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轩顿感冤屈,可以听文相都被牵扯进来,怕的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是磕头如捣蒜,嘴上喊冤道:“臣实在不知,徐秀才一案还有何等疑点?当下结案都已封卷,请陛下明示啊!”
贤宗是越听越来气:“你还理直气壮了是吧?寡人倒要看看乐家大郎是聪明还是装聪明。让你死的明白!”
沈浩轩实在不懂,嘴里含糊道:“什么乐家郎君,哪个乐家郎君?”
若是给他时间他定想的起来,可这刀架在脖子上反而黄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太子悄声道:“沈卿,就是那个乐家。”
沈浩轩一副你快杀了我的表情,怎么都想不起“啊?”
太子灵机一动,悄然道:“我欲成归去...”
沈浩轩如遭雷击,不解的问道:“与臣下何干呢?我家三郎虽说与他有些交情的。但他最近没犯什么事儿啊!”
太子无语,这猪头都能当府尹真?真是活该这般下场,太子懒得解释,不耐烦道:“父皇昨日已让他重审徐秀才一案!”
沈浩轩更是不解,转头便拜倒,大呼道:“陛下不可呀,那乐家大郎以前是个十足的浪荡子,我家小郎君与他相熟,添为酒肉之友。曾与臣私下谈过。那孩子,既恶行难改,又无功名何以审得了此等案件?”
贤宗皇帝失望至几点,这等糊涂官是怎么做到现在的?龙颜大怒斥责道:“闭嘴吧!还是多想想你的事情!”
洛都
宣化门守将如往常一般盘查入城之人,执官赵虎在城头大口吞咽炊饼,旁边还有两个小卒侍候。这厮吃相极为难看,他也是从边军调回禁军不久,更是花了几百两才办妥。边军苦啊,哪能像他这样坐在城楼上,看着朝阳,吃着炊饼惬意?嘴里塞得满,嚷道:“汤来!”
谁料迟迟等不到汤来,赵虎望过去,那小卒是看着远处官道出神呢。他没好气的直接上脚,大喝道:“你这天杀的,想噎死咱家不成?”
小卒吃了痛才反应过来,指着城垛外喊道:“将军,来了一队人马!小的还以为看错了呢,真是一队啊。”
赵虎腾的做起来顺着前者指的方向看去,“嘶...还真是啊。你仔细瞧瞧,是哪里来的?”
这小子眼贼,盯着前面旌旗拼命辨认,队伍靠近些才看的清清楚楚,端的吓了一跳。大叫一声:“将军,这旌旗黄边红底中间一个禁字,上更卧有双虎,这是宫中的禁卫军啊!”
眼看队伍行至城下,赵虎也顾你上喝汤了,摔众人跑往城楼下迎接。跑至跟前才发觉有些不对。嘴里喃喃道:“这队伍好生奇怪啊!”随后立即警觉安排道:“快安置拒马,紧闭城门!”
小卒得了令,也知事大,出了赵虎单枪匹马在拒马之外,其他官兵皆已到位,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赵虎大喝道:“来者何人?叫领将出来说话!”
“嘶~~~”只闻得队伍之后战马长嘶,一阵尘土腾然而起,只见一七尺大汉怒目圆睁,手持明晃晃的蘸金斧,勒马长嘶,英武不凡。此刻应该有宏伟的BGM
只是突闻一句煞了风景:“瞎了你的狗眼,给某家闪开!”
赵虎看的仔细,来将居然是禁卫副统领原佑威,吓得他当场便滚下马去,一个健步单腿跪地,双手抱拳高高举过头顶道:“末将眼拙,副统领恕罪!”
原佑威赶了整整一两个时辰的路,又加上整夜未眠。哪里有什么好脾气?再喝道:“快快把拒马挪开,放行入城,耽误陛下的大事,休怪老子我把你发回边军!”
赵虎肉疼的厉害,好不容易使了几百两才等来都城一个空缺,这要是再回边军岂不逼死他啊。赵虎大喝:“移开拒马。快!”有笑嘻嘻道:“副统领息怒,只是末将瞧着这队伍之中还有秀才就算了,怎么还有闹白事之人啊?”
原佑威瞧的门开,哪里管得了赵虎之言。扬鞭赶马领众人赶路,只留下赵虎一人在外面吃土。
这正是乐正弘的安排,原本从嵩阳书院赶路自是要走东南门的,他却偏偏选择多绕办个时辰的路从西北宣化门入城。
原佑威行军老手,却很是不解,乐正弘才给他解释道:“这西北门到洛都府衙定是要过西市的。辰时二刻西市开市,定是百姓众多。若此事人尽皆知,官家必然要一追到底的。那时候即便他是一品的大员,也抵不住万民的诉求。”
原佑威当时竖着大拇指,嘴上直道:“公子厉害啊!某家就想不到。”
乐正弘轻笑这摆摆手,无奈道:“这都是孙武子的三十六计教的好。这单单一计便可事半功倍了。”
原佑威顿起了兴趣,直呼道:“这才是其中一计啊,公子不领军打仗?真实可惜了哇。若公子领军,某家就是做冲锋小卒也是心甘情愿,雲中早打回来了!”
