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找了个烧烤摊，一人喝了一杯白酒，又喝了一箱啤酒，早上在烧烤摊子边的马路牙子上醒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着回酒店接着睡，中午继续喝。
就这样菜鸭子陪他喝了一个多月，也醉了半个月，有时候早上醒了在路边的花坛里，有时候是在楼道里，有时候醒来发现在酒店的床上都会觉得是运气好。
天气转凉，这天早上张文杰醒来发现自己好像被冻感冒了有点发烧，喊醒了菜鸭子，菜鸭子也感冒发烧了，两人互相搭着从烧烤店旁边的公厕出来，直接去医院住院了。
张文杰躺在病床上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也不能让菜鸭子陪他这样下去，跟菜鸭子说：“你回去吧。咱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
菜鸭子说：“回去干啥啊，大坐看着生意，我回去也没什么事，我陪着你，我一直也没问你什么事，你现在还不想说说？”
张文杰说：“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失恋呗。行啦。我不想回去，有点不太想见熟人，不想说话。我就租个房，在这混混日子算了。”
菜鸭子说：“我早猜到了，大坐过两天要来，小东北最近挺忙的，李九子打电话问我来着，我说你和我在一起，让他放心，他也没说来不来。”
张文杰哦了一声。
住院的第二天下午大坐来了，也没说什么就给他们买饭打水照顾着。
张文杰住了两天院脑袋才变得清醒了很多跟菜鸭子说：“你咋都不问问我，也不劝我，就跟着我疯呢，我都被你感动了，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菜鸭子说：“滚滚滚，文哥啊，你还记得上学那会儿在游戏厅打架吗？他们那么多人打我，都看着我挨打不敢上去帮忙，劝都不敢劝，包括地皮，大坐都不敢，只有你上去跟他们拼命，后来你说挨打也要一起挨。”
张文杰说：“忘记了，小时候的事谁还记得。”
菜鸭子说：“我记得啊，我记一辈子。”
张文杰说：“完了，这是真爱上我了，造孽啊。”
菜鸭子说：“行了行了，看你这么说话也算是好了一半了。”
住了三天院，出院后三人在江边帮张文杰找了个平房，一室一厅，出去走几分钟就是江堤的路，人们吃完了饭都喜欢在这条路上散散步，租金也不贵。
晚上又去了烧烤摊，张文杰才看清楚名字叫胖哥烧烤。张文杰跟菜鸭子，大坐说：“喝点？”
菜鸭子一愣还没说话，大坐就说：“还喝啊，差点喝死在街上，就不长记性。”
张文杰说：“这不是有你嘛，少喝点，你放心。”说着喊道：“老板！来箱啤酒。”
菜鸭子和大坐无语。几人这次没喝多但也都喝的晕晕乎乎的，早上起来菜鸭子跟大坐要买火车票准备明天回去了。
晚上几人换了家小餐馆，正吃着饭菜鸭子电话响了，接了电话告诉了位置就坐下接着吃，不一会儿李九子坐着的士就来了，看见张文杰瘦的皮包骨头，头发半长不短，胡子也很长了，眼神里有种很复杂的东西，李九子上前坐在张文杰旁边说：“文哥啊，你真不够意思，害的我们担心了这么久也没个信儿。”
张文杰无奈的说“其实啊我这一两个月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像是一场梦，像是这些年都在做一场梦。”
李九子眼神里有些黯然，也不再说别的几人痛痛快快的吃了顿饭一人喝了一杯白酒就不再喝了。吃完了饭张文杰说：“两天没唱歌咋还有些不习惯。”
几人就去KTV唱歌，唱到深夜，李九子说在酒店订了房，就先送张文杰回去，让大坐和他去酒店睡，菜鸭子和张文杰回去挤一挤。
菜鸭子和大坐回去了，李九子又来了，张文杰心情也好了一些，他和李九子在江边抽着烟边走边聊。张文杰说：“你和孙梦雨怎么样了现在，你过来孙梦雨知道吗？”
李九子点头说：“我们很好，他知道我来武汉了，就是不知道我来找你了，老葛也知道找到你了，他很担心你，所以我告诉他了，上个月我打电话给小东北，小东北说你没回去，前两天小东北打电话跟我说菜鸭子在武汉碰到你了和你在一起，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看看。”
张文杰说：“不用担心，我这不是还活着吗？你有时间就来玩，这不住的地方你也知道了，玩两天就回去吧，别让你的孙梦雨牵肠挂肚。”
李九子说：“冯...”张文杰说：“九哥，我求你，咱暂时不要提这个事，现在我还谈不了这个事情，给我段时间。”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李九子说：“不是，你总的听我...”
张文杰说：“没什么好说的，看过那个电影吗？有你台词我很喜欢，过去只是一种经历，不能成为负担，过去只是一种经历，过去只是一种经历。”张文杰无奈的边走边不断重复这句话，他怕听见关于冯露的一切，怕他提起这个名字，他怕自己再一次伤心，再一次崩溃。
李九子只能无奈的跟在后面，张文杰问李九子：“老葛的身体怎么样”李九子说：“还好，就是也瘦了很多，一直担心你，加上糖尿病，最近还有点高血压。”
张文杰叹了口气说：“行吧过几天你回去问问他，不行就来找我，我答应过他，给他养老送终。”
李九子点头，张文杰说：“既然来了，你不去看看你的老恩师？”
李九子说：“去了没见到人，那房子已经卖给别人了，那老头谁知道又躲哪逍遥去了，也不用手机也没个电话啥的。”
两人晚上自己做了饭，张文杰说好久没这样了，有了烟火气，才有了点家的感觉。
晚上两人睡在一起，聊天，聊李九子怎么追孙梦雨，聊打牌，聊李九子在监狱遇见的人和事，一直聊到深夜，都是李九子说，张文杰听，一直到李九子说困了就睡着了，张文杰心里也很感动，李九子是在宽他的心，他最近不喝醉晚上很久才能睡着，睡着了也很早就醒，他起来坐在沙发上抽了半包烟，才觉得有些睡意，又上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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