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继续和我打下去吗?”
儿子开口询问,却在下意识间绷紧神经。
“和你打?”
男人勾起嘴角,轻笑一声。
“你现在只是被我打罢了。”
话毕再次起身冲出,带着满目的不屑和鄙夷。
“被你打?”
儿子看着男人快步冲向自己的身影,乐呵的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没有任何鄙视之意,而是完完全全的公平公正。
同师傅在外修行的两年,所学到的东西,远不仅是能力上的增强,身体上的锻炼也没有丝毫落下,如果拿现在的儿子同之前做对比,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脱胎换骨。
“你还不知道现在和你交手的人,是谁吗?”
快速移动带起的风中夹杂着一丝乱流,自乱流中生出的,瞄准着儿子脖颈的男人的利拳,在即将抵达终点的那一刻,忽然错开,闪至一旁。
“!?”
男人根本料想不到,这足以将对方毙命的一拳,被对方利落抬起的左手借力打击,仅是瞬间,仅是一下,自己的拳头就如惊弓之鸟,失去了目标,混乱了方向。
儿子只是站在原地,一步未动。
刹那间,在男人的思绪还停留在震惊中尚未抽出之时,儿子自身下奔出的右拳已逼近对方胸膛。
“这里吗?”
男人似乎是料想到了儿子的动作,看穿了他的攻击路径,快速侧身向另一边闪去。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儿子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胸膛,而是脖颈。
挥起的右拳猛然向内弯曲,儿子的真正攻击手段,是手肘!
“咳”
手肘打击在男人侧身向后撤去的脖颈之上,闷热的体温在两人皮肤接触时粘黏,饱满的冲击在肢体碰撞间迸发,又在最终抽离的那一刻,儿子再次施力,直接将男人打翻在地。
“我承认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我道歉,但你这么打我,我就不乐意了。”
儿子并未像男人那样,一旦挥起拳头,就对对方不依不饶,相比之下,他的表现可绅士的多了。
男人在地上翻滚几圈,撞击在树上停下。
“你也打了我好几拳,这一下就算扯平了。”
男人仿佛失去了思考,在地上装模作样躺死了几秒,随后摆动着脖子站起。
儿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虽然自己刚才的攻击力道不过三分之一,但能这么快从冲击中恢复过来,已经完全坐实了对方不是普通人的身份。
虽然,他从一开始就这么觉得。
“所以,你是谁?”
男人朝地上啐了一口白中带红的污渍,抬眼向儿子问道。
似乎他也因为儿子这一击而冷静了下来,眼神,表情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不同的是,那些覆盖在他身上的肌肉,仿佛比之前更加茁壮,更加坚实,健硕。
“为什么六家一会带他来?”
一股疑惑停留在心头。
“我说了你信吗?”
“那要你说了才知道。”
儿子便把来这里的经过告诉了对方。
得益于此,这场打到一半的战斗,就在没有胜负手中落下了帷幕。
既然前半场是武戏,那接下来的文戏也就显得理所应当了。
“儿子?”
男人略显吃惊的看着儿子。
“对。”
儿子表现得一脸真诚。
“你是不是儿子我不知道,但你知道六家衣,这话倒有些可信。”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儿子终于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是无奈,是可笑,是无力,又是气愤。
这些情绪冗杂在一起,在体内奔腾咆哮,忽然化作一个屁,‘砰’地一声,放出来了。
其实这屁已经憋了好久,在遇见软妹时便在腹中发芽,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好的释放时机。
刚才和对方战斗,定然是紧张异常,全神贯注,早就把想放屁这件事给抛之脑后。
此刻儿子没了心理负担,这屁便如滔滔江水,一放不可收拾。
屁声足足持续了十秒。
这屁说来也怪,可能是融合的情绪太多,声音曲折绵延,像行驶过了山路十八弯。
不知是屁声太响,还是时间太长,亦或是气味太过浓厚。
男人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了些。
“什么声音啊?七里八拐的。”
尴尬持续到屋内女人的声音传出才得以打破。
“是风声。”
男人面露尴尬,悄悄把手放在鼻子上遮挡气味。
“快进来嘛,不要让我等太久。”
女人的声音娇媚柔软,像滚动在舌尖上的软糖。
“这就进去。”
男人对着门内轻说一句。
之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准备进屋。
“哎,你知道六家衣在哪儿吗?”
儿子也不知道找六家衣干嘛,但他把自己带了进来,就应该全权负责。
软妹也不知去了何处,想到软妹,儿子就心怀愧疚。
对信赖自己的人撒谎,理应算得上是罪人。
“你到经子屋找他吧,从这里左转,走过两条街就到了。”
儿子不知是该向他道谢,还是要向他道歉。
自己打碎了窗子,理应道歉
可他打了自己,也应该道歉。
这么一来二去,就算相互抵销了吧。
“能告诉我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吗?”
儿子像是一位求贤若渴的有志之士,脸上写满了渴望之情。
“何人带你来,就让何人帮你解答吧。”
说罢,便进了屋。
儿子朝经子屋前进时,路过刚才被自己打破的窗子,不知什么时候,它已变得完好无损。
这是个好消息。
不好的消息是,儿子又一次看到了丑不可言的自己。
“儿子吗......”
走进屋内的男人透过窗子看经过的儿子。
“什么?”
床上的女人语露疑问。
“没什么。”
男人顾自笑了笑,重新回到了女人的怀抱。
“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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