大队人马入了城,最前开道的便是十展旌旗,禁卫军之威无人不服!乐正弘坐在乐家马车内紧跟其后,后面便是徐寿夫妇二人,后面还有车马拖着徐秀才的棺椁。乐正弘可是嘱咐过,“徐大叔、大婶,你二人只要入城,便要带着众亲眷嚎啕大哭。还有一句话,你们可要记住。”
徐寿总算是见得曙光,只要是乐正弘说,他就是赔上命也干。徐寿抱拳道:“公子请说,老夫以命相搏!”
乐正弘点头道:“世道不公,官官相护,还我儿命来!记住了么?”
黄氏啜泣着点头道:“公子放心。”
这沿路可是热闹非凡,西市本就人多,且都是平头百姓。这官官相护的字句哪个不是听到心上,甚至有人跟着起哄。队伍往前走,黄氏等女眷边号丧,边将黄白纸钱撒的满天都是。不知哪里来的儿童编着歌谣跟着队伍往前走,更有甚者,开了窗户探头观看。短短两三刻的功夫整个洛都城都传遍了。
原佑威深感震撼,这小子真实鼓弄人心的一把好手,说不准海家还真是要载在这小子手里。那可是一品大员啊!还记得早些年在外为将之时,枢密院的丑恶嘴脸,他现在心里倒是蛮期待。
皇宫宣威殿
文相立于一侧不敢作声,贤宗皇帝坐在上面,破口大骂。骂完门下省,骂中书省,骂完中书省,再骂枢密院,结果就是连三司和御史台都逃不过。沈浩轩跪在地上头不离地,地上更是多了一滩血。回想许久才发现他自己到底有多蠢。本想是为了天家颜面,官家是不会严惩于他。结果现在,他只能说出一个词“愚蠢至极”
小内侍急忙火燎的跑进宣威殿,看着龙颜大怒又是拾掇好才敢进去,生怕失仪。小碎步跑得极快,到了胡内管耳边刚欲说话。
“有什么边说,寡人在此,何须他传!”贤宗皇帝盛怒之下,已然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都是错的。
小内侍诚惶诚恐,立即拜倒脱嘴而出:“原统领与乐家郎君已从宣化门入城到了府衙。城里百姓得知有冤,群情激愤,都聚在洛都府衙不肯离去。奉召前去的众位大人,好些软轿都被砸坏了,还说有的都受伤了。”
贤宗此时不气反笑,看着文相笑眯眯道:“你瞧瞧,你为官几十载的,何曾见过这等场面?我朝如今官声都这般差了,沦落到人人喊打!”
沈浩轩更是没脸抬头,若不是他蠢,文相也不必站在此处挨骂。若不是他蠢,也不会搞的群情激愤。
只有文相抑郁,半天才嘟囔出句话:“怎么是宣化门入城?”
贤宗皇帝被点醒,瞬间也就释然了,“好这个乐家大郎,果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太子也听得真切,心中暗想,这乐家大郎胆子是真的大,仿佛天下没有他不敢做的!
“起驾,让我的贤臣,沈卿!与乐家大郎一争高下吧。”
沈浩轩现在就是想撞死都难,双腿不听使唤。文相无奈的摇摇头,有什么比心凉更难受的?
“父皇,我也要去!”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贤宗皇帝仿佛会变脸一般,转身便满是和蔼之色,笑嘻嘻道:“熙庆怎么来了,躲在后面多久啦?小机灵鬼,你去做什么。”
这和太子压根不是一个待遇,好在太子还算明事理,每每出去偷玩,都是想着给宝贝妹妹带些民间的小玩意,每每熙庆犯了错也是他头一个往上顶的。
熙庆笑嘻嘻的拉着官家衣角,暖生暖气的说道:“我嘛,就是怕父皇生气,晁院正都说了,我就要跟在父皇身边侍候。”
此话如暖流一般,钻入官家心窝,只好依道:“好,就跟在父皇身边啊!”转头就变脸,大声呵责道:“看看熙庆,你个孽障!”
熙庆又是用力一拽,装怒撒娇道:“父皇怎么又生气了,刚答应了熙庆呀!”
贤宗皇帝摸摸后者的脑袋,眼中满是父爱,笑着道:“胡德禄,起驾吧。可别把沈卿忘了!”
太子、文相都算是送气,真是熙庆公主来的巧,不然官家定要个天昏地暗。官家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差,太子时时忍耐,事事恭顺,都不免被责罚。想到这里太子才开始恨,恨那乐家大郎,若不是父皇比较拿来比较,怎能有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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