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嘴也被堵着,他挣扎无用时,一个瘦瘦的白发老头,在店小二的搀扶下慢慢走来。
山河示意他放了自己,老者却掐着山河俊俏白嫩的小脸蛋,一阵淫笑道:“好,真是个好坯子呀!”
山河听这音调阴阳怪气的,他一下就想到书里说的那种无恶不作、遗臭万年的阉人。
老者又摸着山河的脸蛋,时不时还掐一把,淫笑的戏弄着山河,弄的山河一身鸡皮疙瘩。心道:“死太监,你要干嘛?不是要把爷爷当你的宠物吧?”
老者淫笑着,掏出一把刀来道:“割了吧,割了就跟爷爷我一样了,爷爷会疼你的!”伙计上去就要开始脱山河的裤子。山河拼了命的挣扎,绑嘴的布被他弄掉,忙喊道:“老祖宗,老祖宗,你行行好饶了我吧,我不就欠你五两银子吗?我想办法还行不行?”
牛公公笑嘻嘻的道:“吃完饭的时候是五两,现在可是十两喽。”
“十两,你这怎么就翻倍了呢……”没等山河说完,伙计又开始脱山河裤子。
山河忙喊道:“十两就十两,我给,快放了我。”
牛公公道:“你浑身上下一个子都没有,还是用你的宝贝还吧……”牛公公一摆手,小二又开始扒裤子。
山河喊道:“我,我可以给你们干活,干活有工钱可以还债呀!”
牛公公收起戏谑的表情,在怀里拿出一张契约道:“一年三两银子的工钱,三五一十五,你要在春江楼干满五年。”
山河惊奇道:“怎么又变成十五两了?”
牛公公嘿嘿一笑:“不按手印,可就要变三十两了。”
山河二话不说,按上手印,将自己卖了。
山河是真窝火呀!得意忘形,出师不利,宝贝还差一点被人割了,还得在酒楼里给人当牛做马五年,背到家了。这个时候,惊堂木一响,只听到:“说尽江湖传和奇,看尽人心奸和险。咱们上回书说到,皇帝让那邪魔歪道的生死门给抓了,他们要逆天谋反,要改朝换代……”
山河乌云密布的心被这“侠圣大战生死门”的评书一下就给吹散了,忙向酒楼里跑去,店小二等人追过去,却发现山河在酒楼里边干活边听起了书。
这段书的大意是武林第一大门派“生死门”门主乐啸天之女——乐幻儿,凭借狐媚之术,勾引了当今圣上武帝。乐幻儿以腹中怀有武帝孩子为由,将信任她的武帝引出宫,乐啸天趁机带着四大坛主将武帝擒住,图谋造反。正值危机之时,年轻的向南国联合江湖势力,挺身而出,阻击乐啸天和四大坛主,将武帝救走的传奇故事。
山河对此非常着迷,他崇拜向南国足智多谋,机智勇敢,不畏艰险和武功盖世,更敬仰他为国为民,侠肝义胆的大侠风范,并立誓要成为他那样的人。
傍晚,累得要死的山河在厨房劈材时,看到一个体态瘦弱,满身油腻,窝囊邋遢的老头,捧着比他还高的蒸笼,稍有些跛脚的走向炉前,山河连忙过去帮他弄好道:“我叫山河……”
没等他说完,老头瞪了他一眼,话也没说就走开。
山河直摇头心道:“这一天招谁惹谁了!”
好不容易干完一天的活,山河这才回到铺着草、四面漏风的宿舍。他小心的开始整理那些被山大娘撕掉的海报,想把海报再拼贴好,突然一张碎片被风吹走,山河忙去抓,却一个趔趄摔了个四脚朝天。
山河刚要爬起来时,发现梁上好像是个包袱,不禁好奇心道:“这什么东西?还藏这顶上,不会是什么宝贝吧?”
山河装上海报,搬来凳子,在旁边拿棍子,踩上凳子,开始捅那包袱。
突然,门开了,吓的山河一哆嗦,回头一看,正是白天那个跛脚老头。
“不会咱俩住一个屋吧?”山河喜道。
跛脚老头却二话不说,上去一脚把凳子踢倒,山河又摔了个四仰八叉。怒道:“哎呦,疼死我了,干嘛你?”
没等山河爬起来,老头揪住他凶狠的道:“我告诉你,那是我的东西,你要再敢动一下,小心我宰了你!”
“是你的你就说呀,我不动就是了,干嘛下手这么狠!”山河有些气恼。
老头却跟没事人一般,转过头不理他,躺在草铺上睡大觉去了。
“喂,你这个人也太不地道了,把我摔成这样连句话也没有,要不是看你岁数大,我非得修理你了,喂!”
