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金光灿灿,相繇就着身体后仰之势双脚贴地滑退,那气刀方甫擦面撩过,猛抬腿踢中面具人手背,银白真气登时一顿,气刀锋芒倏而摇曳欲散。相繇趁势拔身而上,双腿犹如流星骤雨,带起金光劲风,“嘭嘭嘭”眨眼间连踢二十脚,悉数集中面具人左臂以及手背。腿法之迅,势力之猛,招式之连贯,在受伤羸弱的夏禹眼中,只看见第一脚,接着便金光璀璨缭乱根本看不清招式,劲风突突扑面几次险些将他吹倒。心中惊急万分,相繇如此神力,少室子就算再强也决计不能轻易从其手里把皋陶救出。且那外围一众高手畏其威严怕其神功虽没有合伙攻击,然终究虎视眈眈,加上数百联军呈三面包围之势,所以此战不易久耗,心中急思应对之策。
这边面具人遭相繇极为凶悍霸烈,曾一脚踢死万斤重量的北海冰毛象的腿法连环飞踢,登时只有格挡没有还手之机,也幸亏他真气刚猛至强,急护左臂,否则焉能吃受的住。纵然如此,仍切切实实感受到相繇那狂风暴雨般愤怒与凶狠,整条胳臂阵阵剧痛,几欲骨断筋折。这是他平生第一次与名震大荒的九头蛇相繇交手,刚开始出其不意迫得对方连连后退,此时反被相繇拿捏,心中不免惊叹,“好厉害的腿法!九头蛇的修为可比传闻之中高深。”
正在这时,忽听夏禹兴奋异常急喊道:“皋陶叔父快快动手,良机不可失!”
此话一出,相繇不由怔然,脑海电闪思考,皋陶身中麻神断觉散,没有三五时辰休想恢复,此时正软绵绵落在他手里,哪里还有能力攻击?但相繇此人从不自大,就算修为入神官阶达相,向来秉持着谨慎与周全,因此夏禹突然间的兴奋异常又怎能教他疏忽大意,无动于衷,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危险,他都要铲除,绝不允许滋生。其中还有一条因素,那便是皋陶所中刀伤麻神散乃相繇暗里传音紫妾妾令死所为,并不是出自他本人之手,所谓人心隔肚皮,当夏禹这样说的时候,相繇自然而然陡生一股不安,目光忍不住快速扫向皋陶。
也就是这双眼快速的转移,面具人猛哼一声,直接发足暴冲,顶着腿法连击,以肘部为点往前狂推,登时将相繇一条腿顶了起来。
相繇始知上当受骗,但已被面具人近身顶推,当即另一条腿就势踢蹬,身子凌空后翻,抓着皋陶的手臂腕随之扭转,落脚在皋陶背后,呼吸之间将皋陶作盾挡在身前。
面具人丝毫未停,继续猛推,好似把皋陶顶死也浑不在意。而夏禹突然强提一息真气,忍着双腿疼痛,哇哇大叫直冲上去。
瞬间相繇就作出了选择,皋陶可死,夏禹同样知道那个秘密,抓他又有何妨。将皋陶猛地往面具人胸前一推,电闪出手去抓夏禹。
夏禹急急驻足,忙凝聚护体气罩,银芒摇摇晃晃,“徒儿撑不住啦!”
但相繇竟然虚晃一枪,左手五指未离皋陶,先推后拽,右掌已当胸猛抓。以此时夏禹的内力,可以说毫不费力就破。
面具人显然早有防备,变换招式极快,一手贴上皋陶,一手擦着皋陶身子甩向其背后相繇的五指,从下而上凌空怒斩弯月光刀,“次愣”轻响,皋陶胳臂处衣裳已被划开一道,殃及体肤,鲜血流淌,仿佛根本就不在乎夏禹生死,更不在乎皋陶安危。寸许长的气刀呼呼眼看就要劈中,相繇倒吃一惊,不知面具人搞什么名堂,二者竟然皆可抛不管生死,只顾奔他袭来。
“算你狠!”这一招义无反顾,直接打破相繇计划,急忙撒手,全力去抓夏禹。
岂料那气刀好似长了眼睛,从皋陶背部割伤几初,在相繇撒手的瞬间竟然紧随其手螺旋绕臂飞舞,顺着胳膊直上转劈头颅,嗖嗖破空锐声,显然甚是凌厉。
没想到气刀被此人修炼出花来了!
“九头蛇是否真有九颗脑袋?”面具人忽然嘿嘿一笑。
相繇抽回右手扫拍,左臂震臂荡气,金光一碰,那弯月似的气刀登时消散。
“该死。”骤然心生中计之味,此招分明就是对方虚晃一计,迫他撒手。拔身电冲,却为时晚矣,面具人左抓皋陶,右按夏禹已成事实。二人斗了上百招,早已摸清修为相差无几,但高手间碰到任何一点疏忽大意都可能被对手抓住从而导致严重后果。当他意识到中计再想挽回,虽然出手迅速,但同样的面具人也不慢,换句话说,优势不在根本就是徒然。
面具人拎提二人,身法不受影响,踢出一道真气,大声道:“既然九头蛇兽身不肯显现,那我先来。”
“你到底何人?”相繇一面问询,一面传音辛夷,命他放箭。恼羞成怒的他,此时杀意炽盛,必然一个都不放过。
“九头蛇不配知吾名,哈哈……”面具人仰天大笑,忽然打起胡哨来,飕飕几声急促尖锐响音,划破长夜,传之甚远。夏禹心道:“他老人家脸覆面具,变声说话,极怕被旁人所知,为何现在还不逃命?难道有外援,这胡哨便是信号?”在他看来少室子敢来,定然有脱身的办法。
“放箭!”明月无遮,火光大亮,一览无余,随着命令急下,一时箭离弦声连绵不绝,宛如蝗群过境,密密麻麻。
玄水弓箭之威名可见一斑。
当是时仿佛正个苍梧渊突然抖动起来,伴随着地底下轰隆隆闷雷也似的声响,震荡从脚底传入,那感觉就像三四级地震,若放在平原坦途空旷之地,倒还罢了,此时身处群山谷底,难免令人惊吓,万一震落滚石,后果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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