处境,这乞丐竟还想作弄他,当下险些苦笑出来,但望着乞丐清澈的眼神与不怒自威的神色,心中却也生起难不成这乞丐当真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的念头,念头一起,楚云飞不自觉的思考拜师这条路。
就在这时,一阵狂妄的大笑自楼下传来:“大爷我就要那间全安阳城最好的净香房,就算现在里头坐的是天王老子,在我们三兄弟面前也得滚蛋!”
“三位客倌,这可坏了规矩,我们这酒楼还有其他不错的厢房,未必就输那净香房。”店小二陪笑道,脑子念头转来转去就想要阻止这三位大汉,毕竟他们开酒楼也有规矩,净香房被乞丐两千两包了去,就算别人开了四千两也不能给,何况今日这三人也不给钱,一踏进来就直嚷嚷着要净香房,店小二自然要尽力阻止,以免坏了酒楼的声誉。
然而这三人可是铁了心要净香房,一步步走上,为首者哼了一声,将喋喋不休的店小二挥手赶了去:“放你一百二十个心,就算里头坐的真是天王老子,我也会替你打发,不会让你惹到一点麻烦!”
三人走的很快,几个跨步就上了五楼,得意洋洋的推开房门,开门便见一名乞丐。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乞丐对他们的闯入视若无睹,然而另一名青年一看到他们,脸色马上变的极端苍白,身子晃了晃彷佛随时会倒下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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