老头不理,山河气呼呼的,揉着腰,突然他想起白天老头可是跛脚的疑惑地问道:“不对呀!白天我看你的腿脚是有问题的,使不上劲,刚才进来踹凳子那下怎么那么快,比年轻的小伙子还利索,还有劲儿?”
老头听到这一问,不禁睁开了眼。
山河看到老头异样的表情知道自己八成猜对了喜道:“哎哎!你是不是那种绝顶高手?藏在这要干什么大事的?”边说边凑过去。
老头凝视着山河道:“年轻的屁娃娃胡说八道什么?他们都叫我老叶。”
“故意打马虎眼是不是?我听说书的可都是这么讲的,高手要么就是装成你这种跛脚的,要么就是扮成瞎子……”
老叶怒喝道:“干了一天活没工夫搭理你,你喜欢胡说八道就滚出去说,老子要睡觉了,明早一堆活等着老子呢!”
“别这样呀!咱俩有缘,能睡在一起,多聊会儿!”山河边说边去拍老叶。
老叶一把将他手打开,随后拿过被子在中间挡上道:“你要再敢伸手过来,半夜我就把你手剁了。”然后就侧身去睡了。
山河无趣的直摇头,也不再去打扰老叶了。
时光飞逝,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山河天天当牛做马,什么脏活累活都得他干,老叶瞧他好欺负,好说话,就把自己的脏活、累活推给他,山河也不好意思拒绝这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头,只能自己受累。
这一天,山河扛着一袋子白面要回春江楼。
突然间,鞭炮齐鸣,礼炮震天。街上的男女老少不约而同跑出来,看热闹。
“来了,来了!”人群中有一些年轻的少男少女兴奋的嚷嚷着。
山河也觉着好奇,扛着面粉就跑过去看热闹。
烟花中,鲜衣怒马,有着大侠风范,神情俊俏、气质飘逸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道中央,被人们簇拥在中间。两旁少男少女不禁尖叫连连,有的甚至兴奋的嚎啕大哭,嘴里喊着:“水公子!水行舟!水行舟!水公子!你好帅,好帅呀!”
怒马之上正是京都四大才子之首水行舟。他见如此受欢迎,并没有意外,依旧显得格外平静,一抖手中折扇笑吟吟点头问好,举止间透露着儒雅、高贵。他手中的折扇虽是铁制,却打磨的如同镜面一般光亮,雕刻着镂空花纹,景致大气。
这可让这些崇拜的少男少女们受宠若惊:“水公子,我们爱你,水公子,你好帅!”
尖叫声此起彼伏。
水行舟后面整齐的跟着数个骑马的镖师,镖师后面两辆马车,上面各捆着大箱子,大箱子上面则像捆粽子一样各捆着三个劫镖者。他们后面都插着牌子,分别写有:“千里飘沈炎”“神手周浪”“怪盗地龙”。
经过春江楼的时候,牛公公带着人也出来看热闹,一看有些惊诧道:“顺水行舟不愧是天下第一镖局,竟然连千里飘沈炎、神手周浪这些天下大盗都抓住了,佩服!后生可畏呀!”
小二忙问道:“牛公公你在京都呆过,见识过大场面,你说这次水公子会押什么镖?引来这么多大盗来劫镖?”
“春花望露!这风声早就传出来了,水公子扬言若能盗得此镖,顺水行舟镖局关门打烊,天下第一镖局名头让贤。”
“春花望露是啥东西?”店客听到牛公公的话,不禁询问。
牛公公直摇头:“这个老朽确实不知道呀!能让京都四大才子之首,天下第一镖局的少当家亲自来押送肯定是宝贝中的宝贝呀!”
水行舟在山河身边经过时,把山河羡慕坏了,瞧瞧人家,年轻有为,再瞧瞧自己除了杀猪就是当牛做马,真是白活了。
突然,一个令牌直飞向水行舟。水行舟一惊,忙用折扇一挡,令牌霎时被弹回,向空中飞了出去,而后直插入地中,上面写着“神狐令”。
“神狐令”水行舟疑惑道。
紧接着,春江楼里轰的一声巨响。
把牛公公等人吓了一跳,慌忙躲开。
只见,一长条幅从春江楼屋顶一如瀑布般直泄而下,上面写着:今晚丑时取“春花望
露”,署名:赤脚神狐。
“今晚丑时取“春花望露”,赤脚神狐!”水行舟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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