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口出现一个体型肥硕,目露凶光,脸上两道疤痕,让人一看下意识都想躲开她的目光,用彪悍二字形容她都觉着是在恭维似的。她晃动着身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阎王老子都滚蛋的架势向山河等人走来。
郭县令被这气势吓得要溜走,山河忙去抓他,一脸祈求的模样。
“想死就继续在这呆着。”山大娘蔑视的看着郭县令。
郭县令忙像个害羞的小媳妇一般,低下头灰溜溜的走开。
山河转身就跑,可没两步,山大娘不知怎么竟然来到他身旁,一把就揪住他后脖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
“小兔崽子,老娘说过的话你都当放屁了是不是?”山大娘捏着山河的嘴巴继续道:“看老娘回家怎么收拾你!”
二胖战战兢兢地过来劝道:“山大娘,你轻点打山河吧,上次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没好利索还敢跟老娘对着干,看样是不想好利索了。”山大娘道。
二胖还要阻拦,山大娘却凶狠的瞪着他道:“别逼老娘对你动手!”
二胖也被吓了一跳心道:“山大娘对谁都凶巴巴的,唯独对自己好,连骨头带肉不断往自己家里送,搞的自己肥头大耳的。平时山大娘也从来不凶自己,有的时候自己都怀疑他才是山大娘的儿子,而不是山河。怎么这回连自己也凶起来了?”
山大娘似乎有些后悔,忙柔声地道:“好了,小胖胖,赶紧回家吃饭去吧,你爹娘还在家等着呢!”之后便夹着山河而去。
山河被他娘像拎死猪一样的拎进屋里,一把扔在地上。山河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就开始求饶,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因为他知道娘就吃这一套,再大的过错,你承认,顺着她脾气走,等她气出透彻了,太阳又照常升起,日子照常过。
山大娘果然很满意道:“再有下次出去跟那个狗屁县令混,看看老娘敢不敢废了你。”
“杀猪才是人间正道,我死都不能忘了娘的教诲。”山河边说边去帮山大娘按摩脖子“不当大侠,不给狗屁的衙门当差,儿子以后就杀猪,读书,快快乐乐的陪老娘过好日子……”
话语未落,山河猛然发现,地上有纸片,忙抬头看墙上,空空如也。原来,山河平时省吃俭用买来侠圣向南国的海报挂在墙上,如今被山大娘全都给撕得稀烂。
“不是说好不撕侠圣他老人家的海报吗?”山河面红耳赤,极力克制着自己怒道。
“吼什么吼?你不是还答应老娘好好读书,好好杀猪,还不是跟狗屁的县令瞎扯淡去了吗?老娘这是让你彻底和过去划清界限,安安心心地杀猪过日子……”山大娘伸出手,连恐带安慰的摸着山河的头道。
山河一把推开她的手道:“你走,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山河起身推山大娘出去,将门关上。
山大娘也有点意外,她本想一巴掌上去,可她停住了,因为她也从未见过山河发这么大脾气。她早知道儿大不由娘,自己也慢慢感觉到即便自己再蛮横、再霸道,早晚也是镇不住儿子的,没想到这一天突然就来了,这下可是打的她措手不及。
山河又委屈又气愤,将地上被撕的纸片,一点点捡起来拼凑在一起。“我攒了好几年的零用钱才托人买到这幅侠圣出山,他比我命还重要,说撕就撕……”山河委屈地掉下泪来。
山大娘听到这话也觉着有些过了,便耐着性子道:“小山,娘知道你心高,娘也原先不甘心杀一辈子猪。可是……可是为了你,娘还是决定放弃一切,留下来。娘只求你平安的活着,过的快乐,如果你要有什么意外,娘对不起的人就太多,太多了……”山大娘那张霸道凶狠的脸上也有些悲痛、无奈和伤感。
山河突然冲过去,一把将门扯开厉声道:“我一点都不快乐!我也平安不了!没准哪天我就抹脖子自尽了!天天杀猪,杀猪……我宁愿出去闯江湖让人一刀把我砍了,也不想跟着你杀猪后悔一辈子!”山河像是发了疯一般,将自己压抑很久的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人心底都有个梦想,可能对其他人来说一文不值,但对山河来讲那可是他的全部,是支撑他活下来的动力,这个梦想决不能被侵犯。
山大娘看着发疯的山河,不敢再用霸道来解决此事了,便缓和道:“好了!好了!这次是娘过分了,娘去做你最爱吃的红烧鸡腿,别生娘的气了……”山大娘伸手去摸山河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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